第九十二章陷入困局

有时候，群体的心理防线就像是多米诺骨牌，只要第一个人破防，其他人哪怕还存有理智，也会被带着一起破防。随着第一个工人的坦白，工人们纷纷开口。

而他们口中，除了个别一些人，其他的人，不约而同地说出了同一个名字——江月。

谣言这东西，大家在听到的时候，不可能都是从一个人口中得知，毕竟谣言的传播是网状，一传二、二传四、四传八而不是以一点为中心的放射状。

一般出现这种情况，正常人几乎都能猜测到，这所谓的流言，是有人在故意散播的。

随着工人们一个个坦白，胡明等人的脸色，开始变得严肃起来。

现在事情的重要点，已经不是周如云和李宽有没有奸情了。

这事，摆明了是有人想坑周如云，暗中挑起暴乱，将导致暴乱的锅扣在周如云身上。

一句话，不管周如云是不是李宽的情妇，现在在背后搅风搅雨那人，在厂里造成的危害已经超过了周如云。

这人才是今天要处理的重点！

此时，周如云也反应过来：“江月，是她……”

“贱人，早就知道她不是好东西！”周如云身边，暴脾气的王翠翘怒骂一声，攥着拳头：“活该被打成重伤，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正准备找江月前来问话的胡明一怔，看向王翠翘：“你说什么，江月被打成重伤了？”

“对啊，”王翠翘心直口快，点头道：“就在刚才黄大伟他们暴乱的时候，没来得及躲被打了，现在还在厂区医院昏迷着呢。”

说话的时候，王翠翘一副天理好报应的痛快表情。

但问话的胡明，却是面色变得严肃。

张楠也是神情微冷，心中觉得有些不对劲。

果然，张楠还没说什么，站在一边的程中恺就一副疑惑的样子，道：“这就奇怪了，要是今天的暴乱是江月挑起来的，那她怎么可能不事先做好防备，反而还让自己被打成了重伤？”

程中恺扭头看着刚才被问话的工人：“我再问你们一遍，你们到底是从谁那儿听到的消息，我警告你们，不说实话的话，厂里不可能容得下你们！”

“程主任！”

张楠上前一步，挡在程中恺面前：“现在是我在问话。”

程中恺眯眼看向张楠。

张楠丝毫不怵，与之直直对视。

片刻后，程中恺耸耸眉：“好，张先生今天跟着苏小姐挟势而来，我惹不起，请。”

他退到了边上。

张楠没理会程中恺的风言风语，重新走到了几个当事人面前。

他再次朝工人发问，得到的回答却不约而同，他们都是无意间从江月那偷听来的，并不是江月主动告诉他们，鼓动他们的。

很简单，程中恺刚才一番严厉的话，看似是在警告工人们要说实话，其实就是在用下岗逼工人们改口。

毕竟，事情风波过去，工人们还要在十二车间干活，只要程中恺还是车间主任，就可以随意将他们揉圆捏扁，所以程中恺的这种威胁，简单直接却最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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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人们暗暗改了口。

而在程中恺的这番威胁之后，难题就丢到了张楠这儿。

江月还在昏迷着，一时半会醒不来，而且估摸着她是真的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程中恺当成了棋子，问她事实，她估计也不知道。

而李宽，一个前途无量的大学生储备干部，能豁出未来帮着程中恺污蔑如云，一定得到了足够大的好处，一时半会逼问，他也不会改口。

工人们更是受到了程中恺的威胁，想让他们继续指证，不大可能。

程中恺这件事，做得够狠、够缜密，自己明明知道是他的问题，却一时半会没有任何突破口。

张楠凝眉，开始苦思破局的办法。

一旁的程中恺见张楠的样子，却是嘴角一阵不易察觉的冷笑，似乎对自己营造的眼下的局面，很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