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 撩错人后她引火上身 - 皮皮吉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50章

绿豆甜水熬煮得香甜绵密,厨房端了两碗来花厅,柳砚莺将碗摆好,见路云真还盯着自己,觉得好笑。

“四小姐这么看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东西?”

路云真抽了下鼻子,仍盯着她,忽地开口说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和母亲串通了,她不想你跟大哥好,就把你塞给我哥哥。”

柳砚莺看一眼路景延,心说巧了巧了正好说反,她才是“请君入瓮”的君,“瓮中捉鳖”的鳖。嘴上却道:“四小姐这话说的不太对,就算夫人给三爷塞人,三爷也可以不收啊。”

路云真额前绒毛都要竖起来,“你还顶嘴?”

“云真,你吃的是喜酒还是炮仗?”路景延喝着甜水勺子轻击碗沿,明明不是有意为之,叫路云真抖了一抖,小声讨饶:“哥哥…是她先惹我。”

路景延顺带和她算算账,看向她,“在上林园偶遇母亲和舅母的事还没和你清算,你就又坐不住了?”

“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什么事?”柳砚莺一听舅母,就知道和刘妙儿脱不了关系,“可是三爷的婚事?”

路云真听她话音带着点好奇,皱眉看向她,“就是我哥哥和妙儿的婚事,怎么?吓到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定下了可就是坚定不能移的婚约。”

柳砚莺见她指天椒似的冲人,掩嘴发笑,冲路景延福了福身:“那就提前恭喜三爷了,可是已定下了?”

路云真一口绿豆汤呛到嗓子眼,全然没有料到她会就这么善罢甘休。不对不对,她后面那问题显然是在暗讽,在讽刺婚事还没落听。

路云真梗着脖子道:“现在还没定下,但两家长辈都看好,要极力撮合呢。”

柳砚莺点了下头正要开口,小黑胖闻着绿豆汤的甜香味寻过来,她欠欠身道了声“失陪”,转身就去把猫抱走,竟是连一句多的话都没说。

路云真一愣,看向路景延:“就这么走了?她这什么意思?哦!我看她是故意做得不甚在意!”

路景延听不进去,他搁下勺子,目光和胸中所有期待都被那倩影牵引着到了门外,而她只是抱猫走远。

路云真气鼓鼓:“哥哥你看,她又在那演呢!你可别受她蒙蔽!”

路景延起身:“吃你的吧,我回屋了,明早女使叫你起来不许赖床,学堂迟到我扣你零用钱。”

柳砚莺时常假装大方,所以路云真这么说,路景延也这么以为,心想她夜里多半要找上来生气撒娇要他一个解释。

他也想好了如何解释,今日自己说的那些话足以让刘夫人回心转意,刘妙儿是吏部侍郎的嫡女,要想高嫁宗室都不是不行,何苦一棵树上吊死。

到了夜里,柳砚莺没找上他说“害怕”,他便提上灯笼亲自去找她。她刚准备梳洗,正躺在软塌上逗猫,两手撑着小黑胖腋下,举在身上细声细语说着话。

“小胖子,吃这么多,肚皮圆圆的像吹了气。”她伸出食指戳上去,“给你扎漏。”

“喵嗷呜~!”

夏夜里她敞着门,没听见路景延刻意放缓的脚步,将猫抱在怀里狠狠吸了一口,从猫肚皮抬起脸就见路景延正双手环胸站在门口,唇角含笑望着她,她吓得一颤,将猫给放跑了。

他是睡前临时起意来寻她的,因此穿得松散,衣袍都松松系着,往门框一靠,周身散发山泉般清冽散漫的气息。小黑胖踱步过去,蹭蹭他结实的小腿。

柳砚莺惊魂未定摸着胸口,仍仰面躺着,毫不设防,“三爷怎么不敲敲门?”

见她反应可爱,路景延垂下手朝她走过去,挑眉问:“我还要敲门?那敢问柳管事,这府邸是谁的?屋子又是谁的?”

柳砚莺翻身坐起来,预备跟他好好掰扯掰扯,“…话不是这么说,路三爷,我虽然人在屋檐下――”

他恰好行至她身前,在她直起身时俯下身去,与她几乎鼻尖碰着鼻尖,用气声道:“那你是谁的?”

柳砚莺眼梢一挑,答得倒是不迟疑,知道怎么讨他欢心,笑起来在他唇上啄了下。

“都是三爷的。”

路景延一晚上在胸中满胀的憋屈霎时就散了,满意地挨着她坐下,小黑胖极有眼力见地跳到他腿上,柳砚莺也往他肩头一靠,找了个舒适的角度攀着他,将自己刚才那句话衬得很有说服力。

“四小姐休沐,你还是不要在这儿过夜了吧。若是被她发现你睡在门房。”她笑起来,“你一定不觉得有什么,她却是要羞臊气愤得恨不能将我给痛打一顿。”

“不过夜,只来看看你。”

“看我做什么?平日里没看够?”

“看你有没有不高兴。”

路景延嗓音沉沉没头没尾的一句,叫柳砚莺脑袋里飞速思考,不高兴?因为什么不高兴?

是世子大婚?还是刘妙儿?

总不是刘妙儿吧,柳砚莺反推了一下男人的想法,心道自己若是因为刘妙儿生气就太不懂事了,这是路刘两家长辈定的亲事,她是哪来的妖魔鬼怪,还想左右平D王和吏部侍郎的主意?

那就是因为世子大婚了。

路景延一定是因为还在对她前世选择世子的事耿耿于怀。

“高兴呀,没有不高兴。”她答。

路景延眼神倏地暗下去,“刘家找到母亲撮合,你有什么好高兴的?”

柳砚莺发现自己蒙错,故作轻松,“三爷是说这个事啊,我还以为你说世子和世子妃呢。”她顿了顿,补了句他肯定爱听的,“如果是刘妙儿的话,我当然不高兴了,哪个女人喜欢和别的女人分摊男人,只是我不说罢了。”

“为何不说?”

柳砚莺眨眨眼,“说了也无济于事,三爷放心,我不是那么不懂事的人,将来不论谁家小姐做正室,只要三爷能想着我我就满意啦。”

路景延眼底阴翳,掐起她粉嫩嫩的两腮,面对自己,“你不是懂事,你只是不在乎。”

不在乎?柳砚莺陷入慌乱,心说路景延又发得哪门子疯?一言不合就给她安罪状,可她有哪句话说错?又有哪件事做错了?

既然都得他亲口承认他很是喜欢她,那她也就有恃无恐了,大可以有话直说,“三爷忘了?我前世死得那么惨,这辈子又怎会想要重蹈覆辙?我前世因为争宠被正室杀死过,这辈子不想争宠了,这个理由总算正当吧?”

捏着她脸颊的手果真放松,路景延凝视她又给了一次机会,“好,你不争宠,你一夕之间性情大变人淡如菊,那你说,你在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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