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事实证明超人一旦打定主意要做什么事就没那么容易放弃，布鲁斯在隔天的晚宴上看到混在记者群里的克拉克・肯特时内心十分平静，若无其事地转开视线继续和身边穿着清凉的女模调情。长年累月的习惯让他不必经过大脑就能说出大段大段漂亮的情话，他深情款款地注视着脸颊越来越红的女孩，心里想着的却是如何不着痕迹地开溜。
浅色的液体在杯子里轻飘飘地晃荡，布鲁斯轻轻抿了一口，热辣的火苗从舌尖一路烧到胃里――他这次没有选择用姜汁汽水来代替香槟，他需要酒精来麻痹身体里躁动的细胞。距离戒断症完全发作还有一段时间，但不适感已经严重影响了他的食欲，女模纤细的手指拈起一块糕点送到他嘴里，他食不知味地咽下，假装享受地眯起眼。
克拉克终于忍不住了，他仗着自己身材高大挤开厚厚的人墙，把录音笔杵到布鲁斯面前：“韦恩先生，有传闻说您将与莱克斯企业合作……”
布鲁斯做了个“停止”的手势：“你可真有些煞风景了，记者先生。”他半真半假地抱怨，“况且只要我的资产不会因此缩水，董事会那群老家伙们做出的决策和我有什么关系？”
人群中隐隐传来几声嗤笑，不知是在笑这个土里土气的记者太不识时务，还是笑布鲁西宝贝一如既往的肤浅无知。女模娇笑着靠到布鲁斯怀里，手指在他胸膛上暧昧地画着圈：“布鲁西，我喜欢你的幽默感。”
“只有幽默感？这真让我伤心，南希宝贝。”布鲁斯眨了眨那双醉意朦胧的眼睛，搂住她的腰朝香槟塔的方向走去，“夜晚还很长，我有的是时间让你改变对我的看法。”
“看来韦恩已经找到了今晚的幸运女孩。”有人这么调侃，大家便也附和着聊起与韦恩有关的八卦，“超人”这个词的出现频率有点高，克拉克不自在地缩了缩脖子，躲到了大厅的角落里。
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布鲁斯，看着光鲜亮丽的哥谭宝贝与别人交谈、调情，他有些嫉妒，又没法冒然上前将他们分开，只好默默地移开目光，对着空无一物的记事本发呆。
克拉克昨天回孤独堡垒再次查阅了资料，得知长期缺乏标记者的信息素会给身体带来无法挽回的损伤，硬撑是最糟糕的选择，他刚进宴会厅就察觉到了布鲁斯略微失序的心跳以及躯体时不时的颤抖，显然戒断症状的影响正在加剧。他得和布鲁斯谈谈。
半个小时之后布鲁斯・韦恩不着痕迹地从宴会厅里消失了，甚至连一直待在他身边的南希都没发现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但克拉克目睹了布鲁斯是如何一路不惊动任何人地从后门溜走，像一只遁入黑暗的蝙蝠――即使他还穿着精致的定制西装。
克拉克跟了上去，布鲁斯正身形不稳地站在喷泉池边，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往下跳，他衬衣扣子开了好几颗，露出底下泛着薄红的胸膛，濒临发情的alpha信息素溢散在空气里，克拉克不自觉地深吸了一口气，在他跳进喷泉池里的前一刻拦住了他。
“韦恩先生，这样你会感冒的。”克拉克无奈地将醉醺醺的大总裁扶起来，“我送你去休息室。”
布鲁斯脑袋发晕，身上热得厉害，一部分是因为酒精，另一部分是因为刚才那个女性omega极具勾引意味的信息素，这本来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但骨髓里蚁噬般的痒痛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他的意志力，他不得不避过宾客们独自溜出了宴会厅，没想到被克拉克逮个正着。
身体因为“伴侣”的靠进而更加兴奋，克拉克抓着他的手腕，热度从相贴的那一小块皮肤传达过来，布鲁斯“唔”地恍惚了一下，马上回过神甩开他的手，厌烦地问：“你到底什么毛病？”
克拉克已经习惯了他的恶言相向，好脾气地再次搀住他摇摇欲坠的身躯：“我想帮你，布鲁斯，你需要我的信息素。”他不等对方反驳，将一块透明的水晶递过去，“关于标记的资料都在这里，我让AI研制适用于你这种情况的抑制剂，但需要一些时间。”
布鲁斯将信将疑地接过水晶，光洁的表面就像一块小小的显示屏，他快速浏览过那些讯息，脸色越来越难看，半晌才自嘲地勾起一个笑：“是，如你所说，我需要你。”他放弃似地叹了口气，抿起的唇角带着深重的疲惫，“那你呢？你想要什么？”
克拉克愣了一下：“啊？”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卡尔・艾尔。”布鲁斯看着他，棕色是眼睛蒙着酒醉的水雾，其下的光芒却冷静依旧，“韦恩从不欠人情，世界上也没有缺乏目的的好意。”
克拉克张了张嘴，犹犹豫豫地说：“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布鲁斯用眼神传达了“你在逗我”的鄙夷，克拉克焉巴巴地垂下头：“好吧，我也不信。”他艰难地阻止语言，“但……”
他亲眼目睹了一片死寂的母星，回到地球又得知曾经的恋人（也许只是一夜情对象）已经和别人订婚，他感到茫然，以及深入骨髓的孤独，有一瞬间他甚至怀疑自己根本就不该回来――是的，“世界不需要超人”。但超人需要地球，需要一个去处，一个联系，让他不至于孤身一人在宇宙中徘徊，即使他明白他自始至终都是异类。
可是现在他真的得到了一个联系，一个稳固的、分不开也割不断的标记，他的伴侣英俊、强悍、神秘，除了脾气不太好之外没有其他缺点，克拉克当然没傻到认为这是拉奥给他的礼物，布鲁斯身上的标记必定另有隐情，但他很庆幸他能在被孤独与绝望吞没之前遇到这个人，这没什么不好，布鲁斯需要他的信息素，而他需要布鲁斯。
最终他说：“你出现在我的面前，就像是为我量身定制的……我的意思是你很迷人、呃，我是说……”克拉克结结巴巴地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反正差不多就是这样。”
布鲁斯看了他好一会儿：“量身定制。”他喃喃地重复，突然笑起来，“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什么？克拉克想问一句，但布鲁斯像是卸下所有防备一般将整个人的重量都压进了他怀里，克拉克能隔着衣服的布料感觉到他身体逐渐加剧的颤抖：“布鲁斯？”
“去房间。”布鲁斯喘息着抓紧了他的衣摆，“随便哪间……”
超级速度的好处在这种时候就体现了出来，一眨眼的功夫他们就来到了休息室，布鲁斯已经要站不住了，他踉踉跄跄地推着克拉克的胸膛让他坐到床上，自己则侧着身子坐上对方的大腿，低下头，露出带着齿印的后颈：“咬我。”
克拉克没有犹豫，立刻咬住他后颈的皮肤，牙齿刺破腺体将alpha的信息素注入他的身体，布鲁斯哼出混杂着疼痛和满足的鼻音，戒断症状在逐渐消退，他动了动因刚才剧烈的抽搐而酸痛不已的肢体，发现暂时聚不起力气，便闭上眼将下巴搁在克拉克肩膀上小憩。
那些软绒绒的头发有些散了，蹭得克拉克脖子发痒，空气里湿润的金属气息中融入了一些太阳的味道，这同样影响到了标记者，他双手占有性地环住布鲁斯的腰，舌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舔过那个还在渗血的齿痕。布鲁斯在他怀里细微地发颤，没阻止也没做出回应，只是把脸更深地埋入他的肩窝。
克拉克享受这标记之后的温存时间，他手指不自觉地揉捏布鲁斯的小腹，突然看见对方胯间的西裤顶起了一个鼓包：“布鲁斯，你硬了。”他伸手碰了碰那块凸起，明显感觉到布鲁斯的呼吸粗重了些，“我帮你弄出来。”
这没什么好害羞的，在标记的过程中勃起很正常，克拉克自己也硬得快顶穿裤子，他一边小心地不让自己的阴茎碰到对方，一边解开了布鲁斯的皮带和裤扣，拉下拉链将里面的玩意掏出来。布鲁斯依然没拒绝，任由他托住自己最脆弱的部位把玩，手指有点紧张地握了握，腰身僵硬地绷得死紧。
克拉克手活技术也不怎么好，但胜在认真，他细致地抚过柱身上的经络，拇指轻柔地按压头部，很快布鲁斯便低低喘息起来，他低着头，从克拉克的角度只能看到他通红的耳尖，克拉克觉得可爱，忍不住在那片烫乎乎的软骨上啃了一口，惹来布鲁斯“嗯”的一声闷哼。
“你真的很敏感。”克拉克忍不住说，然后试探性地将手探入对方的衬衫下摆，从紧实的腹部一路抚到胸口，指尖捏起小巧的乳头揉搓，布鲁斯抖得更厉害，肩膀也缩了起来，马眼里溢出些水液，克拉克就着那点润滑上下撸动他的阴茎，色情的水声“咕啾咕啾”地在房间里回荡。
布鲁斯身形高大，偏偏骨架子小，综合起来身量比克拉克足足小了两圈，克拉克没费什么力气便将他完全拢在了怀里，心满意足地用下巴磨蹭他头顶的发旋。他放出了一些信息素，刚好能挑起对方兴致又不至于过火，布鲁斯腹肌抽紧，屁股开始不安分地在他腿上蹭动，阴茎小幅度地操他的手心，克拉克被他蹭得火起，另一只手警告性地拍了拍他的屁股，“啪”地一声脆响。布鲁斯立刻就不动了，抬起头来用被情欲浸湿的眼睛看他，带点惊慌和委屈。克拉克连忙道歉，又将功补过地用指腹摩擦他柔嫩的龟头，布鲁斯急促地抽气，牙齿咬住他领口的布料，试图把呻吟都堵在喉咙里。
“嗯、呼……”他呼出的热气都喷洒在克拉克的颈侧，克拉克满脸通红地尽力无视自己越来越不听话的下半身，一心一意用最温柔的手法帮布鲁斯疏解。布鲁斯原本并拢的腿岔开了一些，屁股稍稍移动了位置，那根钢铁阴茎正好抵到了他的臀缝，克拉克不确定这是不是个暗示，也没在布鲁斯脸上找到答案，只好认命地又往后退了点。
布鲁斯没过多久就被送上了高潮，他绵长地呻吟，脖颈拉出一道美丽的弧线，精液溅得西装上到处都是。克拉克已经出了一身热汗，下身硬得快要爆炸，盘算着等会去厕所解决，而布鲁斯喘匀了气，凑上来吻他。这个吻极尽缠绵与诱惑，有目的地引导着克拉克笨拙的舌头与自己共舞，克拉克晕乎乎地捧着他的脑袋，活学活用地把布鲁斯吻到喘不过气拼命推他，才依依不舍地放开。
“你是个好学生。”布鲁西宝贝埋怨般地说着，蒙着细汗和薄红的脸颊诱人极了，他像那天晚上一样揽住超人的脖子，将姿势改为面对面的跨坐，又拿嘴唇轻蹭对方的面颊。克拉克都不敢和他对视，悬在空中的手落也不是不落也不是，尴尬地陷入僵持，好在布鲁斯替他做出了决定，他拉住克拉克的手，将它带到身后，覆在了自己的臀瓣上。
克拉克反射性地捏了捏那团弹性极佳的软肉，这才发现布鲁斯的心跳和血液流速并没有放缓，他疑惑地将的手指潜入对方股缝，那个小小的穴口干燥紧涩，却自发地吮吸他的指尖。
“被标记的alpha也和omega一样需要用后面才能高潮吗？”
克拉克发誓自己问出这句话只是出于好奇和关心，但布鲁斯明显被冒犯了，他脸上闪过浓重的屈辱，眼神也冷了下来，克拉克手忙脚乱地想说点什么补救，可在那之前布鲁斯已经再次戴上了甜蜜的面具，仿佛刚才的愤怒从未存在：“如果你想听这个。”他顺从地开口，语气没有一丝波澜，像是这么说过无数遍，“我不被干就不行，请你插进来，卡尔。”
克拉克红着脸从床头柜上找到润滑剂，简单地倒了一点在手指上就摸索着将食指探进了肉洞，穴口骤然缩紧又马上柔顺地放松，熟练地接纳了他的进犯。火热柔软的肠肉裹着他的手指，克拉克凭借着记忆找到了那个能让布鲁斯舒服的点，划着圈按揉，布鲁斯身体猛地一弹，嘴里发出半声猝不及防的惊叫，张开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又放弃了，他重新伏下去趴在克拉克的肩膀上，本来梳得整齐的发尾彻底乱糟糟地翘起来。
克拉克握住他的阴茎套弄，那根分量十足的玩意垂软着，并没有因这些刺激而再次硬起来，克拉克为难地思索了两秒，怀疑是自己给予的刺激还不够。既然布鲁斯信任他，连这么隐私的秘密都告诉他，还允许他以……这种方式帮忙，他自然也不能让对方失望。克拉克咽了咽口水，在使命感的驱使下将中指也插了进去，两根手指并在一起在甬道里转了一圈，隔着肠壁夹住前列腺，稍微用了点力气揉搓。
“嗯！”布鲁斯惊喘着软下腰，下半身哆嗦个不停，他眼眶里迅速聚集起水汽，呼吸声里也带着颤音，“别、这太……”
他扭动腰身小幅度地闪躲，受不住似的不断吸气，穴肉却贪婪地吞吃着入侵物，克拉克箍着他的腰，安慰般地亲吻他的耳侧：“很快就好，再忍忍。”他这么说着，手指以和语气完全不符的强硬抠挖布鲁斯最敏感的部位，布鲁斯咬着嘴唇，不知所措地拽着他的衣角，喉咙里求饶的音节滚了两圈，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这和他设想的不一样。他可以和超人做爱――是的，毕竟这是由“超人”亲手调教出的肉体，超人当然会喜欢，哈，量身定制――布鲁斯不介意这种程度的“各取所需”，得知超人想要的只是这个他甚至松了一口气，反正他早就被操熟了，用一段时间的肉体关系就能换来他急需的抑制剂配方，基本算是无本生意，他有什么理由拒绝？
但他没料到会变成这样。如果说事先把他撸射一次还能算作是一种温柔，之后的指奸则只能称作折磨，超人没有按照他暗示的那样来好好扩张他，只是用两根手指不断玩弄他敏感的后穴，不断加重力道、再观察他的反应，就像是在摆弄一件新奇的玩具。布鲁斯还处在不应期，被反复刺激前列腺造成的酸胀感让他头皮发麻，小腹也开始一阵阵抽痛，他催促地磨蹭对方鼓胀地下体，可超人不为所动，似乎打定了主意今天只用手指操他。
布鲁斯有些慌了，酸痛越来越强烈，涨麻的尿意袭上前端，再这样下去他也许会被玩到失禁，或者这正是超人想看到的？布鲁斯不喜欢这样，他愿意用身体进行公平交易不代表他想再次变成超人的玩物，眼前小记者镜片下的蓝眼睛渐渐和记忆中领主超人的眼睛重合，他竭力压下心头的恐惧，故作平静的声线里却不可避免地混进了几丝颤抖：“你到底进不进来？”
克拉克愣了一下：“咦？我可以吗？”他湛蓝的眼睛亮了起来，其中的惊喜不像是作假，布鲁斯被他灼热的视线盯得不自在，偏开头轻轻“嗯”了一声，主动平躺到床上，扳起两条大腿将湿红的穴口露给他看。克拉克傻了吧唧地看着那道一张一翕的肉缝，脸红得快要烧起来，捂着脸呻吟了一声才附身上去吻住布鲁斯的嘴唇，一手扯掉自己的裤子，钢铁阴茎弹出来“啪”地打在了对方的臀瓣上。
仅仅是被两根手指开拓过的后穴要容纳那根尺寸超标的家伙还有些勉强，克拉克一边向里顶进一边注意着布鲁斯的表情，所幸对方虽然拧着眉，却没显露出太多痛苦，撑得发白的穴口艰难地吞咽着克拉克的阴茎，肠肉又谄媚地裹了上去。进到底部时克拉克停下来眨掉了睫毛上的汗珠，毫无章法地啃咬伴侣的颈侧，嘴里黏糊糊地连声喊着“布鲁斯”，布鲁斯便也喊他卡尔，克拉克顿了一秒，抬起脸来不太好意思地挠挠头：“我不是很习惯别人喊我的氪星名字……你可以叫我克拉克。”
布鲁斯看了他一会，意识到他远比看起来的要敏锐，便轻笑着说：“好，克拉克。”他双臂环住对方的脖颈，又促狭地拖起长音，“记者先生――我们可以开始正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