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有失才有得
被老爷子虎着脸吼一嗓子石信厚头皮都是麻的。连忙低头不吭声了。石信厚老实不吭声了，结果一旁的笑笑却小大人似得说道：“爷爷！你应该少喝酒！爸爸说喝酒会增加肝脏的负担，对心脑血管也不好。爷爷是要长命百岁的，所以一定要少喝酒哦。”
挨着笑笑坐的蓉蓉也连连点头表示赞同她新认识的好朋友的说法。
被石信厚说教虎着脸训斥人的老爷子被两个小丫头数落却脸笑成了花，没有刚才怼孙子时候百分之一的威严，眯着眼笑得像个老顽童似得连连点头：“好好，就听蓉蓉和笑笑的，爷爷少喝点，不，今天不喝了！”
说着还真把酒杯放到了一边。老人家对重孙女辈的孩子还真是宠溺。此时的老爷子让人很难想象他的杀伐果决和曾经的权柄威严的光环有多耀眼。
展现给人的就是一个和重孙女相濡以沫的普通老人的样子。
这顿饭张煜一家作为客人可是得到老爷子最热情的招待。可怜石信厚和王辉两兄弟忙前跑后像是跑堂的。能让堂堂副市长端茶倒水，张煜安之若怡一点没有感觉不自在。这就算是第一次蹭了老爷子的好处吧。
吃过饭，蓉蓉和笑笑跑去房间里玩。柳涵筱主动帮忙收拾残局。
张煜、石信厚、王辉三人跟在老爷子身后去书房说话。
在书房依次坐下后，王老爷子指着张煜说道：“小煜不是外人，以后要经常来看看我这老头子，听说你还有个不到周岁的小女儿？蓉蓉经常嚷嚷着想有个弟弟妹妹，不能指望这两个不争气的家伙！”
王老爷子瞥了眼石信厚和王辉。两人只能尴尬的陪笑，不敢争辩。
张煜自然是满口答应。女儿能有个小伙伴是好事。王老爷子的资源能借用也没啥不好意思，反正他的最高目标并非完全是为自己的个人享受，只要是为国分忧他也不会精神洁癖的在意那么多。
石信厚情况张煜知道，他妻子不孕不育但两人感情非常好。而且还曾经跟张煜说过他打算领养个弃婴。
王辉是第一次见，他既然是东海宏信贸易的老板肯定是不缺钱的。可跟妻子离婚后却没有再找，倒是挺让张煜感到奇怪。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仍记挂着他的前妻就不清楚了。
王辉给几人先后倒上茶后，王老爷子目光深邃又打量一遍坐下都快比他两个孙子高出一头的张煜。以他手里的资料了解，三人中张煜年纪最小，但给他感觉中张煜是三人中能力最强也最可靠。
“小煜你跟肖正初怎么斗怎么争我不管，不过这个度你知道该怎么把握么？”
张煜有些意外王老爷子开口竟是问他和肖正初之间的商业竞争。而且听口气王老爷子似乎是想让他做出一些让步，一时间有点搞不明白他的真实意图。
沉吟片刻，张煜抬头与王老爷子目光对视着说道：“不单是对肖正初，对任何竞争对手我都是执行同样的态度方式应对。那就是一切都在商业范围内以合法手段来进行竞争，绝不会用任何场外见不得人的阴损办法，或者以威胁恐吓伤害他人方式去谋取利益。”
张煜心中坦荡荡，这番话说出来自然是底气十足，毫不迟疑。
石信厚神色略为紧张的看一眼老爷子又看一眼张煜，愣是不知道该怎么插话。他当然是站在张煜这一边，合作几年来张煜带给他看得见看不见的好处有许多。当然不是直接送钱这种低级且违法的事情。在石信厚管辖范围内的工作，张煜都会尽力配合并给出最好的结果，实打实得到的政绩拿得心安理得，晚上睡觉都踏实。
王老爷子点头赞许道：“能听出来你这话不是随口糊弄我。你是不是觉得我要你做出什么让步？”
“没有，没有。”张煜连连摆手。
王老爷子笑了笑说：“在我这里不用拘谨，反正如果有人让我事事忍让肯定是要掀桌子的。”
张煜沉默了。开玩笑，他又不是小受，当然不愿意什么都要忍让。可当着王老爷子的面说出全部心里话他还是很有压力。
想了想后张煜沉声说道：“我倒不是不能做出妥协，只要有能说服我的理由就没问题。”
“你能有这个态度就足够了。”
王老爷子对石信厚点点头。石信厚起身在书房的书桌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交到张煜手里。
张煜刚要翻开文件就听王老爷子说道：“小煜先等等，看这份文件之前我希望你先思考一下，在一个地方一家独大是否对当地或者对你都是最好的选择。”
听了这句话张煜就明白王老爷子的真正态度了。他正色说道：“我明白老爷子的意思，我也确实没有要在某个地方垄断某个行业的打算。无论是云山、东海省对我而言舞台都太小，在国际舞台上跟那些实力强大的企业竞争才是我的目标和追求。”
王老爷子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欣慰说道：“很好！你有这个态度我就放心了！现在你可以打开看看文件了。”
翻开第一页看了第一行，张煜就震惊的说不出话。
与其说这是一份说明情况的文件，不如说这是一份围绕云山市、东海省的一个市政建设方案，文件抬头的醒目红字和鲜红的印章说明了一切。这分明就是一份从更高层级单位下发给东海省的经济发展指示与纲要！
若是按照这份指导纲要来做，张煜名下产业的规模将迅速扩大，别说云山市的首富，成为东海省的首富乃至全国首富也用不了几年时间。
这样一份写满了商业捷径的文件，难怪王老爷子让张煜看之前郑重表态。
王老爷子见张煜看的认真，喝了口茶将茶杯放在茶几上，问道：“小煜，这份文件你看过后有什么感想？”
蹙眉思索片刻，张煜说道：“王老的意思是，这份文件上所有罗列出来的行业希望我都不要触及对吧？”
无一错一首一发一内一容一在一6一9一书一吧一看！
王老爷子笑着点头说道：“你的领悟能力不错，怎么样？能接受么？”
张煜没说话。旁边陪坐的石信厚和王辉面色紧张，好像生怕张煜因为不满突然发飙。
在他们看来就算张煜要发火也怪不得人家。自家老爷子的要求也确实有点过分。为什么不限制别人，不让别人做出让步，偏偏要张煜让步限制张煜？
张煜的脸色阴晴不定，接到文件前王老爷子的话就让他有种不妙的感觉。果然成人世界里没有一个选择是容易做出来的。
文件中详细列出振兴东海省国营、民营、混合制企业的涵盖范围。
房地产、餐饮、食品、日化、机械加工、商场、医药、化工、冶炼、造纸、银行、养殖、人力资源等等几十个行业罗列出来，张煜感到压力重重。
要得到王老爷子全力保驾护航的代价就是必须在这些行业里做出让步。张煜目前没有参与的也就罢了，可像食品、养殖、造纸、餐饮、机械加工这些领域都是张煜手里重要的印钞机。
其中养殖业几乎支撑起克劳德希尔快餐三分之一的肉制品供应，凭此在与刚进入国内的肯塔基和金m两个大品牌竞争时保持着成本和质量上双重优势。但同时取代外国品牌对所在地传统餐饮行业造成不小冲击。
金光纸业经过两年的快速发展早已走出云山，在东海省内攻城略地几乎占领一半的卫生用纸市场和七成的办公用纸市场。在阻止了进口品牌快速占领市场同时，也挡住了无数挣扎求生的小造纸厂活路。
食品生产虽然已经和笑哈哈集团合并，但也为他每月提供了近千万实收利润。尤其在刚刚起步的保健品领域获利颇丰，导致大量打算在技术水平较低的深度加工食品领域发展的乡镇企业失去不小的市场。
可以说张煜凭借前世的经验和所见所闻开创的良好局面，也间接导致许多创业者因为得不到市场、得不到资金，撑不下去而关门倒闭。一直自我感觉良好的张煜却没有意识到，或者说是下意识忽视目前国内的市场容量还很小的事实。
“我知道这很难。”王老爷子并没有逼迫张煜马上就做出决定，“倒不是说马上就让你断掉，我希望你能适当做出取舍分出轻重。比如文件中涉及到你名下的那些产业重心肯定要从云山和东海省转移出去。”
张煜敏锐捕捉到王老爷子表达的意思，问道：“也就是说，缩减省内的规模，大规模扩张去外省就没问题吧。”
王老爷子压根不给张煜有所保留的机会，笑道：“你就满足国内这点人口的市场么？我更希望你能扩张到国际上去，赚那百分之八十分人口市场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