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二章：巨大让步
书房里静的能几乎听到几个人的呼吸声。王老爷子也知道他的要求确实是在强人所难，他并没有要张煜马上给出回答。“小煜你可以回去考虑一下。不答应也没事，只是我就没法用你的让步来做其他人的说服工作。今后难保你不会遇到很多想找你麻烦觊觎你财富的人，我就是想帮你也很难做通他人的工作。”
张煜抬起头看向王老爷子，目光中短暂存在的迷茫已经消失。
“不用考虑了，我现在就可以答应。”
语气坚定没有丝毫犹豫。
石信厚和王辉都惊讶的坐直了身子，他们有些难以相信张煜竟然真的答应了。
为此张煜都要放弃什么？石信厚多少是了解些。虽说答应老爷子的条件，不等于张煜现有的那些行业就必须彻底放弃，但肯定发展重心要转移到外省更广阔的空间去。最大的影响就是那几个堪称张煜现金奶牛的行业收入会大幅缩减。
王老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似乎张煜能做出这样的决定完全在他的预料之中。
“刚刚说了让你做出让步的事，接下来就谈谈可以给你的支持吧。”
王老爷子指了指文件的后半部分。
“这里是国家未来二十年作为重中之重发展的高科技行业。目前有能力发展其中所罗列行业的国企都寥寥无几，民营企业里只有包括小煜你和极少数民营公司带来一些惊喜。像肖正初，他也是模仿你搞起来的云山电子科技公司，虽说实际技术水平和掌握的专利技术跟你没法比，但只要有人去做，发展壮大是迟早的事。”
张煜心说，这不就是让自己带头去啃硬骨头么？也幸好包括电子行业、半导体等都取得了不错的收益，弥补了软件行业受制于盗版导致的盈利困难。不然根本搞出来操作系统并且持续维持更新。
既然已经决定做出了让步，张煜深吸口气问道：“老爷子，那么你说的这些国家重点扶持高科技行业可以给我什么样的支持？”
这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毕竟高科技行业无一例外都是技术和资金密集型产业。张煜使劲浑身解数也只是借助科技发展时间窗口抢了个先。后续庞大的科研投入和产业发展投入如果跟不上，他的努力同样可能会付诸东流。
王老爷子笑笑指着文件说：“上边都写了，你自己看啊。”
张煜愕然：“就上边这些？”
他低头扫了眼文件上空洞的说辞，都是诸如“大力扶持”、“有力支撑”、“政策倾斜”，就是没有说具体税收让利多少，银行贷款利息有没有优惠。
心里的抱怨最终化为吐槽：“老爷子，我怎么会有种被骗上贼船的感觉？”
王老爷子瞪了张煜一眼说道：“我们老人家做事哪能叫骗？你觉得文件里语焉不详是忽悠。可实际上正因为没有说的那么明确，给予更强大的支持力度也没有人会质疑，可操作空间也就更大。”
张煜张张嘴想说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里边的弯弯绕绕真够烧脑的，张煜也愈发觉得自己果然不是从政的料。
王老爷子看了眼坐在旁边当了半天听众的王辉，转头对张煜说道：“你的云顶科技制造的产品有好几种关键元器件是需要进口吧，其中外汇这一块的缺口想必非常巨大，国内外汇非常短缺，你找王辉，他可以帮你解决一部分的外汇需求。”
王辉下意识坐直身子，这场谈话终于轮到他出头的时候了。
王老爷子虽然调查过张煜，但显然并不清楚张煜在海外的实际产业布局有多广。所以才会说出他的云顶科技进口元器件外汇缺口巨大。
张煜自然是没有必要把自己的一切都交代出去。每个人都是要保留一些独属于自己的秘密作为底牌。
看王辉跃跃欲试的样子，张煜忍住没笑出声。
倒是王辉主动走到张煜跟前伸出手：“重新自我介绍一下，王辉，东海鸿信贸易公司老板，主营电器产品进口，不过张煜兄需要的我可以用更低价格帮你获得电脑处理器、内存、硬盘，影碟机的机芯、解码芯片和机头也能帮你获得。飞利浦和英特尔我都有稳定的供货渠道关系。”
张煜装出一副期待的样子说道：“嗯嗯，那今后可就要仰仗王辉老弟了。我正愁云顶科技那边生产所需的进口元器件数量不足呢。”
能够得到自家老爷子垂青的人认可，王辉也觉得脸上有光。
刚想再跟张煜显摆一下自己的能耐，王老爷子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了。
“行了，给你创造合作机会了这下满意了？这里没你事了出去吧。”
王辉脸顿时垮下来。还以为自己能好好跟张煜谈谈合作呢，老爷子却一句话就把他赶出了书房。
平时玩笑归玩笑，现在说正经事的时候老爷子说话，王辉可不敢有任何忤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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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王辉赶出书房，王老爷子招呼张煜坐到自己旁边表情严肃说道：“小煜你跟王辉合作不要有什么心理压力。如果你觉得他不是一个合格的合作伙伴就终止跟他的合作。我只是经不住他软磨硬泡帮他给你做个引荐。他赚不赚钱，赚多少钱跟我都没半毛钱关系，你可别觉得给他让利就会从我这里得到什么额外的补偿。”
张煜点头表示明白。
他还以为接下来继续谈事情，结果王老爷子却端茶送客了。
“今天就先到这吧。小煜需要时间调整你的产业，我也需要一些时间来帮你疏通关系，接下来会比较忙碌了。”
虽然仍有许多问题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张煜也觉得现在这么晚了确实也得不到进一步的答案。
“那好，我就先回去了，等有空再来登门拜访。”
张煜也没有恋恋不舍的，而是很干脆果断的起身跟王老爷子挥手告辞。
石信厚连忙起身相送，他自己也有些话想跟张煜说。
出了门，目送妻女上了汽车后张煜对送他出门的石信厚笑着说道：“老石赶紧回去吧，今天让我受益良多，很感谢你的邀请。”
石信厚欲言又止，犹豫一番后才开口说道：“张煜，老爷子绝对不是要坑你，他是真的想帮你，只是这个方法希望你不要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