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三章：会装傻的王辉
这次拜访王老爷子从短期来讲经济损失是巨大的。部分入行门槛低的行业放弃已经占据绝对优势的本土本地市场，去外省参与更激烈的竞争难度之大甚至远超参与国际竞争的难度。八九十年代的地方保护主义可不是说笑的。地方政策对本乡本土的畸形保护已经到了一个夸张的地步。
用行政命令阻扰外地企业参与到本地企业竞争，人为提高竞争成本。限制外地产品进入，限制本地资源流出。
使用的方法更是百无禁忌。什么设卡禁运、滥收税费、容假护假、歧视性财政政策等等手段不一而足。可以说王老爷子是让张煜直接去挑战地狱难度。
不知道该说王老爷子对他信心十足，还是说如果张煜无法取得成功也就说明他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才，大概率王老爷子会果断抛弃他吧。
这并非张煜的恶意猜测。现实世界驱动力本就是利益关系。虽然很多人尽量避免讨论这个话题，可就像死亡是生命无法逃避的核心一样，利益同样是人际关系中永恒的核心。
石信厚像做了错事的孩子，一脸的为难说道：“老爷子跟我说想见见你时我还以为他是真的想出手帮你，毕竟帮你就是帮我，可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面对一脸愧疚的石信厚，张煜淡淡一笑：“老石是个厚道人，体制里能到你这个位置还保持纯良之心待人目前也就遇到你一个。大家都被身处的位置所牵扯的千头万绪的利益纠葛不得不把自己隐藏成为一台能控制情感的机器，维持体系的运转。我并不埋怨老爷子，虽然我短期里会损失不小，但长远来看这是一个让我跟其他竞争者彻底拉开差距的机会。没有鞭策人就懒惰，就算是我也一样不愿意随便离开舒适区。”
“你真的不怪老爷子？毕竟那可能让你辛苦打下来的市场被别人瓜分。”
尽管对张煜有着很强的信心，但这次石信厚还是很担心张煜能不能挺过这一关。
对此张煜看得很开，轻松笑道：“如果我是那么容易就被击垮，王老爷子肯定是不会见我。他老人家第一次见面就对我信心十足，你认识我两年了还没有信心？”
“有！当然有信心，就是……”
“就是担心你的政绩会因此也受到影响？”张煜笑呵呵直接说破。
石信厚被人说穿了心事，尴尬的直挠头。
张煜拍了拍石信厚的肩膀说道：“现在那几个受影响的都是小打小闹算不上什么真正的大产业。我不妨跟你交个底吧，自从我向全球公开影碟机技术解决方案后目前全国开始陆续上马影碟机生产线的厂家至少七八十家，未来十年间这个数字可能会暴涨至上千家。我和三星合作的标准机芯机头模块已经定下来在云山设厂，采用了二代解码芯片技术，价格比目前市场的第一代解码芯片提升不大，数字信息处理效率有成倍提高。这个项目能做好，下次大会一个常务头衔肯定跑不掉了。”
石信厚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好一会后问道：“这个项目你占了多少份额。”
张煜掰掰手指装模作样计算，吊足石信厚的胃口后说道：“解码芯片技术专利是我的，激光头用的三星技术，芯片组也是三星半导体提供，这个项目我跟三星四六开。”
“四六开！市面上一块类似的机芯与机头模组售价好像是三千块，你占四成也就是.”石信厚感觉脑袋有点晕。
“你什么时候有解码芯片技术专利的？有这东西岂不是说每生产一台影碟机都要给你交专利费！国内几十家厂子都是在给你打工！”
张煜矜持的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就是说我每天什么都不干在家躺着都赚钱。”
石信厚一巴掌拍了下脑门苦笑道：“我真是白替你担心了，还以为你会因为放弃一些赚钱的行业日子不好过，没想到你早就超脱出一般生意人赚钱的套路。”
张煜语气轻松说道：“只是我运气比较好。”
石信厚锤了下张煜的肩膀笑道：“你骗鬼哦！”
稍稍透露一点东西张煜就打住不再说了。更多的怕说出来吓到石信厚，毕竟涉及到了灰色领域很难说石信厚或者王家老爷子现在知晓那些事情后是否还会像现在这样看待他。张煜现在可是名副其实的非洲大陆的一个超级大地主、同时又是一个资本家、还是手握半岛弯刀这种事实上境外私军的军阀。这些秘密一个都不能让王老爷子这种纯粹的老革命知道，不然拿拐棍敲他脑袋都是轻的。
第二天一早张煜刚到云海控股公司办公室没多久，陈佳欣就汇报说有一个叫王辉的人登门求见。
张煜揉了揉脑门，这个王辉昨天得到老爷子的允许后就迫不及待的找上门谈生意。不过能多一个贸易渠道对张煜来说也没有坏处。就算价格稍微高一点也不是太大问题，这也算是渠道多样化保证物资供应安全必要的成本。
“张总公司好气派啊！”刚进入办公室见到张煜，王辉就忍不住的夸赞起来，“能把大楼的两层都包下来还装修的这么有现代气息的也就只有不差钱的张总了。要不你这里租给我几间？”
八十年代末就能租下两层楼一千多平米的面积做办公区，这魄力别说云山市，就是放眼全国也没有几家民营企业做得到。
张煜就受不了这种自来熟的家伙，忍不住就要吐槽：“来谈生意就说生意，想要豪华的办公室你自己装修去，一个大老板还差钱？”
“不差钱能来抱张老板的大腿么。”
“你”
张煜直接卧了个大槽。在王老爷子家里时候怎么就没看出来这货这么没下限呢？哪个当老板的不懂的矜持啊，竟然好意思当面说抱他张煜的大腿！
“开个玩笑。”嬉皮笑脸的王辉稍稍正色起来，“昨天说要接张老板的生意，其实我知道自己有些不自量力。”
“咦？”
这倒让张煜感到诧异了，同时有些忌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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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看起来不怎么靠谱的王辉可能只是给人的假象，这个家伙擅长的肯定是用纨绔的假象来迷惑人，实际上是个精明、谨慎的家伙。
“我做外贸在国外也有一些关系，知道张老板跟英特尔、德仪、三星这些企业有非常紧密的合作关系，真的很让人羡慕啊。老爷子不知道这些，还以为我能帮你解决外汇不足的问题，我那几斤几两拿到张老板跟前简直就是玩笑。”
张煜暗道这个王辉的厉害。竟然能从那三家跨国大公司得到他与之合作的消息。不过他只知道张煜与那几家大公司在合作，却不知道具体的合作内容是什么。石信厚口风还是比较严的，并没有将张煜透露的东西告诉堂弟王辉。
这反而让张煜更加好奇了，既然王辉知道他的外贸渠道对张煜的帮助非常有限，那他打算拿出什么样的资源来跟张煜对等合作？
虽然王辉可以隐藏真实的内心，但他毕竟出身世家，内心肯定是有属于他的傲气。单纯做张煜的小跟班绝对是不可能的。
见张煜不动声色，王辉挠了挠头有点苦恼说道：“喂喂，你不要用那种警惕的眼神看着我好么？搞得好像我会跟老爷子一样坑你似得。我的目标是咱们一起合伙赚钱，而且是赚大钱！”
张煜饶有兴趣说：“你的赚大钱方案不妨说出来听听。”
“投广告！”
王辉的回答非常简单。
“投广告？”张煜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你说的恐怕就是春节晚会的广告吧！”
王辉打了个响指笑道：“张老板果然是明白人，我只开了个头你就知道我要说什么！”
张煜低头苦笑：“不用抬举我，国内电视频道能有全国瞩目效果的节目只有春晚，在春晚打广告的传播效果自然也是最好。这是但凡有点头脑的人都知道的事情。”
广告的作用就是市场告知，投放力度也要随着产品在市场上的推广幅度逐步推进。张煜之所以没有盲目的往春晚广告位上砸钱就是因为全国范围的经销渠道尚且没有建立完成，就算高价拿到广告投放，市场上见不到他的商品，大众很快就会忘记广告里的东西。
目前春晚广告连续多年都是康巴斯钟表独占鳌头。这可是一款行销全国十多年的老品牌。知名度传播广泛，渠道资源可比创业不过两年的张煜强大太多。他们在春晚广告的投入能够借助渠道优势较为顺利的转化为收入和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