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难还的人情债
张煜下巴都快被惊的脱臼。这还是那个他所敬重的闫局长么？怎么跟个市井小民一样一言不合就耍赖要住人家里去？电话那头尴尬的赔笑，连连说道：“我马上跟部长汇报！一定会给闫老一个满意回复！”
挂了电话，闫局长扭头看着一脸惊讶不已的张煜。
“别装出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哄我老头子，演技太假。”
张煜尴尬的捏捏鼻子说道：“这真不是装的，我就是很佩服闫老以前的威望一定很高，在战场上肯定是大杀四方的战斗英雄！”
“哪有什么大杀四方的战斗英雄？只是侥幸被很多英雄照顾着活了下来而已。”似乎这个话题让闫局长有些沉重，他眼神中隐隐透出一阵哀伤之色。
张煜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想法补救：“闫老，我跟你汇报下最近的工作成果吧。”
“好！我听听你这个自己打拼的民营企业家，比我手下那帮不成器的家伙强多少！”
闫局长很快收拾起心情，喝口茶，兴致勃勃的等着听张煜的介绍。
“今年第一季度快结束，云山这边克劳德希尔快餐店、流沙养殖场、旺财食品厂、金吾卫劳务服务公司、金光纸业还有云上千府家政公司能够实现总税后盈利两百二十万。吸收待业工人三百二十人，社会闲散人员超过一百三十二人。计划目前计划金光纸业二期项目将新建厂房上新项目，并且与深港市夏友公司合作生产模拟和数字程控交换机，已经在跟市里谈划拨生产建设用地。”
……
一条条一项项，张煜对闫老没有掩饰太多东西。反而是把最近要做的，和计划准备做的的布局都逐一告知。
闫局长听着连连点头。他相信张煜说出来的必然是已经在做的事情。
“有什么难处么？”
张煜一听闫局长问这话，马上拉着脸好像要哭出来似得。
“打住打住！”闫局长连忙抬手，他就是随口一问，哪想到张煜这么不要脸马上就要表演一番哭诉的戏码。
张煜都酝酿好情绪准备发挥，被硬生生止住，囧着一张脸对闫局长抱怨道：“看在我为云山发展贡献一份力的份上，闫老也帮我说项说项，固始山西南边那一小片盐碱地可以打个八折租给我么？”
在闫老面前张煜可没有胆肥说买卖土地。说租的其实也差不多，毕竟都是五十年使用权。
闫局长一听张煜开口就要他帮忙谈价，马上端茶眯起眼睛像是在打盹。
这就是要端茶送客啊。
张煜讨了个没趣，只好悻悻然告辞离开。
给王周礼帮忙的事情算是解决了，可他想托闫老帮忙的事情却被直接无视。
闫老的态度摆明了就是占公家便宜的事情绝不开口子。
看来想要提前拿下二十年后规划的云山电子港工业园的小心思短时间内无法实现了。
87年土地出让价格已经水涨船高。七年前一亩工业用地也就五十多块钱。现在没有一千块钱根本不用想。
就算一千元也是很便宜。张煜肯定要趁着现在多囤积土地为将来发展建设留有余量。以他规划中云山的产业扩张需要，少说也要拿下三千亩的工业用地才勉强够用。
被闫局长赶出去的张煜一点不觉得难为情。漫天要价就地还钱，他只要做对云山有利的的事情，闫局长就算嘴硬也会暗地里帮衬他。这是有先例的，比如当初赛力佳饮料刚面世时候拿到总后订单，比如因为被举报涉外得到闫局长示警后及时收手撤出自保。
闫老嘴上不说，心里跟明镜似得。
既然答应帮王周礼的事情做到了，张煜可不是那种做好事不留名的好人。事办了，那必须要有回报啊！
要钱就太俗，他要的是在肖正初那里扎根钉子。没有什么比让对手不舒服更让自己舒服的事啊。
“老王，出来喝两杯啊！”
张煜从王周礼老婆那里要到他的电话，直接用大哥大就打了过去，心情好的竟然不心疼一分钟一块多的话费。
电话里王周礼沉默的没出声。张煜突然打电话过来，他几乎下意识就觉得准没好事。
“喂！喂！艹！什么烂信号啊！浪费老子电话费！”半天没动静，张煜以为是没信号。别看大哥大个头不小，天线老长很唬人，实际上模拟信号的大哥大信号稳定性是出奇的差，而且声音失真很严重。
“咳咳！”王周礼是个斯文人，最听不得的就是别人口吐芬芳。忍不住清清嗓子，也是提醒张煜他都在听着，就是不想先开口说话。好像先开口就输了似得。
“我靠！你故意浪费我电话费是吧！”张煜有点牙痒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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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他们没有闹僵时候就是这种语气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只是现在王周礼认为已经回不到过去了，他冷冷说道：“什么事？”
“什么事？好事！嫂子找到我请我帮个忙，你不是正在跟云山收音机厂谈承包被科工办卡住了？我帮你搞定了！厉不厉害？快夸我！”
以前张煜用这种夸张的口吻跟他们开玩笑都会逗得大家莞尔一笑。
现在王周礼并不觉得哪里好笑，身份的变化加上心境的变化，让他已经回不去跟张煜把酒言欢的日子。
“你到底想干什么？”忍无可忍的王周礼抓着话筒怒吼。
张煜没有继续打哑谜：“我要让你知道我帮你忙了，你们不是承包收音机厂卡在科工办那边，很快会有结果了。”
王周礼语塞，内心里更是掀起惊涛骇浪。他百分百确定是老婆找到张煜求他帮这个忙。
昨天就是他跟老婆透露了自己目前的困境，也是老婆建议他找张煜帮忙的。
他有种想要破口大骂的冲动。却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埋怨任何人。
张煜这次学聪明了，不等王周礼说话而自顾自说道：“老高跟我说过，王周礼不喜欢欠人情。你不喜欢什么，我偏偏就做什么。”
“我会还你这个人情！”王周礼没再沉默下去，口气颇有些气急败坏。
“不着急不着急，来日方长啊。”既然是闲棋冷子，玩的就是长线投资。
憋得难受的是他王周礼。高维曾对张煜隐晦的提及过，王周礼对于当初和肖正初联手排挤他而后悔。对于这种尚有底线的人，没有什么比告诉他“你欠我一个人情”更有杀伤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