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寻龙公主1：最后的纳姆萨拉》（44）

四十四湖面映入眼帘，在那苍白的月光照耀下，阿莎看到了烧焦的石头。这里着过火。托文的帐篷变成了一摊破布。

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木津落在了地上，阿莎爬上了石头，萨菲尔跟着她，两人都盯着黑暗中的一个身影。

“暗影？”阿莎轻声叫道。那个身影并没有动。

萨菲尔停下了脚步，而阿莎则在继续靠近。她踩到了血。血在她周围的岩石上闪闪发光，在地面上的沟槽里聚集了起来。土红色的龙紧紧蜷着身体。它闭着眼睛。

“暗影？”阿莎的声音有气无力的。

苍白的眼睛慢慢地睁开了，但只睁到一半。

阿莎颤抖着呼出一口气：“哦，暗影……”

她跪了下来，伸手摸着它的鼻子。它又闭上了眼睛。

“别。”她需要弄清楚伤口有多深，伤口在哪里，这样才能进行处理。“来吧，快点儿起来。”

苍白的眼睛又睁开了。它没有抬头，只是看着她，仿佛它太累了，仿佛它顽皮的火花已经熄灭了。它的目光让她想起了托文慢慢离去，想要在离开之前记住她的样子。

“起来！”她的声音在颤抖，她的手在颤抖。她站了起来，绕着它走了一圈。它的胸部缓缓起伏着，一点儿都不明显。

“阿莎……”萨菲尔从她身后轻声说道。

阿莎没有理会堂妹，推着它的臀部。她的声音更严厉了：“起来，暗影。”

这次，它尝试了一下，抬起了脑袋，几次心跳之后，又抬起前腿。它的爪子上沾满了血迹，接着它摔倒了。

阿莎看到它胸前的伤口。太深了，就在心脏旁边，这让它每一次心跳都变得更加微弱。

阿莎的眼里充满泪水。

她可以感觉到它很紧张，可以感觉到它正在尝试，因为她希望它起来。因为它爱她，这是它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

“好的，暗影。”阿莎把手按在它的胸口低声说。它现在那么虚弱，仿佛大裂谷中逐渐消逝的回声。“你做得很好，暗影。你现在可以躺下了。躺下吧……”

暗影瘫倒在了地上。阿莎也跪了下来，龙黑色的血液浸透了她的衣服。

萨菲尔过来坐在了她旁边。

它眼中的星光正渐渐暗淡，阿莎把它的鼻子放在了自己的腿上。它闭上了眼睛，阿莎给它讲了最后一个故事。一个通过猎龙以抚平心中伤痛的女孩的故事，那条改变了她的龙的故事。

故事讲完之后，它胸口已经没有了起伏，也不再挣扎着尝试睁开苍白的眼睛了。

暗影停止了呼吸。

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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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阿莎。”萨菲尔低声说。

阿莎哭出她的愤怒和悲伤，萨菲尔用胳膊环过她，抱着她，在她哭泣时轻轻摇着她。

木津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它用鼻子轻轻地点了点那条年轻的龙，还推了两次。暗影没有回应，一个声音撕裂了整个夜空，和着阿莎的啜泣。它在低沉地恸哭。

这是一首为死者而唱的龙之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