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寻龙公主1：最后的纳姆萨拉》（45）
四十五“我要杀了他。”
萨菲尔将阿莎从龙血聚成的池中拉出来，将她带到湖边，打算洗掉她膝盖和大腿上的血。
“我要赤手掏出他的心肝，把它们做成龙饵。”
她的衣服毁了，浸透了血。萨菲尔把她的身子洗干净之后，阿莎朝着木津走了过去。她今晚就要飞到城里，掏出亚雷克的心脏。
“阿莎。”萨菲尔抓住了她，“别。”
阿莎挣扎着：“放手。”
“你需要冷静。”萨菲尔牢牢抓着阿莎，她比阿莎要强壮，“你得想办法智取，不能直接钻进他们的手心。”
两条龙从她们头顶飞过。阿莎不再挣扎，看着它们绕湖盘旋着。木津也看着它们。它们降落之后，龙祖也融入了黑暗之中。
那两条龙都很年轻，体型只有木津的一半大。左边的那条鳞片是土褐色的，角是黑色的。右边那条角是苍白色的，有一只断掉了，它的身体是炭灰色的。它们收起翅膀，等待骑手下来。
“如果我不去，亚雷克会杀了他。”
四名骑手爬下了龙背。两个人待在龙身边。另外两个人，达克斯和雅，走了过来。
“亚雷克需要托文活着来引诱你，”萨菲尔凑近了阿莎的头，达克斯走了过来，“他希望你去城里，想让你生气，让你变得鲁莽。不要给他他想要的东西。”
在雅手中的灯光照耀下，达克斯仿佛一晚上老了十岁。他的话和萨菲尔差不多。
“一旦你踏入城墙，”达克斯告诉她，“他就没有理由继续让托文活着了。你留在这里的时间越长，托文活得也越久。”
阿莎摇摇头，回想着沙克萨打在他背上发出的声音。她想起了托文相信的神明。
仁慈的死神。
“还有比死亡更糟糕的事情。”她低声说。
萨菲尔放下了搂着她肩膀的胳膊。阿莎看着暗影的身形。
如果托文一开始就出发前往达尔穆尔，他现在应该已经在船上，走了很远了。他肯定很安全。
为了阻止她心中的大坝决堤，阿莎把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
“如果我刚刚在这里就好了！”
“如果你刚刚在这里，亚雷克会在你面前把托文杀死，然后把你带走。”达克斯轻声说，“他们有那么多人。你什么都做不了。”
“不，你什么都做不了。但我是伊斯卡利。”
她瞪着哥哥，等着他反驳。但他没有。
他抱着她的肩膀：“我们会把他救出来的。我需要考虑一下，阿莎。不要鲁莽行事。答应我。”
阿莎无法答应这个要求。她知道达克斯是对的，亚雷克希望她去。他已经为她设好了陷阱。但如果她不去……
阿莎扫视着那片黑暗，寻找着木津。她可以在心中感觉到他就在那里，但在敌人面前，他显得非常不安。如果他不过来，她就过去找他。
阿莎想要绕过哥哥，但被挡住了。
“别挡路！”
“如果我不挡住你，你就会飞到费尔嘉德，将这里的所有人都置于危险之中。”达克斯说，“对不起，我不能让你那么做。”
第二天早上，整个新港都搬走了。他们不能再留在这里了，因为指挥官已经知道了他们的确切位置。所以他们拆掉了帐篷，备好了龙，准备出发。本来，阿莎应该领着龙骑士们进入大裂谷，前往秘密隧道的入口。但达克斯禁止她飞行，防止她直奔宫殿。所以阿莎选择了最好的骑手，让她带领队伍。
等到他们在大裂谷底部集合，达克斯召开了会议。他们聚集在一间临时帐篷里，他和雅简单描述了整个计划。达克斯将独自一人作为诱饵。他进入北门之后，雅和萨菲尔及其他新港人将穿过神殿地下的隧道。达克斯将与龙王进行谈判，雅和萨菲尔要占领城门，让等在墙外的军队有足够的时间进来。埃希依然是进军的信号。雅会带着鹰。城门打开之后，他会把鹰送上天空。
阿莎不能待在城市附近。她有太多的危险，没有人相信她依据计划行事。
“我知道这好像并不公平。”达克斯说。现在帐篷里只剩下他、阿莎和萨菲尔了。阿莎坐在地上，背靠着帐篷柱，低着头，脑袋压在膝盖上。萨菲尔坐在她旁边，磨着刀。达克斯在她们中间坐了下来。“但是在确保一切都安全之前，我需要你和军队一起在这里等着。”
阿莎没有看哥哥，只是说：“你的意思是，要等到你杀死了国王。”
帐篷内一片沉默。阿莎抬头看着哥哥温柔的眼睛时，发现眼泪在闪闪发光。
“我必须去，阿莎。”
萨菲尔停下了磨刀的手。
“不，”阿莎说，“你要做的事情就是活下去，这样你才可以成为一位比他更好的国王。”
达克斯摇摇头：“只要咱们的父亲还在呼吸，就没有人会认为我是国王。”
“那么想想罗阿吧。你会让一个灌木地人独自坐上王位？费尔嘉德会将她吞噬的。”
“相信我，”他收紧了下巴，“罗阿可以照顾自己。”
“我的希望呢？”萨菲尔问道，“阿莎的希望呢？”
达克斯用袖子擦了一下他的眼睛。
“我希望你能活下去。”萨菲尔有点愤怒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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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你能统治这个国家。”阿莎说。
他推开了她们两个人。阿莎没有阻止他，让他站了起来。
“一个出色的领导人就应该这么做。”他不敢看她们两个人的眼睛。穿着肮脏的灌木地服饰，脸上挂着泪痕，他仿佛一位英雄，“要为人民献身。”
阿莎想起了她烧掉卷轴的那一天，达克斯告诉她，长者没有抛弃他们。他只是在等待合适的时机，合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