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寻龙公主1：最后的纳姆萨拉》（26）

二十六凉风拂过她的身体，这股寒意取代了托文带来的暖意。亚雷克站在洞窟入口处，背对着她，似乎不敢走进来。

“你说的小偷就在这里。”阿莎说。

亚雷克转过身。看到她的披风，看到她散开的头发，他眯起了眼睛。

“你犯下了背叛国王的罪行。”他说，“反抗自己的父亲，为什么这么做？”

脚步声在洞窟内回响着。声音来自他的一名士兵，他双臂各夹着一捆木柴。这名士兵停下了脚步，盯着里面的密室。“圣火。”他瞪大眼睛轻声说道。

亚雷克锐利的目光盯着阿莎，他在等待对方回答那个问题。看到她没有反应，他抓住了她的胳膊，拉着她穿过了狭窄的隧道，朝着通向神殿的拱顶楼梯走了过去。

阿莎没有反抗。只有赶紧让他把自己拖出去，托文才能立刻逃跑。

亚雷克为她搜了身，没有发现武器。他抓着她的斗篷。在王座厅的拱门处，他用手指拉住了系在她脖子上的帽缨，把斗篷扯了下来。接着他把阿莎重重丢在了空空如也的铁碗前冰冷的石头地面上。

她跪在了地板上，沮丧地哭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父亲拖鞋的脚步声在大厅中回响着。

“这就是你要找的小偷。”亚雷克说。

她的父亲站在她身边。她盯着金色礼袍下摆下露出来的那双精心缝制的拖鞋，没有抬头。

“阿莎？这肯定是有什么误会吧。阿莎，站起来。”

然而她没有。她要如何面对他？她依旧把额头压在地板上。

“我发现她在神殿地下，圣火在密室里。”

“怎么可能！”

她想象亚雷克摇着头。

“我手下有一名士兵看到她把圣火偷走了，陛下。”

她想象着父亲脸上恍然大悟的表情。

“阿莎，你能解释一下吗？”

她试图想象父亲眼中自己的形象。他第一次提出交易时，她是最凶猛的猎龙人，愿意不惜一切代价摆脱束缚。现在呢？如果父亲知道，他最大的敌人已经把手伸到了女儿身上，他会怎么办呢？会觉得她已经无法拯救了吗？会抛弃她吗？会找其他人来狩猎木津？

“告诉我你为什么这样做，阿莎。”

她的声音颤抖着：“我很抱歉。”

“我不想要道歉！”他的声音激动了起来，在王座厅里回荡着，大厅里只有他、他的指挥官和几名士兵，“我想要你的回答。”

她咽了一口唾沫，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掌下的绿色和蓝色瓷砖。她需要好好想想要说些什么。亚雷克不能知道她和父亲的交易。父亲也不能知道长者的命令。

“我……我是为狩猎才这么做的。”她看了一眼亚雷克，对方双手抱在胸前，“那条龙……更狡猾。我需要一些东西来诱骗他。”

“所以你偷了圣火？”

“这条龙无法抗拒圣火的诱惑。”

谎话，她鼓起勇气抬头看了一眼。目光相遇时，父亲的脸沉了下来。

“求您了，”她低声说，“我需要您相信我。”

听到这些，他的目光又柔和了下来。

“陛下，”亚雷克上前一步，“您不能因为她是您的女儿就想让她免受惩罚。那会开出一个先例。您希望被认为是一位只有律法对自己有利才会施行的国王吗？”

王座厅里一片沉默，龙王的目光从他的伊斯卡利转到了他的指挥官身上。

“陛下，我不是一直按照您的吩咐行事的吗？是我没有守卫您的城市？是我没有镇压您的奴隶叛乱？还是我没有保守您的秘密？”

听到最后一个问题，龙王的脸沉得成了暴风雨前的天空。阿莎想知道，父亲让亚雷克保守了什么秘密。这让她感到嫉妒。肯定是重要的秘密，非常重要，足以使他屈服于这种压力，因为他已经屈服了。

“你希望我怎么做？”龙王回头看着跪在脚边的女儿，这样问道。

“这里肯定出了问题。”亚雷克踱着步，沉重的脚步声在穹顶下回响着。“首先，我的奴隶失踪了。其次，咱们的盟友在夜里逃走，第二天早上就拿下了达尔穆尔。现在呢……圣火被你自己的女儿偷走了。”他摇了摇头。“我希望她能待在我能看到的地方。我的要求是让您执行自己的律法。惩罚她，就像罪犯一样，把她锁在地牢里，直到婚礼的那一天。”

她的父亲不会允许的。他希望杀死木津，而阿莎是唯一可以打败龙祖的人。

父亲犹豫了一下。

这让阿莎心中一紧。

国王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亚雷克，似乎是在做出选择。似乎这是一次策略游戏，他需要决定哪一边会让他付出更大的代价，是他的指挥官，还是他的伊斯卡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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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胸口随着呼吸起伏着。

“好吧。”龙王小心地说。

阿莎仿佛快要窒息了。

“父亲……”

国王举起手。

“起来，阿莎。”

这不是请求，而是命令。她按着膝盖站起身来，眼睛依然盯着地面。龙王托起了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这吓了阿莎一跳。龙王从来没有触碰过他的伊斯卡利。他的眉间形成了一道深谷，平时温暖的眼神也变得警惕了起来，眼中满是距离感。

“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我是不是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