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你别太过分,我是甲方不是厨子
梁舒收了个这么“漂亮”的价格,最开心的莫过于魏宇澈。
他很后悔当时没在现场,没能看到高啸寒的表情。
“没那么夸张。”
魏宇澈摇头:“你不懂,他那个人一向自负惯了,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总觉得什么人都能拿下。”
梁舒睥他,漫不经心地问:“吃过亏啊?”
魏宇澈一脚刹车,立马闭嘴,“吃饭吃饭。”扒了两口,他又不甘心地试探,“但是,这生意不能不做吗?”
“谁之前嘲笑我说我除了屏风没有别的生意的?”
魏宇澈:“我那是嘲笑吗?”
“不然呢?关心啊。”梁舒反问,“你关心我做什么?”
魏宇澈被问住了。
他觉得自己挺犯欠的。
明明知道不管做什么,她都不会领情,却还是不死心地要去试一试。
有时候他真的很想把梁舒的脑子敲开看一看里面塞得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在她看来,自己就不能有好心。
梁舒继续说:“你只是甲方,不是我老板。”
魏宇澈不死心:“我建议一下都不行吗?”
梁舒微笑:“不行呢。除非・・・・・・”
“除非什么?”
梁舒直打三寸:“你跟我说清楚,你们俩之间到底什么过节,让我衡量一下。”
别以为她看不出来。高啸寒明面上是冲自己来的,实际是要在跟魏宇澈设坛斗法,白白拿她去做了借口而已。
魏宇澈点点头,“我觉得你说得对,钱不赚白不赚。”
他越是这样说,梁舒就越是好奇。
“不说算了。”她夹一筷子菜。
时间长短而已,反正总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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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太阳正好,梁舒将库房里那批竹子挪到了院子里。
每一根竹子成为原料之前,都必须经过层层程序。切割剖形,浸煮杀青。
梁舒在院子中央支起煮锅,放半锅水,将炉子烧得通红。
新助理魏宇澈在一边,将切割机摆好。
梁舒:“看到上面画的线了吗?把线跟割片对准。”
“然后呢?”
梁舒按下开关,立起来的刀片很快往下,沿着对准的方向下去,很快分出一块掉到底下垫子上。
她拿起竹筒码在旁边空桌上:“然后等水开了,把这些都扔到锅里。”
这个过程有机械辅助并不算难,交给魏宇澈也完全没问题。唯一需要注意的是这些材料并不都是要处理成一致的大小。梁舒这两天按照需要已经标记了不少,剩下一些情况特殊的,还是更适合用简单方法。
魏宇澈正纳闷梁舒去哪里的时候,她拎着锯子和弯刀出来了。
两样都有点年纪了,把手处缠绕的布条已经褪色,几乎看不出本来的样子,但薄薄的刀刃却还泛着森光。
魏宇澈觉得这玩意儿要是手起刀落,肯定是一刀一个。
“看我干嘛?干活儿啊。”她说,“这要是一节没对准,后面儿的可就都对不上了啊。”
她将袖子挽起,捡起旁边孤零的料子踩在长条凳子上,柴刀弯钩处对准筒口,转动手腕用力,登时便出现条裂痕来,之后便是钢锯登场。
蒸、煮、晒后再搁置仓库自然凉干,之后再根据需要将竹子分割成竹片。若不是梁晟的囤货的习惯保留得好,梁舒这会儿指不定要耽搁多长时间才能正式上手。
从烈日当空到日暮西沉,最后一批料子扔到沸锅里,预告着此阶段即将通关。
院子里形状各异的竹子大小排开,挤挤攘攘,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
一贯淘气的小梨花也极有眼色地不敢再撒野,乖乖地在走廊里趴着。
魏宇澈扶着自己的腰,跌坐在垫子上抬了抬脖子。
梁舒站在齐腰高的锅前,拿一把火钳搅动着竹片。夕阳从门外照进来,宽松的衣服被照出虚影,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身。
魏宇澈在那个瞬间突然就明白了国画里工笔白描讲究的“精谨细腻,神韵生动”是什么意思。
他匆匆将视线移开,盯着炉火一丝不苟,问:“这样就可以了吗?”
“还要再晒几天。”梁舒声音里透着疲惫。
魏宇澈站起来,接过她手里的铁钳说:“我来吧,你去看火。”
梁舒本就累极,也不推脱,顺理成章地盘腿坐倒,将旁边刨出的木皮子,塞到炉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