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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晚上七点,金坝县医院的走廊里飘着消毒水的冷冽气味,廊灯昏黄,把人影拉得忽长忽短。

铁文萍走在项标前头,距离祝金令的病房只剩五步。忽然,黄文庆陪着马一朋从病房里出来,两人擦肩而过的刹那,空气骤然凝固,连周遭的呼吸声都仿佛消失了——马一朋的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死死剜着项标,项标则扯着嘴角,露出一抹带着血腥味的笑,两人之间的戾气几乎要凝成实质。

“项标,你死定了。”

马一朋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毒蛇吐信,每个字都裹着怨毒。

项标微微歪头,笑里藏刀:“彼此彼此。”

这对视里的杀意,黄文庆看得分明,铁文萍也攥紧了手心——这两人,但凡有一点机会,怕是真会拼个你死我活。

铁文萍刚踏进病房,脚步猛地顿住,心头狠狠一颤:祝金令竟然在张雪涵的搀扶下站着!他穿着熨帖的警服,脊背挺得笔直,眉眼间那股凛然的正气半点没减,仿佛身上的伤不过是无关紧要的划痕。祝金令,你疯了?伤口刚结痂就逞能,不要命了?

祝金令抬手轻轻拍了拍张雪涵的手背,示意她松开:“没事,我能站。”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必须站直,在项标面前,半分虚弱都不能露——示弱,就是给对手递刀。

项标看着祝金令稳稳站着的模样,后颈的汗毛唰地竖了起来,心底的不安像潮水般涌上来:这家伙难道是铁打的?上午还躺着不能动,晚上就能站了?糟了……要是他这么快就能出院,别说等万金锋的消息,自己现在去自首都嫌晚!

“恢复得不错。”

铁文萍压着嗓子,尽量让语气听着平淡,可眼角却忍不住发烫。她太懂祝金令了此刻的心情了——他就是故意当着项标的面站着,就是要让项标看见,他没垮,很快就能跟他正面交锋,让项标从骨头里发怵。

“嚯,真是稀客啊。”

祝金令开口,语气里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笑意,仿佛早就料到项标会跟来。为了彻底打消他的疑虑,他转身从床头柜拿起纯牛奶,给铁文萍递了一瓶,又给项标递了一瓶,指尖稳得看不出半点颤抖。他得把“全盛”演到底,让项标怕,让他不战自溃。

项标盯着祝金令递过来的牛奶,手僵在半空,后脊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额角沁出细密的冷汗。他强压着慌乱,猛地抬高声音发难:“不是,马一朋刚才在围心花园差点砍死我,你们就这么把他放了?”

“我差一点就成了他刀下鬼!那家伙还撂狠话,说非要把我剁成肉泥不可!”

他指着门口,像指着马一朋的鼻子,刻意放大的音量里,藏着掩不住的底气不足——他怕了,怕祝金令真的握了什么底牌。

祝金令看着项标这副破防的模样,眼底掠过一丝了然,嘴角勾起淡淡的嘲讽:这还是第一次见项标失态,肯定是铁文萍把他逼得没辙了,只能在这儿撒泼似的无能狂怒。

“马一朋全说了。”祝金令拿起桌上的苹果,咔嚓咬了一口,语气轻飘飘的,却字字砸在项标心上,“他认了错,愿意配合调查,争取宽大处理。”顿了顿,他慢悠悠补充,“初步定的,三年以下,缓刑一年。”

其实他巴不得把马一朋关进去,省得这愣头青再惹事。马一朋这个人,怎么劝都不听。

项标听完,浑身的力气像是被瞬间抽干,肩膀垮了下来。他猛地转头看向张雪涵,脸上挤出虚伪到刺眼的笑:“既然老同学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有什么怨言。”

“这位想必就是张雪涵老师吧?真是闻名不如见面,长得这么漂亮,跟你祝金令倒是天生一对。”

他嘴上说着客套话,心里却慌不迭地盘算:申孝辛那边现在怎么样了?别掉链子啊!要是申孝辛也被咬住,自己就真完了!

“项标,注意你的言辞。”

铁文萍冷声警告,眼神里的寒意几乎要把人冻穿——她听不得项标用这种轻佻的语气提张雪涵。

“我说错什么了?”项标话锋一转,故意冲着铁文萍发难,嘴角勾起得意的笑,总算找到个能噎人的点,“你配不上我这位老同学,还不许别的好女人跟他在一起?铁警官,别这么小气。”

张雪涵闻言,指尖微微一颤,默默转过身去,肩膀轻轻发抖。祝金令立刻攥住她的手,把她拽回身前,一把揽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语气坚定:“别听他胡说。”他绝不能让项标的离间计得逞,绝不能让张雪涵受委屈。

“你没说错。”祝金令抬眼看向项标,眼神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与坚定,“我和雪涵打算年底就结婚。等这个案子结了,我就辞职,好好陪她。”

张雪涵猛地抬头,眼泪瞬间涌了上来,砸在祝金令的手背上。她轻轻挣开祝金令的怀抱,红着眼眶看向项标,声音带着哭腔却无比硬气:“项标,这里不欢迎你,我不想骂人,你走吧。”

铁文萍愣住了——平日里看着柔柔弱弱的张雪涵,竟也有这般护着人的硬气模样,像株看似娇弱却韧劲儿十足的小草。

“行,你们夫妻俩合起伙来欺负我,我走,不打扰你们恩爱。”

项标嘴角掠过一抹极淡的奸笑,快得让人抓不住,随后甩手转身,装作大度地大步出门,可转身的瞬间,眼底的阴鸷几乎要溢出来。

铁文萍和祝金令对视一眼,两人眼里都藏着默契——项标这是慌了,他越是装得无所谓,心里越乱。铁文萍立刻抬脚追了出去。

项标和铁文萍一走,祝金令撑着的那股劲儿瞬间泄了,后背抵着墙,大口喘着气,脸色瞬间苍白。他后退两步,踉跄着跌坐在床上,额头上的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张雪涵连忙扶着他,小心翼翼地帮他躺下,心疼得红了眼:“干嘛硬撑着?伤口疼不疼?”

“对不起……”祝金令攥着她的手,声音沙哑,“刚才听项标那么说,我怕你多想。”

“我不是多想,我是怕……”张雪涵替他掖好被角,声音轻轻的,带着哽咽,“我怕铁文萍真的喜欢你,怕你被抢走……”

“傻瓜。”祝金令抬手擦掉她的眼泪,语气软得一塌糊涂,哪怕疼得额头冒汗,眼神却无比认真,“没人能把我们分开。你愿意……嫁给我这个满身伤痕的刑警吗?”

“我愿意!我什么都愿意!”

祝金令的话还没说完,张雪涵就扑进他怀里,哭得泣不成声,紧紧抱着他,仿佛一松手,他就会消失。

……

另一边,铁文萍跟着项标下楼,见他径直往医院大门口走,脚步急促,连车都顾不上开,她心里暗道不好,生怕跟丢了,连忙加快脚步。

大门口的路灯下,站着个年轻女孩,正踮着脚张望,看见项标,立刻露出笑来。铁文萍心念一动,快步冲上去,笑着挥手,故意挎住项标的胳膊,摆出亲昵的模样:“哈喽。”

“项标,她是谁啊?”

女孩皱着眉,看着铁文萍挽着项标的手,语气里满是不快,眼眶瞬间红了。

“我是标哥的新女朋友,你好呀。”铁文萍抢在项标前头回话,眼底藏着狡黠——刚才在病房里他嘴贱羞辱人,这下该她“报仇”了。

“你傻啊!她穿着警服呢!”项标慌忙扯开铁文萍的手,想解释,可女孩已经捂着脸哭着跑了,边跑边喊:“项标,你骗我!”

项标瞬间炸了,猛地转身,一把推在铁文萍胸口:“铁文萍!在省城我让着你,回了金坝你还敢耍我?别怪我下手无情!”

铁文萍被推得连连后退,一屁股坐在地上,胳膊磕在台阶上,故意捂着胳膊哼唧:“疼……疼死了……”

她哪是没反应过来,分明是故意不躲、不还手——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袭警哦,按《治安管理处罚法》,能拘留24小时呢。”

铁文萍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慢悠悠地说。跟了项标这么久,总算能找个合法的借口把他控住,省得他再到处蹦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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