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纪念日的现场
第51章纪念日的现场
挣扎过后,阮星风选择了去,邀请函都到面前应该去,至于那些眼神和讽刺的话语他不在意就好,他已经弥补廖风了,他不再欠廖风什么了。
宋雪曦那边准备邀请李家兄弟的,但除了李明渊外他们四个又出国了,所以只好做罢,许诺言的目地就是为了纪念他们二十几年的友情,可是廖风和宋雪曦目地不只是单纯为了这个。
阮星风重新制定的《食草动物保护法》影响到了他们的产业,尤其是对创域的股票有严重影响,网上也是传创域抵触食草动物的谣言,他们准备通过这一次的宴会用实际行动。
宴会厅内流光溢彩,人声鼎沸。宋雪曦无疑是今晚最引人注目的焦点之一。
她难得地褪去了平日一丝不苟的商务西装,换上了一袭祖曼丽最新款的深海蓝缎面鱼尾长裙。
丝绸般的光泽完美勾勒出她纤细却不失力量感的腰肢和亭亭玉立、宛若天鹅般优雅的颈背线条。
她本就有一米八的傲人身高,此刻踩着一双设计极简的银色细高跟,更是让她在人群中显得鹤立鸡群,气场迫人,几乎与她身边那两位身高接近一米九的男士平视,仿佛一位自带光环的冷艳女王。
而她身边的两位护法,也同样是精心打扮,风格迥异。
廖风选择了一身剪裁极佳的深灰色格纹西装,面料带着细微的光泽,低调而奢华。他受伤初愈,脸色仍有些许苍白,但身姿却挺得如松柏般笔直,丝毫不见病态。
他今天的发型是经典的复古背头,头发用发蜡一丝不苟地向后梳拢,露出清晰而饱满的额头和那双愈发显得深邃冷静的眼睛。这发型让他原本就凌厉的五官更添了几分旧式好莱坞的绅士魅力与不容置疑的权威感。
宋雪曦对此曾明确表示不满,嘟囔说这发型让她想起“老电影里油滑的赌场老板”,但廖风本人却异常满意,似乎很享受这种将一切掌控于手中的一丝不苟。
相比之下,许诺言的装扮则更具现代感。他穿着一身深黑色戗驳领西装,合体的剪衬得他肩宽腰窄。
他的发型是时下年轻人中非常流行的纹理感侧分头,几缕不羁的发丝随意地垂落在额前,柔和了他那双总带着点漫不经心笑意的狐貍眼,冲淡了西装的正式感,增添了几分慵懒又迷人的艺术气息。
“许诺言,你在这儿装什么清纯男大学生呢?”一个充满活力的声音带着笑意突然插了进来,不知何时,李明渊已经晃到了他们身边。
他本人穿着一身骚气的酒红色丝绒西装,里面甚至搭配了黑色蕾丝内搭,活像一只开屏的孔雀。
他毫不客气地指着许诺言的头发吐槽道:“这头发梳得,我都怕一阵风过来给你吹乱了偶像包袱。”
许诺言也不恼,狐貍眼一弯,反唇相讥:“总比某些人这个花花绿绿的衣服好,李明渊就这么喜欢这种花里胡哨的衣服嘛?都快30岁的人了”,李明渊翻了个白眼不理会他,拿起一边的红酒轻抿一口。
阮星风刚踏入会场,目光就像被磁石吸引般,穿越觥筹交错的人群,第一时间牢牢锁定了那个众星拱月的身影——廖风。
几乎是同一时刻,廖风仿佛心有所感,深邃的目光也越过交谈之人的肩膀,精准地投了过来。
四目相对。
空气似乎在那一刹那凝固了。阮星风的心脏猛地一缩,随即像是挣脱了束缚般疯狂地擂动起来,撞得他耳膜嗡嗡作响。
那眼神,平静无波,却像深潭一样将他瞬间吸入,里面读不出是恨,是怨,还是……其他任何他渴望或恐惧的情绪。
仅仅一秒,或许更短。
廖风便极其自然地、仿佛只是不经意扫过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般,淡漠地移开了视线,继续侧耳倾听身旁一位政要的谈话,嘴角甚至重新噙起了一丝恰到好处的、商业化的表情。
仿佛刚才那短暂的交汇,只是阮星风一场心悸的错觉。
这比直接的厌恶更让他慌乱。他被彻底地、无视了。
阮星风仓促地垂下眼,指尖微微发凉,方才在路上建立起的所有心理防线,在这一瞥之下,土崩瓦解。
他只能下意识地握紧手中的酒杯,试图掩饰内心的兵荒马乱。
会场里的人们似乎都很忙,忙着交换名片,忙着拓展人脉,忙着在笑语欢声中攀上更高的枝头。
唯有许诺言,安静地坐在角落的沙发里像是一个置身事外的观察者,澄澈的目光掠过这浮华热闹的场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
他不懂这些商界的虚与委蛇,他的世界是实验室里精确的数据和透明的器皿。
而此刻,他世界里最不精确、最难以掌控的那个变量,出现了。
染忆安来了。
他看起来似乎没有特意打扮,只是简单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深色休闲西装,没有打领带,衬衫最上面的扣子随意敞开着。
与周围珠光宝气的男女相比,甚至显得有些过于随意,却偏偏有种浑然天成的得体与不羁。
一对毛茸茸的狼耳朵自然地竖立在银灰色的发间,偶尔敏感地微动一下。
他嘴角噙着一抹浅淡的、似乎对一切都漫不经心的微笑,那双狭长的眼眸扫过会场,却自带一种勾人心魄的野性魅力。
从他出现在门口的那一刻起,许诺言的目光就再也没能移开。
他的心跳,随着那个身影穿过人群,一步一步地靠近,而变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响,几乎要冲破胸腔。
他在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废物,明明发誓不再为他动心。
可是心脏却像有了自己的意志,疯狂地叫嚣着那个人的名字。
爱染忆安,仿佛是他的本能,早已深入骨髓,融于血脉,根本不是理智可以轻易斩断的。
“小诺。”
染忆安终于走到了他面前,站定。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温和,甚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仿佛他们之间并非隔着分手三年、互相伤害的鸿沟,仿佛他只是昨天才刚见过他。
可他平静温和的外表之下,是几乎要绷断的紧张神经。
只有他自己知道,为了能坦然自若地走到这个人面前,他耗尽了多大的力气,做了多久的心理建设。
当他终于明白自己的心里从头至尾都只装着许诺言一个人时,涌上来的首先是巨大的自我唾弃。
因为他比谁都清楚,当初许诺言是如何毫无保留地爱他,甚至愿意为他抛弃一切,而退缩的、恐惧的、最终用冷漠将对方逼至绝境的人,是他自己。
此刻,他能如此近地看着许诺言,需要莫大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