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砍掉鹿茸

第39章砍掉鹿茸

车一直在路上行驶，阮星风没有想好去哪儿，刚刚的爽感和刺激感消失，现在他的脑袋里有两个人影在吵架。

一方觉得有点过分了，这样会很伤廖风的心，一方觉得这个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他做的这些事情哪儿能比得上廖风做的那些事情。

坐在后排座的阮星风烦躁的揉了揉头发，开车的朱哲透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想开口但这种情况他也不知道说什么，阮星风虽然说着不难过，但心里有多不好受表现在脸上了。

他的目标是真的，他想获得自由，想带着他们几个一起干大事，但他说的不在意廖风的死活不可能是真的。

恨意是真的，恐惧是真的，想要逃离的决心也是真的。

但共同生活留下的痕迹，那些曾经有过的、或许被污染但确实存在过的温暖瞬间，也是真的。

它们并没有被彻底的恨意吞噬，反而在这种极致的报复之后，浮出水面，拷问着他的内心。

这是一种极其复杂的情感，恨意与残存的情感交织，报复的快感与愧疚感并存，这让他更加痛苦。

他猛地睁开眼，深吸一口气，努力将那股不合时宜的软弱的情绪压下去，现在不是自我怀疑的时候。

“朱哲，”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已经重新带上了一丝冷静，“去……去我们准备好的那个地方。安全第一。”

他不能回头了。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无论前方是自由还是更深的地狱，他都只能走下去。

那份对廖风的复杂心绪，他必须亲手斩断，或者深埋心底。

另一边的婚礼现场，众人散去，廖风和许诺言宋雪曦三人站在一起，廖风的眼圈发红，双手紧握手机手指头在屏幕上敲打，一遍又一遍的给聊天框发消息，虽然弹出来的都是红色感叹号。

宋雪曦也没有闲下来，给阮月欣打电话问她哥哥的情况，但对方也是不接电话，许诺言在一边看着他们两个忙，脑海里想着对策，他已经让人去查了，抓到了定不会轻易放过。

“我就不应该取下他身上的监控”，这句话仿佛打开了一个闸口，眼泪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再也无法抑制地滚落下来。

不是嚎啕大哭，而是无声的、密集的泪珠，像断了线的透明珠子，接连不断地砸在他冰冷的手机屏幕上，模糊了那些无人接收的信息。

他擡起头，看向阮星风消失的方向，眼神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慌、绝望和一种几乎能将人溺毙的愧疚。

他失去了他的小鹿，在他最以为幸福触手可及的时刻，以一种他最无法承受的方式，彻底失去了。

而这一切，在他看来，都是因为他该死的疏忽，因为他取下了那个能时刻知道对方安危的监控，给了“坏人”可乘之机，最终深深地伤害了他最爱的人。

这种自我谴责和找不到人的无力感，正在将他迅速拖入崩溃的深渊。

在家休息的第三天，阮星风强迫自己重新投入工作。

工作室里，他正和付航行、周毅讨论着“食草动物联合会”的架构草图，朱哲则在筛选可用的安全屋信息。

突然，门被敲响了。

朱哲打开门，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时，瞬间僵住，大气都不敢出。

阮星风擡头，心脏猛地一跳——帝国首长？！他怎么会找到这里？

无数警报在脑中拉响，但他面上极力保持镇定，对惊疑不定的室友们使了个眼色：“你们三个，先出去。”

工作室很快清空，只剩下两人，阮星风没有起身倒茶，只是站在原地，目光带着警惕和探究：“元首大人。想不到您会大驾光临。”语气不卑不亢，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硬。

首长并未在意他的态度，锐利的目光扫过略显杂乱却充满生机的工作室，最后落回阮星风身上。

“阮星风。”他开口，声音平稳，却自带威压，“婚礼上的那一出，很精彩。果断，狠绝，而且效果显著。”

阮星风瞳孔微缩，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静静听着。

首长似乎笑了笑，但那笑意未达眼底：“不必猜我如何知道。我来，不是为了评价你的演技，而是为了肯定你的…能力，以及我们共同的目标。”

他向前一步，气场迫人：“廖风。他是你的噩梦，也是我的眼中钉，他拥有的财富和人脉，已经膨胀到了令人不安的地步。”

阮星风立刻抓住了关键：“我们共同的目标？”他刻意重复了这几个字。

“没错。”首长直视着他，“你恨他，想彻底扳倒他，获得自由，甚至或许还想建立你理想中的那个‘安全帐篷’？”他显然对阮星风的计划知之甚详。

“而我，需要他掌握的那些不该他掌握的东西消失，需要他的商业帝国换一个更…听话的主人，我们需要他垮台。”

“所以，”阮星风冷静地接话，彻底明白了对方的来意，“您不是来找一枚棋子，而是来找一个…合伙人？”

“很聪明的说法。”首长赞许地点点头，“你手里的东西，你对廖风内部运作的了解、你刚刚获得的让他愧疚至深的优势、以及你身边那个小团队初显的潜力，加上我掌握的关于他过去和现在那些见不得光的生意的证据、以及我的‘官方’身份所能提供的便利和庇护。我们联合，资源共享，各取所需。一起，”他顿了顿，用了阮星风熟悉的字眼，“‘赚大钱’，搞垮廖风。”

这个提议远比阮星风预想的要直接，也更符合他的底线，他无需回到那个金丝笼。

“我能得到什么？”阮星风问得直接。“除了廖风垮台带来的自由，还有：第一，事后，你们‘联合会’的合法身份和安全保障，在我的权力范围内；第二，廖风倒台后空出的部分市场和资源，我可以倾斜给你们，作为你们起家的资本；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我的信息和力量，为你扫清复仇路上许多你靠自己无法逾越的障碍。”首长开出的条件极具诱惑力，也显示了他的诚意。

阮星风沉默了片刻，这是一场危险的合作，与最高权力者并肩而行，无异于行走于悬崖边缘，但这也确实是一条能最快实现他所有目标的捷径。

“合作可以。”阮星风最终开口，眼神锐利，“但我有三个原则：一，我的团队和我，拥有独立行动的自主权，我们不是你的下属；二，所有行动必须提前知会，我需要知情权；三，目标是廖风及其核心势力，不得牵连无辜，尤其是食草动物群体。”

首长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真正的欣赏。这个年轻人比他想象的更有胆魄和原则。

“可以。”他干脆地答应，“具体的合作细节，会有人和你对接。阮星风，别让我失望。”他说完，并未多留，转身离开了工作室。

门关上的瞬间，阮星风缓缓吐出一口气，后背竟惊出了一层薄汗。

付航行三人立刻冲了进来，脸上写满了担忧和疑问：“星风！没事吧？他来找你干嘛？”

阮星风看着他们，眼神复杂，最终化为一种坚定的光芒。

他顿了顿，声音沉稳有力的简单和他们说清楚了，听完他们三人眉头紧锁，不知道因为这件事情感到高兴还是忧愁，但总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阮星风看出来了，他笑了笑说：“你们真的以为我这么傻啊，他怎么可能会真的会和我们合作，他也是食肉动物，我做的事情都影响到他了”，听到他的话他们恍然大悟。

心里复杂的深情也有了名词，那就是不安，他们也担心元首这个上位者利用完他们，就把他们解决了，毕竟那时候他们就真的完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的谈话都是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