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讨名分
◇第68章讨名分
关婉慈的信犹如伸向溺水之人的一根浮木，及时地将祁初意承托到岸边，他从浴室里洗完脸出来还有些恍惚，又跑回沙发边蹲着把信纸掏出来检查。
叶泊筠跟在他身后，抱来张毯子给他垫着拉他坐下，又折回厨房去做了个简易冰袋，在他身旁蹲下，温声道：“是真的，我跟你一起确认过了，先擡起来敷一下眼睛。”
这句话落下后足足过了五秒祁初意才有所反应，先是擡头看了看叶泊筠，又把眼珠子向下瞥，最后再扫了眼照片和信才依依不舍地收好，扬起脸任叶泊筠摆弄。
刚拿出来的冰水凉得刺眼，即便隔着一层隔离的料子，叶泊筠的动作也尽可能放得很轻了，冰袋贴上眼皮的刹那祁初意还是一哆嗦，忍不住缩着脖子往后躲了躲。
叶泊筠轻蹙起眉，按住他的肩膀：“别乱动，一会儿就好。”
他用边缘试探着在祁初意的一边眼皮上轻触，一点点增多接触面积，等缓冲够了才完整敷上去，让祁初意自己握着敷，自己转身去收拾地面上的东西。
祁初意却并不老实，一只眼睛敷着另一只眼睛时不时偷偷睁开瞄叶泊筠，随着他的动作左右移动，活像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似的。
叶泊筠默默地把箱子收好，一回身就跟他的视线对了个正着，祁初意半点没有被抓包的自觉，就这么直愣愣地跟他对视。
叶泊筠好笑：“看什么？”
祁初意摇摇头不说话，过了会儿还是把目光挪到了他脸上。
他刚哭过，眼睫又沾了冰袋上沁出的水，还跟雨后的枝叶一般是湿的，眼睛也湿漉漉的，叶泊筠被看得心痒痒，停下手里的动作骤然探过去半个身子，把两人的距离缩到只剩五公分。
呼吸近在咫尺，脸与脸之间稍微一错就能贴在一起。
祁初意被他的动作搞得猝不及防，仓皇地屏住呼吸往后仰了一点，靠在身后的沙发上，无路可退。
“怎么不继续看了？”叶泊筠低低地笑，肩膀轻轻耸动，笑声透过祁初意的耳膜传输，仿佛牵连着他的心脏，轻而易举就让其随之震颤，脸也腾地红起来。
“看了这么久，是要收费的。”
祁初意不知道哪根筋没收回来，顺着他的话嗫嚅着问：“……收多少？”
“这个嘛……”叶泊筠笑容更深，故意拉长声音停顿了一下，“我不是很缺钱，就不图利了，我图点别的。”
“别的？”祁初意把冰袋挪开了点，困惑地看向他。
“我想图名。”叶泊筠说着又凑近了点，距离由五厘米缩减到三厘米，他的目光从祁初意的眼睛寸寸往下滑，停滞在蔷薇色的唇瓣上，喉结鼓动，“小意，你打算什么时候正式给我一个名份？”
感冒没好透的人讲话还带着鼻音，嗓音不似先前那般低沉，每一个字敲在祁初意心头都轻而软，更加令人难以抗拒。
祁初意的眼神不自觉被勾着跑，也落到他的唇畔边，脑袋几不可察地往前倾了倾。
额头相抵的瞬间，不知是谁的呼吸重了几分，交织在一起的气息是滑落的星火，窜动着将空气点燃。
叶泊筠宽大温热的手掌托上祁初意脸颊，拇指在软嫩的颊肉上揉了揉，却在嘴唇即将贴上的时候蓦地顿住，急刹车般别开了脸，手掌向后滑，搭着祁初意的后脑勺摸了几下。
祁初意眨了眨眼，一下子没能适应他点到即止的分寸感，叶泊筠眸光幽深地动了动，克制着道：“感冒还没好，会传染。”
话音落下的同时，地面上传来啪嗒的响声，冰袋从祁初意手上滚落，叶泊筠瞥了一眼，正要发出嗔怪，下巴突然被一股外力磕了一下，他微微睁大了瞳孔。
祁初意的动作莽撞，跟颗小弹珠没区别，贴上来的唇瓣却是软的，像羽毛一样在叶泊筠的穿上极快地扫了一下，叶泊筠还没回过味来他就又快速退了回去，眨巴着眼睛看他。
他用正儿八经的语调问：“这样够吗？”
叶泊筠咳了一下，以手成拳，拇指和食指贴在一起摩挲着打圈，胸腔里积压着一团莫名其妙的气难以疏解，很想拖着前两日的自己质问——好端端的生什么病呢。
他伏下身子，弓着肩膀把额头抵在祁初意颈窝，难受地蹭了两下，嘟囔道：“不太够，先欠着。”
他说完又调整了个姿势，脸朝里侧，鼻尖蹭到不经意祁初意的颈项，他望着那节修长白净的脖子，没忍住抱着人退而求其次地亲了一下。
祁初意浑身一僵，被碰过的皮肤迅速漫开一片红晕，他震诧地低下头，磕磕巴巴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你、叶泊筠……你、你别……”
叶泊筠不以为意地迎着他呆愣的目光，似乎没觉得哪里不对劲：“怎么了？”
他还赖在祁初意身上不愿意起来，想了想还是不太甘愿，张开牙齿在上头啃了一口。
温软的触感缠上来祁初意毫无准备，没控制住轻哼了一声，环在腰上的手随着这一声收得更紧了，叶泊筠轻轻嗅着他的气息，自语般的低喃闷在衣料里，模糊轻柔：“小意，好喜欢你，要怎么办才好……”
祁初意被咬的窘迫和羞恼都被这句话揉得一干二净，呆呆地低下头看着在他耳边呢喃的人，原本要去推搡的手收住了力道，穿过叶泊筠的腰腹回拢住了他，也默许了此人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的举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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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修成正果讨到名分的人如沐春风，一改昨日那副神色恹恹的模样，头也不痛了，身子也不乏力了，主动到厨房做了顿午饭，动作利索得不像个病人。
只可惜这阵春风吹没多久就被收回了，跟电风扇被断电一样嘎吧一下停了。
他们都是艺人，注定不会有太多属于自己的时间，祁初意订了晚上的机票飞剧组，叶泊筠也有工作在身，比他还要早一点出门。
越临近分别的时间点叶泊筠的脸色就越不好看。
出门前，祁初意拉开衣柜，叶泊筠黏在他身后幽幽叹气。
叹到一半又闭上了——他的目光被眼前整整两排各式各样的帽子吸引住，半晌后复杂又震撼地看向祁初意：“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囤帽子的癖好？”
“不好看吗？”祁初意立马问。
“好看。”叶泊筠点头的速度比他还快，拿手拨了拨，发现每个款式祁初意都收集了不止一款，只是凑齐了各种颜色，他不由想起早些时候曾用小号刷过祁初意的粉丝超话，看到有些粉丝专门开了个汇总他戴过的帽子的帖子，并戏称其为祁迹兜兜的衣橱，眼下当面见了才深感认同。
“颜色不一样。”祁初意看穿他的想法说道，顿了顿补充，“这些都是我认真挑选的，右手边的是我没戴过的，你选一顶戴吧，出门时注意点别被拍到。”
叶泊筠伸出手，却不是去拿帽子，而是从背后将祁初意抱进怀里，叹道：“这么急着赶我走。”
“待会儿你助理电话又来了。”
叶泊筠抱着他左右晃了晃，数道：“我们才在一起不到五个小时。”
祁初意以前从没发现这人还有这样的一面，感到好笑的同时也跟着被调动起不舍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