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一击即中

第35章一击即中

等程止几人彻底消失在视野之中，嘲风才大步流星朝云寻时靠拢。

刚才说的那些半真半假，如果直截了当和盘托出，云寻时在中间担任什么角色并不好解释，总不可能主动见人就说他是阴阳眼，让程止自己定义反而是最好的选择。

云寻时捏了捏自己在病房里发现的线索与证据：“当务之急，是要找到他们把人转移到了哪儿去。”

嘲风明白云寻时言下之意，“等等吧，警察管人，我们管鬼。那个刑侦队长见过钟蕙堇之后，肯定会有所动作的。

而且如果真按我们想的那样，婴伥与这个病房里的人有交集，那她反而是相对安全的。

b区那两个被处理的医生和护士，更像是他们顺势而为。其余的人被他们转移，也是因为对于那些家伙来说，她们活着的价值比死了大。”

“但是……”云寻时还想再说什么，被嘲风打断。

“我说云哥——哥——呀，你可别但是了，你要相信警察同志。现在接近下午三点，咱俩还没吃早饭和午饭，再晚一点儿的话，等婴伥睡醒了，估摸着连晚饭也没得吃了。”

嘲风甚至揉了揉自己没有一丝赘肉的肚子，表示自己的话绝对是发自肺腑。

云寻时十分从容地把被嘲风打断的话说完：“行了行了，我刚才想说的是，你说得对。程止的行动力和执行力毋庸置疑，我相信用不了多久真相就会被揭开，等婴伥醒了再说吧。”

嘲风闻言心道，云寻时对程止这信任度也高了吧，瞬间撇了撇嘴，更加看程止哪哪不顺眼，可惜他现在这个身份也没资格说什么，只能心里头想哭，面儿上则是笑道：“那可太好了，咱俩去吃火锅怎么样？”

嘲风在人界最爱的食物就是火锅，辣的也行，不辣的也行，可以天天吃，顿顿吃，完全吃不腻，吃了还不上火，九重天天选火锅人。

云寻时闻言顿了顿，“可以，但是有一个条件，今天不吃菌汤了。”昨天那菌汤都是嘲风死乞白赖和自己拉锯了半天才妥协的结果，比起菌汤云寻时其实更爱麻辣锅。

嘲风欣然接受，乐道：“也行，咱俩点个鸳鸯锅，不然你胃疼怎么办，我们这打鬼捉魂的，好歹是体力加脑力活动，身体啊，最重要了。”

嘲风觉得自己十分贴心，十分靠谱。

“可是点鸳鸯锅和吃菌汤火锅有区别吗？”云寻时一边迈步往前走，一边摇头反驳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其实不会胃疼。你什么时候见我胃疼过？我好歹是个云市人，你是在看不起谁呢。”

云寻时说完摇了摇手机，不容置喙：“我已经定好位置了，赶紧的，不然你兜里的婴伥醒了，这火锅局就白给了。”

嘲风十分痛心疾首，有一种胃疼是他觉得云寻时会胃疼，他完全忽略了身为人类的云寻时其实是可以一顿火锅喝三箱啤酒的人！

……

不出云寻时和嘲风所料，程止已经把投案自首的钟蕙堇同时以证人的身份保护了起来。

不仅如此，他还翻阅了钟蕙堇很早以前的那没有下文的报案记录。

不过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前往钟蕙堇口中的b区。

因为如果钟蕙堇说的话是真的，那b区现在大概率已经人去楼空，还不如一击即中，免得打草惊蛇。

此时此刻的程止正在局里研究事发医院的背景网和相关责任人，上层白板标着数条或并列或相交的黑线，加粗箭头连接起来的线索直指当事人证件照，与游桦同时被贴在白板上的还有那个接受新闻采访的院领导、信息人员，以及，b区死掉的医生和护士。

第二层黑板则是有关游桦还有这两天与他同样被损害私密器官住进这家医院的人的资料，几个案子分开来看好像没什么异常。但接二连三的发生这种类似事件，已经不单单是巧合了。

他忙活一夜，的确从这几起“巧合”中发现一些轨迹，顺藤摸瓜查到他们与游桦的相同之处，而且，还不仅仅是黑板上的人。

程止麦色手臂和修长指节在灯光映衬下显得愈加遒劲有力，他双腿随意交叠靠坐在桌边，右手手肘抵在左手腕部，手中开了盖的黑板笔正随着指节变换飞快旋转，这是程止思考时下意识的动作。

他视线落在白板上整齐书写的那一行黑字——第三住院部二十二楼，精神行为异常干预科。

随即在这一行字后面重重戳下一个红色问号。

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打断程止脑海中正密集成结的网，未知来电。

程止划开免提，手机里传来温和冷静又略带熟悉的声音，“程队长，打扰了，我是云寻时，请问案子，有进展了吗？”

程止眉毛微擡，余光瞥向手边摆放着的关于云寻时的所有资料信息，上头用红笔着重圈点，显然回来后对云寻时有所研究，他笑着回应：

“云先生，你这电话倒是打得及时，我正巧也准备联系你，有一些问题想请教，见面聊怎么样？”

云寻时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道：“程队长，我来市局找您吧。”

“恭候。”

程止身形板正，即使穿着还没来得及更换的制服，也没有一丝褶皱。他轻轻合拢皮靴，挺拔直立站在办公室窗边，从里往外转移视线，远远就瞧见从市局门口往里走的云寻时，之前和他一起的高大男人同样大步流星。

和第一次见面时瞥见的冷漠不同，男人笑得春风和煦，云寻时虽然没有笑容，但很明显他对身边那人的态度十分放松。

两人步调出奇一致，莫名地契合，不论是气质还是外貌，都令路过的工作人员很难不注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