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挨打还有自愿的？
第30章挨打还有自愿的？
被强制唤醒的女人艰难睁开双眼，眼皮缝隙只窥探到一片暗色。
霎那间她以为自己到了地府，竟然没有之前那么害怕。
反而释然地笑了一下，自言自语道：“死了啊，死了好，死了就不用再生不如死……”
“只是可惜，你的心愿似乎没有达成啊。”嘲风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明亮灯光啪的一声点燃幽闭空间。
女人下意识擡手遮住刺眼光线，转眼变得紧张不安，脱口而出：“你们是谁？法……法治社会，你们不要乱来。”
她强行让自己镇定，可仍旧无法掩饰她颤抖不停的身体与震颤惊惧的瞳孔。
“钟蕙堇小姐，你是二十二楼的护士？”云寻时没有回答她的疑问，手中捏着女人掉落在旁边摔成两截儿的工作牌，温声问道。
意料之中没有得到钟蕙堇的回应，云寻时继续开门见山：“钟小姐，我在楼下的工作栏上看到过你的照片，有些事情不是不开口，就能当作没发生。
刚才那些画面你应该看得很清楚，或许不能用常理来解释，但它的确发生在你眼前。
有一点值得说明的是，它一般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你身边，我可以请问一下，它为什么会来找你吗？”
钟蕙堇瞳孔震颤，回想起刚才的画面，连连哆嗦着摇头，梦呓般不停重复：“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嘲风闻言啧了一声，“我们可以把你从它手里救下来，也可以二话不说把你还给它。不知道在它面前，你还有没有再开口说谎的机会啊。”
钟蕙堇噤声颤栗，嘲风又道：“与你的预期可不一样，你多半不会死得痛快，做个孤魂野鬼恐怕是最轻松的结局。你明明就知道点儿什么，就算现在不说，别人最终也会知道真相。结果这么折腾半天，你白死一趟，变成了鬼也没办法解脱，何必呢？”
“我……”钟蕙堇眼眶蓄泪，欲言又止，另外两人不疾不徐，耐心难得同步，气氛一时安静得令人压抑。
消停的手机铃声突然再次响了起来，三个人同时望向那个被捡起放在桌面属于钟蕙堇的手机。
已经被摔出裂痕的屏幕上赫然闪烁着一串未接来电，都是同一个号码，却没有备注名字。
云寻时见钟蕙堇呼吸一滞，心念急转示意嘲风将人控制住。旋即抓起手机滑动接听，同时打开免提与录音模式。
手机那头传出刻意压低但充满怒气的男人声音，“钟蕙堇你终于接电话了！你现在在哪儿呢？！游桦是怎么回事！我们看过监控了，最近的监控只有你！
你这是找死还想拉着我们垫背？！幸好我们在警察来之前处理了监控。你不想被抓就赶紧滚过来！不然别怪我们心狠！”
云寻时与嘲风在听见游桦名字的那瞬间，相视一望，云寻时眉间微蹙，嘲风眼神轻蔑。
被一通吼的钟蕙堇听见明显熟悉的声音开始双目骤缩，死死攥住的双手透露出她很害怕，害怕得要死。但眼底除了害怕，还有厌恶，极度的厌恶。
男人没有得到钟蕙堇的回应，怒极反笑：“你爸爸妈妈还在云市，我们已经去慰问过他们了，你要是不想那老两口不好过，就想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电话被挂断的同时，通话录音终止。
“钟小姐，你确定还是什么都不肯说吗？对方给你的时间可不多，最后的结果是否是你想要的，其实取决于你自己。你不说，我们查出来也是迟早的事，而对于你和你的家人就不一样了。”
云寻时一边捣鼓着刚才那段录音，传送到自己手机里留了个备份，一边淡定出声。
钟蕙堇顿了顿，目光望向面前这两个陌生男人，语气比刚才镇定几分：“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你们，是警察吗？”
云寻时摇头，“我们是谁并不重要，但我们或许可以帮你。当然如果你真的有错，也必须承担错误带来的后果。请问，刚刚给你打电话那个男人是谁？”
钟蕙堇双肩松懈，眼瞳没有一丝生气，“如果我说了，你们能保证让他们都下地狱吗？他们……都是道貌岸然的禽兽，都该死……全都该死……”
嘲风闻言，不答反问：“你呢？你也该死吗？”
钟蕙堇像是被戳中心事，愣了愣，显然没想到这个高大男人说话这么一针见血，良久才道：“是，我也……我也不是好人。”
话音落下，钟蕙堇解开衣袖扣子，露出手腕上密密麻麻深浅不一新旧交错的血痕，在两人的注视之中脱掉工作服，高领毛衣被缓缓下移，露出同样遍布伤痕的脖颈，与被伸缩绳勒出的痕迹有所不同，她深深吸一口气，盯着云寻时和嘲风，坦然询问：“你们应该不介意我脱衣服吧？”
其实嘲风与云寻时已经预料到她接下来的动作。
于是制止了她，陈述事实：“有人虐待你。”
钟蕙堇自顾自擡手脱掉毛衣，嘲风如临大敌一把遮住自己和云寻时的双眼，只见云寻时瞥了他一眼，指了指钟蕙堇，“钟小姐里面穿了短袖。”
嘲风闻言把手掌打开一条缝隙，发现的确没有不妥的画面，才放下双手，朝着云寻时咧嘴笑，变脸速度之快。
两人望着钟蕙堇浑身伤痕，除了绳子和皮具鞭笞的痕迹，似乎还有部分是烫伤，以及铁链的印记，两人都对眼前场景感到疑惑，只听钟蕙堇娓娓道来。
“其实一开始是我自愿的，只是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我起初还为自己在这里找到同好而兴奋激动，只是没想到他是真正的恶魔，他们都是……”
云寻时在钟蕙堇说出自愿两个字的时候，就明白了钟蕙堇这一身伤痕的由来和含义。
他瞬间联想起游桦最后的死状。
嘲风难得显露出茫然的模样，作为一个非人类他显然没有学习过这方面的知识，他低声悄摸问道：
“为什么挨打还能是自愿的？她看起来身上几乎没一块儿是好的了。”
云寻时有点儿意外，原来这人这么纯白，不禁发问：“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嘲风两个眉毛都皱成s弯了，“我看起来是会骗人的样子吗？我是真不懂。”
云寻时看嘲风似乎确实一脸懵，于是招了招手，示意嘲风靠近自己。
嘲风侧身微微弯腰，下一秒一股热气传入了耳朵。直到云寻时科普完毕，嘲风都还没缓过神来。
“这下我明白了。不过云儿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多？”嘲风话说到一半，忽然怔愣，如临大敌：“云儿你也喜欢这样吗？！”
幸好云寻时没有在喝水，不然高低这一口气儿顺不下去，他忍俊不禁：“想什么呢！你没有听过一句话，没吃过猪也见过猪跑。”
嘲风闻言松了口气，讪讪笑了笑，两人目光再次转回到钟蕙堇身上。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