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越狱小鬼头
第20章越狱小鬼头
“活该！！”
嘲风和云寻时赶到现场，一眼就瞅见私自出逃的小鬼，立在洗手间血淋淋不忍直视的限制级画面中央，一声冷哼，咬牙切齿，眼神冷漠得不像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模样。
两人直觉这其中有隐情，嘲风冷脸盘问：“小鬼，这怎么回事？”
杵在俩人中间的正是那个在车祸现场被嘲风捉住的小鬼头，原本按照嘲风的意思要把他带去地府步入轮回，可是云寻时对这小孩儿似乎很关心，嘲风就暂时将他留在了遗魂笺里。
嘲风起初没打算带小鬼来云市，谁知道这小鬼死活非得跟着来，说自己是云市人，想回去看妈妈最后一眼，嘲风心想他翻不起多大风浪。
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还能干坏事不成，这才将他揣在兜里带过来。
也怪嘲风刚刚色令智昏，被面前云寻时迷得心情一好就对小鬼松懈，还好心把他从遗魂笺里放出来透透气。
谁承想刚放出来，这小鬼就玩儿越狱。
云寻时视线移向洗手间里倒地不起的两个男人，一个面庞扭曲僵硬地弓腰缩成一团，双手还捂着血呼啦差的某处，从指缝裤兜淌出来的血液浸湿地板迅速凝集成了带着血沫的血块儿，人已经陷入昏迷；
另一个倒是穿戴整齐面目平和，鞋边染了少许血迹，看样子更像是被直接吓晕了过去。
云寻时忽略周遭一众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酒吧客和惊慌失措的店员，屈膝半蹲伸出手探了探地上这两个男人的气息。
随即转过头对嘲风摇摇头，神色凝重。
不明所以的围观人员以为他是在看这俩人还有没有气儿，咋咋呼呼道：“不是，这俩不会都挂了吧？”
嘲风嗤笑出声：“哥们儿，人可还活着，你这是在说什么呢。不过你们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没死也憋得喘不过气儿了。到时候真挂了你还得当个证人先去一趟派出所。”
说话间嘲风已经通知了医院，随即赶到现场的酒吧经理比起店员要稳重冷静得多，这家酒吧是连锁店，很注重口碑，经理自然不想大家围观七嘴八舌引起更多麻烦和舆论。
于是三两下把人疏散，又叫来安保控制现场，只等着警车和救护车来。
嘲风瞥了一眼被硬生生拧掉命根儿的青年男人，眼神示意这一言不发，鼻子眉毛皱在一起的小孩儿跟在自己身后，找了个安静的角落。
他耐着性子换个法子问：“小鬼，知道不是你干的，但看你这样子，是不是认识那个浑身是血的人？”
“鬼才认识他呢！他什么都不是！”小鬼嘴硬，把头瞥向一边，余光暗暗注视地上那人，眼底分明有不甘与恨意。
嘲风正想提醒小鬼他本来就是个鬼，云寻时伸手捏了捏嘲风手臂，后者果断领悟，立马闭嘴噤声充当人形立牌。
虽然不合时宜，但是嘲风必须得感慨一下，这还是云寻时第一次主动牵自己手。
是的，手臂也是手，捏了就等于牵了，感情发展已经突飞猛进，不是吗？嘲风如是想，小鬼头也不是一无是处。
“那个伤者的身上有亡魂气息，让他受伤的不是普通人，甚至可以说不是人。虽然你出现在事故现场，但以你的能力做不到实质性损伤人类的身体。我们知道，这和你没关系。”
“只是，你刚才说他活该，他要么做了什么错事罪有应得，要么……是与你的死有关？你说出来好不好？说不定我们能帮你。”云寻时语速轻缓，他本就耐心极好，又一向对小孩子格外心软。
当初他会去探查小孩儿被打捞上来的地方，就是想找找线索，可惜中途变故横生。以至于拖到现在，可有些事情宜巧不宜早。
小鬼本就对云寻时更加亲近，闻言眨巴眨巴的眼泪瞬间蓄了一池子，小脸表情愤怒又委屈，语无伦次：“我……他……就是活该，他该死，他该死……”
小鬼呜呜咽咽了半小时，两人听完沉默半晌，都没想到刚才被断子绝孙的男人竟然是小鬼他后爸。
小鬼名叫蔡蔡，的确是云市人，亲妈有个公司。
因为未婚先孕和家里所有人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独身抚养他长大。
前两年体检身体出了状况，后爸起初装得深情款款追求亲妈整整一年半，眼看着妻子没几个月能活，愈发肆无忌惮，盼人早死好分财产吃绝户。
那晚蔡蔡回到锦城家里在楼梯拐角处目睹全程，后爸把酒吧少爷大摇大摆带回来翻云覆雨被他妈妈撞见。
虽然蔡蔡妈妈身体不好，但她还没死，而且按照她的性格怎么能忍，于是场面一度失控。
蔡蔡后爸酒精上头，也懒得再装，当着外人面扇了妻子耳光，还将她掀翻在地，蔡蔡冲过去为时已晚，他妈妈脑袋当时就撞向桌角，鲜血蔓延一地。
压根儿没打算查看倒在血泊之中的妻子，临走前甚至吝啬给母子俩一个眼神，可怜小孩儿吓慌了神哭都不敢哭太大声。
等救护车赶到家里的时候，蔡蔡妈妈已经断了气儿。如果换做其他人，身体素质但凡好一点不至于丢了命，可蔡蔡妈妈本就是强弩之末，最后的生机就这么轻易葬送在一个醉酒的人渣手里。
最令人疑惑和心惊的是蔡蔡后爸清醒过后，并没有惊慌失措或者自首甚至逃跑，而是……
选择了更极端的手段，粉饰太平。
而蔡蔡妈妈的遗体因为没有亲属认领，至今还暂存在医院太平间。
“你后爸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你这个麻烦也省去，这样不仅遗产独属于他，还能保全他形象。”难怪小孩儿身上怨念这么重，而且出事之后没人认领或报警。
嘲风则是后悔刚才积极叫救护车，嫌弃地在衣服上擦了擦手。
尽管他刚才根本没用手碰过那个男人。
摊上这么个衣冠禽兽，男女通吃荤素不忌，换谁都膈应。
“小鬼，你早说啊，你现在要是过去补几刀，我也不会把你扔去地府。这种人，死了干净。”
云寻时闻言瞪了嘲风一眼，示意他不要胡言乱语教小孩儿杀人，没发觉这种举动显得二人过于亲昵，嘲风倒是极为受用，果断闭嘴。
【作者有话说】
更新啦更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