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狗命
要你狗命
谢览走出大楼,闻应就从车上走了下来:“吃不吃夜宵?”
“有什么可以吃的?”谢览不算太饿,但是提到了吃,也可以吃。
可当闻应示意她上车时,她不由得往坏处想了想。
鸿门宴?
“煎饺,还想吃什么?”闻应护着她的脑袋让她先一步坐上车里。
煎饺好吃,按早上那顿煎饼果子的水准,这顿煎饺不会差。
刚坐下,谢览的屁股就离开了:“等等!”
她怎么上车了?!
还有——
“去哪儿?”
“咱家。”
这位年轻的新任闻氏家主下令发车,没有给她后悔的余地。
谢览的疲惫让她瞬间按了下去:“我要回去。”
歪嘴龙王态度不明不白的,她不吃了。
闻应闭上了眼,两手交叠,优雅地搁置在腹前,温和地拒绝:“不给。”
谢览控制自己的情绪,现在暴走容易猝死。
街道黑暗宁静,司机偶尔关注一下后座两位静得像艳尸一样的尊贵人物,一路平稳地将他们送回了距离大学不足十公里的住宅。
车在院子里的草坪旁边停下,谢览马上睁开了眼睛,起身去拉开车门。
砰砰两声。
闻应把她手中的门关上,司机下了车,走了。
一天了,谢览看着慢慢朝自己靠近的那张脸,陌生又熟悉。
跟尾狗长大了,解开了镣铐,狂得很。
他就是走运,谢览不服气地想,在人生的关键节点,获得了可以加速他独立于世界的巨大资本,再搭配各种天时地利人和的好牌,使得他一举成名,成为了当今社会上年轻有为的典范。
而她选的这条学术之路,是最吃沉没成本的。
如今的谢览,没有和闻应掰手腕的力量。
她低下头,偷偷沮丧着。
闻应又靠近了些,他身上有淡淡的香水味。
客观上来讲,闻应外貌变化不大,唯独稚嫩青春的气质已经被成熟取代,他现在浑身上下明里暗里都充满了金融圈上层人士的精明和市侩。
吊了她一天,现在夜半三更,终于要开涮了。
“也就是我叔我姨天真,两句忽悠就同意你出国了,”他把她抵在角落里,“就是为了躲我吧,最近做噩梦了吗?”
旧事重提。
他知道自己曾经天天做噩梦这事,一定是爸爸妈妈告诉他的,他们三个人一直有联系。
谢览眼神暗了暗,反而是她,和爸妈的联系越来越少,报喜不报忧嘛,这留学的日子越久越没什么喜事。
扫了一眼圈了她脖子半圈的手臂,谢览呼吸一滞,从额头上方一阵阵落下的呼吸温暖湿润,让自己的呼吸也不自觉地就跟着这个节奏走了。
她小臂横在身前挡着,禁止闻应的越靠越近,又扫了一眼近在咫尺的架在她肩上的手臂,那西装笔挺低调,谢览冷笑了一声:“当回你的闻应,便得志猖狂了,要还是李度,你敢这么对我?”
闻应眼睫微颤,认真说:“你还可以叫我李度。”
“算了吧,多不礼貌。”谢览推了推,要他离开一些。
闻应没动:“今天去你们学校,顺便谈了个合作,你的老师们都非常欢迎我。”
“你想做什么?”说实话,这个点,谢览已经有点困了,手上的力也慢慢松下来。
闻应眨眨眼:“投个资,反正你们学校缺钱。”
那么多缺钱的大学,偏偏揪出她的说……谢览感受到了一种,类似网上说的,遇到了那种越过孩子非要请导师吃饭给导师送礼的家长,十分炸裂。
但是家长有一个好的出发点,闻应就不一定了,他可能是想使绊子。
问他什么意思他也不说,纯纯谜语人。
她最烦谜语人,偏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谢览:“然后你就可以找机会整我了?”
推己及人的话,她肯定要找回场子。
算她不善良,那又怎样?
现在换她吃瘪,她也是认的,是她罪有应得。
“你猜?”闻应笑了笑,看她不说话,“干嘛把我想得那么坏?是不是想起以前欺负我欺负得太狠,所以心虚了?嗯?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