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忆往昔
第226章忆往昔难得花前月下,美人在侧,饶是齐胤煊也难得柔情忆往昔道:“想当初,本王只是多管了一下闲事,谁知这一管,连媳妇都有了。”
黎樾也记起当初重生之后来,禁不住想起齐胤煊曾为救她而死,遂道:“是呢,若非王爷出面,只怕樾儿此命休矣。古人云,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就只能以身相许了。”
齐胤煊恍然大悟,“原来樾儿你从那时候就看上本王了?果然慧眼识珠,瞧出本王不平凡之处。”
黎樾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自信,抬起手来,就用手背冰了他额头,道:“也没发烧啊,怎么王爷尽说胡话呢?”
谁知齐胤煊冷不防被她冰凉沁骨的手一探,便将她手拽住,“你不是一直抱着手炉,怎么还这么冰?”
齐胤煊像个自己会发热的热腾腾的火炉,黎樾被他握住手,反比抱着那手炉来得暖和。
黎樾就笑嘻嘻道:“手炉再好,哪比得上王爷这个小火炉呢?”
齐胤煊受不了她这甜腻腻的笑,将她两手都握住,连指尖也不放过,“你身子一向这么凉,我还打算成亲之后带你回北庆呢。如今看来,怕是要和在这里过冬了。”
黎樾将十指与他的交握,她的手指纤长嫩如柔荑,与他粗糙长着厚茧的手形成鲜明对比。
黎樾握着他指上的茧子,道:“北地严寒,不如以后春天往北庆去,在那里呆到夏天。秋天咱们再回京城,在这边过冬天。”
齐胤煊听到她的打算,忍不住笑话她:“你是候鸟吗?年年迁徙?”
黎樾抬脚踢了踢他的脚,娇嗔道:“说的什么话!”
齐胤煊也不阻止,任由她往自己怀里钻,她身上的鹤氅衣将两人盖住,他索性翻了身,将人压在身下。
月华如练,两人四目相对,黎樾感受到他放在自己身后护住她的手,两个上挑的狐狸眼直勾勾望着他。
他乌黑的发丝与她栗色的长发交缠在一起,落在地上,理不清。时间仿佛就此定格,两人互相望着对方,脉脉含情。
良久,齐胤煊才俯下身来,在她耳边低语:“若不是婚期将近,本王真怕自己忍不住……”
忍不住什么?在这样暧昧的时候,黎樾自然知道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她也曾嫁作人妇,当然明白是云雨之欢。
虽然明白,但黎樾那张俏生生的脸还是红了又红,连手心里都是捏了一把汗。
当然不是怕,而是连她也控制不住的紧张与羞涩,连着她那颗尘封的心一起变得滚烫。
齐胤煊饶有兴致看着黎樾脸上布满红晕,然后低下头来,在她眼角轻轻一吻,如蜻蜓点水,一点即过。
那涟漪在她心头荡漾,荡得她连反应都望了,那一双朦胧的眼乜斜着看他,颇有些烟视媚行与色授魂与的味道。
黎樾仰着头,望着齐胤煊下巴,她勾着唇,手指从他手里抽出来,在他下巴上点了头,转换话题道:“你的柯亭笛呢?”
齐胤煊“唔”了一声,随之在黎樾身侧躺下,同她望着天上星空,“终于舍得问我了。”
黎樾侧过头,定定望着他,听他诉说那些她不曾参与的过往。
齐胤煊的柯亭笛留在司霆身上,而军队落在后面,司霆等人要过两天才到,所以柯亭笛暂时不在他身边。
说完这事,齐胤煊就提起这次战役来。
此次战役,他大破敌军三道防戍防卫战术,以后退诱敌,分割围歼的战法,掳三国大将……
齐胤煊的故事充满杀戮与鲜血,其中也不乏忠诚与信仰。黎樾也曾呆过军营,自然知道其中苦楚。
他将事情娓娓道来,声音低沉如沉稳的潺潺流水,半晌之后,问她:“会不会觉得沉闷?其实打仗也没什么好说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一时心慈手软,说不定就是灭顶之灾。”
黎樾半晌才问:“你以后还会再打仗吗?”他是大齐战神,没有人会觉得他会输,可她仍旧会担心。
齐胤煊望着夜空的目光这才落在黎樾身上,“兴许会。只不过,周围的国家已经臣服,不服的本王也打到他服了。其余边陲小国弹丸之地,也懒得再打了。”
说到此处,他才似不经意提起,“说起来,怎么你从来不问我?”
“问你什么?”黎樾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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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聘礼的事。”
“聘礼?”黎樾有些惊讶,其实宫里太后皇帝在婚期定下来之后,就往黎府又送了许多东西,聘礼足够了。
齐胤煊听她语气,就知道她大概是忘了,心里莫名有些失落,仍旧道:“你忘了,当初说好的,以城池为聘。届时我向皇兄求个旨,将其改作‘樾城’,用来做聘礼。”
黎樾想起这事,忍不住笑了笑,“我当时还以为你是说笑的。”所以没往心里去,时间一长就都忘了。
齐胤煊就知道她没往心里去,翻过身将她一把搂住,道:“那你现在记住了,我齐胤煊从来不说假话。”
黎樾看着他专注的眼神,那黑曜石一样的眼睛闪闪发着光。她伸出手,想要去抚摸,却在半道折了回来。
齐胤煊在她伸回手时握住她的,“樾儿,等成了亲,我就带着你回北庆。你还没有去过北庆吧?你别以为北边都是荒漠,那边也能晓看天色暮看云,春赏百花冬观雪。我听说太后赠了你焦尾琴,你若是喜欢,我也可以陪你过琴瑟在御,莫不静好的日子。”
黎樾咬着唇,没有告诉他,其实她到过北庆。
皇帝太后疼爱北庆王,给的封地自然是肥沃富饶的,只是齐胤煊不喜欢,在那大齐版图上随意一点,就挑中了北地。
“我生长在京城,你冷不丁要我去北庆,没有一个缓冲适应的时期。再者,手里的铺子也没人接手。”黎樾的根扎在这边,从来没想过离开。
齐胤煊将头凑到她身边,闻着她身上独有的馨香,不浓郁不寡淡,像极了幼年时他在北地瞧上的那一朵蝴蝶兰。
“我会陪着你啊,樾儿,往后余生,我都陪着你。不论你走到哪里,我都会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