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第156章

“黑暗魔法？除了龙帝和主神外的第三种力量？”艾拉仔细理解着自己所听到的一切，可她仍然无法明白，在这个世界里怎么存在着的第三种力量？而这种力量尽能和主神抗衡。

马特见艾拉皱着眉头知道她不明白，于是轻声对她解释道：“相传亚特雷亚大陆上的奥德在释放着使人强大的能量的同时，也会分离出负能量，而这种负能量能吸附在拥有强烈怨恨的人身上，控制和影响着这个人，并把怨恨无限放大。”

拉斯贝尔格歪嘴笑了笑，并不介意为自己讲述补充一点额外的话题：“事实上，人们在运用奥德取得强大魔法力量的同时，也会为奥德本身强大的魔法力量所影响，欲望致使人们在得到力量的同时仍希望自己变得比别人更强大，这是欲望使然与你所说的相差甚远，只是人们妥协于自己欲望的一种借口罢了。”

“那发生在您身上的事又怎么解释呢？”艾拉望着面前的这个男人，他与项链中的人完全不同，这让她有些怀疑自己所听到的一切，但如果他不是自己的父亲，那么他怎么会能清楚的讲述着自己一直渴望知道的一切呢？

拉斯贝尔格将自己干枯的双手举至眼前，深深的望了一眼。话语中流露出无奈的坚定：“很早以前智慧之神鲁米埃尔主神就已经发现了奥德的**，它给予人们力量的同时也增强着人们的欲望，人们运用这种力量并极力使其发挥出最大的可能。主神们通过奥德的流动而聚集死去人们的灵魂，造成守护者不断重生的假象，于是人们渐渐开始明白，失去奥德将会让自己回到最初的脆弱，所以没有人愿意失去这种可贵的资源，这也是天族和魔族间的仇恨会发展到现在这般不可收拾的局面的原因之一。而另一个原因则是，奥德的强弱和数量的多少可以左右魔法能力的大小，甚至左右整个族群的战斗和防御能力，这种可怕的力量如果无限制使用，那么人们将会无法控制自己而被吞噬，这就是主神们要在测试中收走守护者身体的一个重要原因。一旦人们被奥德的力量所吞噬，那么在他拥有第三种力量的同时也将失去自我，血肉的躯体在无法承载这样的负荷的情况下就会产生异变，变成不死不灭的行尸走肉，就算有幸可以保存理智，可生命之源早已枯竭无法再维持原有的容貌。”

“这样说来您并没有像传说中那样与恶灵做交易，出卖自己的灵魂？”艾拉脑子里想起自己所看到的记录中对拉斯贝尔格简短而含糊的描述。

拉斯贝尔格放声大笑起来：“看来你还是不太明白，没有什么传说可言，真正的恶灵或是恶魔其实就是守护者们所依赖的奥德。而我确实是将自己灵魂出卖给了奥德，心甘情愿地让它吞噬我的身体、我的心灵甚至是我的意志，然后成为它的奴隶。因为我需要它所带来的强大魔法力量才能与我恨的所有人抗衡，也只有将自己异变成不死不灭的怪物，我才能为自己心爱之人报仇、才能安稳的固守着我们曾经拥有过的一切美好的回忆。而这种由奥德催生出来的可怕魔法，便是被鲁米埃尔主神预知和严格禁止的黑暗魔法。”

“我明白了，所以您这里才会拥有这么多的奥德，是用以维持您的力量。”马特若有所思地询问道：“那是不是所有人都可以通过出卖自己而获得这种可怕的力量？”

拉斯贝尔格脸上露出轻蔑的神情，毫不犹豫地否定了马特的猜测：“不是所有人都能在被奥德吞噬之后还能拥有自己的理智，据我所知，如今被奥德吞噬并还能保存理智而享用强大黑暗力量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我，另一个是魔族贝鲁斯兰的水宫里女王。”

“可您不是也说过，只要被奥德力量吞噬的人都会异变成不死不灭的怪物吗？那他们会是怎样的存在？”艾拉很好奇，听拉斯贝尔所说，那么被奥德吞噬的人可不仅仅只有一两个而已。

拉斯贝尔格眼角朝下望去，伸手指向游走在平台下方的不死族，不在意的回答道：“就像他们一样，这些都是被奥德强大力量所吞噬的产物。”

艾拉眼里流露出惊恐，这样的情景与贝鲁斯兰幽灵村里被龙帝巨毒所侵的那些人完全一模一样。

“这样说来，您确实是我们的父亲。”马特举着手中的项链，眼睛再次瞟过父亲的影像，那里面的男子英武帅气与对面双眼血红，肌肤腐烂的人全然不同，一时之间还是让人难以完全接受。

拉斯贝尔格站在自己领地的高台上，望着身边这一双儿女脸上浮现出的不同表情，百般滋味涌上胸口。马伊内的音容笑貌依然清晰回荡在自己的记忆里，仿佛一切不过只是昨天而已。

他努力控制着自己想要张开的双手，尽量让自己保持着平静的语气对着他们兄妹二人说道：“我知道你们很难接受自己听到故事，或许你们更无法面对拥有一个这副模样的父亲。可于我而言，能见到你们是我这二十多年来无望生命中得到的唯一的幸福和安慰。”

艾拉起身越过马特朝着拉斯贝尔格走去，她相信他所说的一切，她看得到他眼中闪现出对她与其他人的不同光芒，在他看到她的第一眼后，他那双血红的双眼里多了一种叫做温柔的东西，这种东西由爱而生，自然天成无一丝欺骗。她看到了他眼中的期待与渴望，她明白了他为何而欣喜，这是因为他在见到她的那一瞬间看到了希望。

在艾拉伸出双手的一瞬间，拉斯贝尔格再也无法控制的张开了努力背在身后的手，将她紧紧接进自己怀中。这个饱经沧桑的男人，用仇恨支撑余生被无数人称作魔鬼的男人竟也湿了眼眶。

他抬眼朝着已经走近到自己身边的马特望去，他该给自己和艾拉一个拥抱，虽然他现在是以一个天族守护者的姿态站在他们父女面前。他朝着马特微笑，这是他这么多年来最难以做到的事情，他从没想到过自己除了马伊内外会再次爱上天族。

马特将手环过了艾拉与拉斯贝尔格，眼泪布满了他的面颊，一切事情发生的太过突兀，他还来不及做好心理准备，可他却仍然从中获得了幸福，这个他在梦中渴望过无数次的幸福。

三人在风中彼此相拥着亲吻着低声呼唤对方，在给予对方力量的同时又吸取着属于自己的温暖，虽然这样的温暖伴随着各自在二十年间所承受过的疼痛与悲伤。

“父亲大人。”许久之后马特才将头抬起来仰望着自己的父亲，他心中有个疑问一直挥之不去。“为什么我和艾拉会变成如今这样？”

拉斯贝尔格望着怀里儿女们不解的脸庞，自己眼中也出现了迷惑，在艾拉对他说起自己还有个哥哥的时候，他就已经在思考这个问题了。当年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他根本没有来得及去做出最好的应对。

“这个问题让我来回答好了。”

拉斯贝尔格与艾拉、马特齐齐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