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叙利亚【VIP】
第32章叙利亚【vip】
女皇。女皇。女皇。
罗马帝国的历史上曾经有过一位女皇,那位女皇原本是前任皇帝之妻,以皇帝之母的身份与儿子共治,后又推翻自己的儿子独立统治,直到最后被推翻流放。这不是一个好例子,但至少是一个先例,帝国允许女皇的存在,至少接受前任皇帝的女性亲属延续他们的权力,这也是为什么她们姐妹三人一直不被允许结婚,只要本国的贵族和她们建立了婚姻关系,他们就有资格向皇位发出挑战,这是巴西尔二世万万无法接受的。
她很早就清楚这一层关系,这也是为什么她很早就对佐伊盼望的爱情和婚姻没有兴趣,她很清楚那些向她求婚和求爱的男人只会将她当做追逐权力的工具,如同弗拉基米尔大公对安娜公王,而这正是她极力抗拒和想要避免的事。
至于女皇,她确实也曾经幻想过她能像亚历山大一样身为男孩,天然拥有接触权力的资格而非依靠他人,但理智告诉她她是个女孩,还是一个排序靠后的女孩,如果她克制不住她的野心,她挑战的不仅是她的亲人更是支撑着帝国的秩序,或许其他国家允许这样的混乱,但东罗马帝国和马其顿王朝不能接受。
“那是幻想而已。”再开口时,狄奥多拉已经恢复了平静,从理智判断,亚历山大的话其实很像是有意的试探,但她知道这并非亚历山大本意,她不必为此斟酌词句,只需坦诚回答她的真实想法,“生于帝王之家,我确实有着染指权力的野心,但我更清楚若不克制这样的野心,我会给家庭和帝国同时带来纷争和灾难,这一现实令我畏惧,为了避免这样的可能,我会克制这样的野心,尤其是在你出现后。”
因为他的存在,狄奥多拉不会因她生为女性不甘,而会由衷地祝福他的统治,但如果他没有出生,也许狄奥多拉也仍然会顺从她的职责,对君士坦丁八世乃至佐伊保持忠诚,因为帝国的稳定重于个人的野心。“你比埃及那位公王清醒,也比我清醒。”亚历山大低声道,没等狄奥多拉思考他此言深意,亚历山大已经又道,“但我不会像他们一样理所当然地享受家人的牺牲,那么,亲爱的姐姐,若我有朝一日成为君王,你可否愿意成为我的共治者?”
“......”这样的请求来得太突然,狄奥多拉张大了眼睛,为此万分惊讶错愕,而亚历山大的表情十分认真,她好半天才意识到亚历山大确实在认真地邀请她,“为什么,亚历山大,你会成为一个伟大的君王,过去数百年的皇帝们或许毕生都未曾取得你二十岁时的成就......”
“君王的才能并不只有行军打仗,在另一些事情上,你可以做得比我出色。”
“我明白这一点,但不论我是否是你的共治者,在你需要的时候,我都会为你服务,像我们的姑姑,以及我们祖父的姐妹们......”
“所以她们得到了什么?再平庸的君王都会被计入世系,而那些公王们若非刻意寻觅,只怕早就淹没于编年史中。”真相确实如此,而亚历山大呼出一口气,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他终于明白应该怎么处理他和姐妹们之间的关系了,他爱着的姐妹们,“我只是觉得,如果你承担了君王的责任,那也应该得到君王的名分,我不想因为我是你的兄弟就理所当然接受你为我服务和牺牲,或许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希望你不会重蹈我们姑姑的命运,公王可以被牺牲,但女皇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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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6年春,在君士坦丁堡度过冬天后,亚历山大终于前往东方就任叙利亚总督。前往叙利亚的路上,乌拉诺斯给他写了一封信,简要的问候后,他对他即将开始的叙利亚总督生活提出了一条建议:“哈/里/发在埃及继续推行‘纯洁’信仰,迫使大量非撒拉森人流亡,如果你认为这一变动对你而言是机遇,你就应该用正确的方式利用它。”
结合巴西尔二世的教诲,亚历山大认真思考了这番话:如巴西尔二世所说,统治的根基在于人力,那么这部分在哈基姆的残暴统治下不得不流亡到叙利亚的“异教徒”就是“人力”的来源,原本这部分人未必愿意回归东罗马,但现在做东罗马统治下的顺民是他们唯一的出路,这就是所谓的“机遇”。
过去五年,乌拉诺斯确实是这样做的,他鼓励农民开垦荒地,出后的空缺,并尽可能调和宗教矛盾,只是乌拉诺亚细亚,这使得他在叙利亚花费的精力没有那么多,这也的原因。
他认同乌拉诺斯的策略,但在此基础上,他认为巴一个问题,那就是“有产阶级”的问题,面对这样的群体,改革会处掣肘,那征服呢?
在叙利亚,他们的身份是征服者,他们本身就可以对原有的财富和权力进行重组,某种意y上,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才是对抗那些顽固的有产者的最大利器,或许巴西尔二世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将他派到叙利亚。
但在破坏了原有的秩序和体系后,他应该如何建立起新的秩序呢,或者说身为一个皇子和总督,他一定要亲力亲为地走遍叙利亚每个角落聆听不同民族的人用不同语言争吵吗?也就是这段时间,他开始真切地怀念起了他的父亲:他确实说对了一些话,要想统治一个复杂的帝国,法律体系和具有断案经验的法官确实是最基本的,他曾经将那些法国视为无用的累赘和暴/君的走狗,但现在他真的希望千里之外的英格兰有这么一群人存在。
不过对他来说有个好消息,那重视法律的传统,他们的官僚和教士群体都具有一定的法律素养,就连普通质,在缺少这部分人的帮助时,他可以写信给他伯父。
一开始他只想巴西尔二世给他几个法律专家,后来他认为他还需要一些懂得撒拉森语言的法官,再后来他觉得普通神父他也需要,反正他伯父在短暂的沉默后总会满足他的要求的。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在叙利亚的统治逐渐走上正轨,但他一直没有忘记另一件事:关于埃及。
河。”这一天,当他和波尼亚斯来到叙利亚南部时,他仍然望着更南的方向,“我一直相信这句话,而匙握在手上。”
因为法蒂玛王朝仍然在埃及统治,依靠埃及的人口和农业产出,当哈/里/发停止了他现在的疯狂举措,法蒂玛王朝仍有可能破坏他在叙利亚来之不易的稳定统治,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握住他们的命脉,亚历山大港,和达米埃塔,这两个地方分别是埃及的贸易中心和“水塔”,握住了这两个地方,他们在叙利亚的统治才能真正稳固。
他已经有了完备的作战计划,只差一个合适的机会,而在他来到叙利亚的第三年,他终于收到了他等待已久的机会:埃及内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