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2)
真假(2)
古江从京都追着岭南王一直追到了岭南,又在岭南见识到了人情冷暖,多少也知道了些人情世故,知道了权势的好处。
从前他被岭南王护得太好,自然觉得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不顺他意的,一次次挫折之后,他也开始渴望权力。
郑云间没打算继续看下去,现在这情况,岭南王不一定会吃亏。
他还有用得到岭南王的地方,并且当初是岭南王主动要来帮他的,虽说他也给了岭南王些好处作为回报,但出于私心,他是要站在岭南王这边的。
“你打算去哪?”萧风迟将人拉住。
“随便走走,左右没什么事。”郑云间甩开萧风迟的手。
萧风迟道:“既然没什么事,不如我们算算账呢?”
“你想算什么?”
“这几日说我去卖的可越来越多了,是不是郑大人放的消息?”萧风迟知道不是郑云间所为,不过不发难哪里能达到目的呢?
“绥王殿下生意好还不满意吗?恩客多赚钱才多不是吗?”郑云间有心跟他周旋。
萧风迟略显委屈:“可我实际可没有他们口中那么好啊,郑大人说该怎么办才好?”
“怎么?难不成还要我来照顾殿下生意?”郑云间反问。
萧风迟道:“不是一直都是郑大人来照顾本王生意的吗?”
“既然殿下没什么客人,那便洗干净送来我府上吧。”
萧风迟仍旧不满:“郑大人真是好没诚意,真心想piao怎么还要让人亲自上门?”
“你可别冤枉了我,我只是想照顾照顾绥王殿下的生意罢了。”郑云间狡辩道。
萧风迟失望道:“好吧好吧,郑大人在府上等着就好。”
萧风迟带着古江去了军营,岭南王憋着一肚子气回了府上,郑云间则是又回到宴席上。
这是萧无枝的宴席,他好歹得给个面子待到最后。
“哎!”五皇子见郑云间回来,又凑了上来,“你看那人。”
郑云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是个他没见过的女子,正跟在朱夫人身后。
“这就是朱尚书亲生女儿?”郑云间猜测。
“就是她,你不在这会儿朱夫人拉着她向众人介绍来着。”五皇子道。
郑云间打量着朱彤管,都说女儿肖父,这张脸确实与朱尚书有五分相似,只是这通身气派,根本就不像是个普通农妇。
“朱家这是为了这个女儿耗费不少心血吧,看这位朱小姐的举止就知道朱家专门找了教习嬷嬷来教她规矩。”
朱长灯口无遮拦,害得朱尚书失了圣心,如今又来了个女儿,他自然要花心思好好培养。
“这我知道,吾还听母妃说,父皇有意将朱彤管赐婚给皇室。”
“那五殿下可得好好把握,朱家势力不小,若是娶了这位朱二小姐,五殿下可是多了位助力呢。”若非郑云间早早知道这朱彤管是萧风迟安排的人,他是不愿意让五皇子祸害人家好好的姑娘的。
五皇子却说:“这皇室成婚是要按照长幼顺序来的,这要娶也是四皇兄的事,跟吾有什么关系?”
郑云间想起之前五皇子来让他退了跟萧风迟的婚事,向文安帝说心悦他一事,没想到五皇子这么看中利益的一人,竟不愿意娶朱彤管,难不成朱彤管是已婚妇人之事被看穿了?
“岭南王怕是不会成婚吧?就算陛下想要赐婚,之前那事闹得那么大,好人家的姑娘也不想嫁他了。”郑云间道。
“嘁,就父皇对他那重视的,多少大臣眼巴巴地要嫁女儿呢,谁会在乎那个?”五皇子道,“要吾说,之前外祖做的确实不地道,换成吾一定斩草除根,叫那侍卫直接把老四暗杀了,永绝后患。”
“现在那侍卫还跟在岭南王殿下身边,不如殿下叫那侍卫去把岭南王给……”郑云间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五皇子摆摆手:“吾解药都给出去了,人怎么可能还听话?”
“早就听闻,五殿下外祖家养着一批死士,这批死士自小服下毒药,被安排在各个大臣皇子府上,只需完成任务,主子就会将解药给出去。从前我以为是假的,没想到是真会给解药。”郑云间道。
“必须要给啊,不然其他死士怎么会好好卖命?”五皇子理所应当道。
“那这任务为何不是该五殿下定吗?五殿下当初为何不叫那侍卫直接杀了岭南王?”郑云间问。
“这任务是吾外祖定的,既然那人都干完了,吾再多说有损吾的威信。”五皇子道,“不过吾还是后悔,若是当初将老四杀了该多好。弄这么一茬,老四现在不仅完完整整回来了,我们这群皇子名声也臭了。”
自岭南王被传出好男风还有在男人身下承欢之后,五皇子六皇子这些到了年纪的,也开始被人偶尔非议。
“五殿下还是少说些为好,这里人多眼杂,这话若是被有心人听去告到陛下那里,陛下定然觉得五殿下手足相残,到时候怕是更难挣得储位了。”郑云间在五皇子已经说完一堆荒唐言论后劝道。
“他们该告状就去告状,反正父皇那边也对吾厌烦了。”五皇子这是头一回觉得争夺储位是这般无趣。
娶妻生子,哪有现在自在?
“五殿下还是多加注意些好,谁也不会知道别人会将五殿下说过的话传成什么样子。”郑云间道。
“吾下次注意。”对于郑云间突然转性来帮他,五皇子只以为是自己的人格魅力打动了郑云间,并未往其他地方想过。
这赏花宴一直到很晚才结束,萧无枝一直在前面应付着,倒也不见郑子七的身影。
其实旁人也知道是怎么回事,郑家全家流放北疆,京中只剩下郑子七和郑云间两人。
郑云间现在出卖郑家成了朝廷命官,郑子七却仍旧是待罪之身,自然是不好出来见人的,不然叫人抓了把柄可就不好了。
这位朱彤管,郑云间留心观察了她一会儿。她一直安安分分跟在朱夫人身后,叫她做什么就做什么,确实比原来那位朱长灯更讨人喜欢。
不过,讨人喜欢是一回事,不能凭自己心意说话做事又是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