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分歧 - 贪得无厌 - 凉阶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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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分歧

第53章分歧

第五十三章分歧

“他一直在读书,没做什么游戏人间的勾当?”

听裴左语气不满,小生停了一会儿开口道:“与同学出游吟诗作对,也陪着捧过戏班,去过沉鱼庄……但这在沽州子弟中很常见。”

“他不赌钱不嗜酒,也不倒腾古玩,如今当了状元也从未收过什么礼,属下没看出什么过分的勾当。”

听起来还是个优秀豪门子弟,裴左随意问道:“你的意思是之前那些活动都是同学请他一起去,他迫于面子不得不前往?”

“那倒不是,”这样说下属倒是想起一点,有些犹豫地开口,“他独自出入沉鱼庄,仰慕沉鱼姑娘,送了不少礼物。”

那时候的沉鱼姑娘就是阁主装扮,裴左撇嘴,很想评价这厮眼光不错又止住,卢大人如今尚未娶妻,想必家中本就等他登科得官后再寻良配,而阁主的态度又很微妙,好像还念着这段露水情缘的情谊。

看他后面的才学,裴左有些奇怪他第一次为何不中,他既没遇到什么改变人生轨迹的大事,也不曾生病,似乎只是单纯能力欠佳,此乃第一个奇怪的点;另一个则是他遇到阁主时候恰逢他第一次登科失利回到沽州,说他科举失利寄情于沉鱼姑娘合情合理,但要说阁主看上一个为科举失利沉迷酒色的人就有些奇怪了。这之间一定还有其他原因,具体症结裴左不得而知,但这卢参却和想象中一样好懂,他似乎有心回去接沉鱼姑娘,得到小厮回复迟了一步后又整日神伤,仰躺在院子里一晒一宿的月光。

他口中喃喃唱着一首旧日的曲调,该死得与阁主曾哼过的那首一模一样。

猝不及防撞破的爱情秘闻更令裴左揪心,这人表现得越像一个懵懂痴心人,越好像他是无心被此事牵连,令裴左不由怀疑他是否真是第一个发声的人。

这件事显然也值得肯定,他没有代笔,没有书童,却有许多朋友之间的文章往来,裴左曾翻看过他的文章,遣词方式与那篇流传甚广的诗文一脉相承,毫无疑问是本人所作,而他家中愈加频繁的人事往来又似乎预示他写这篇文章早有准备,又或许这个状元也是准备的一环。

这样看来,他能登科是理所应当,上一次落选反而奇怪。

短短几日,这位校书郎宅邸已来了不少官员,最高官至大理寺少卿,看起来铁了心要推行下去,如果真能通过这一次舞弊案肃清朝中尸位素餐之人,裴左也不吝啬送他们些要紧的线索和证据,神机阁在京城这样久又不是白占着地方。

这等要事李巽却不参与,他借了王家的势寻自己人去徐州修水利,要把入海口那一片三角洲改得更利于农田,预备分流江水灌溉梯田。

兵部和工部都出了人,只因徐州还坐落着江湖第一大帮万剑山庄,作为必要时的交涉手段,朝廷需要准备充分。

裴左难以理解他们冗余的礼仪与流程,他回王府时王家的人刚走,李巽不甚顾及形象地倒在躺椅上,束发玉冠就磕在那木制椅背上。

裴左进门时李巽毫无察觉,仍然昏昏欲睡,直到裴左伸手摸上他发间的玉簪才有所动作。

那是身体下意识的防御动作,却在听到来人声音时放松手臂,仍由它自由垂落,李巽微微擡头,颇为自在地随裴左拆了玉簪。

“你还留着吗?”这东西雪山一遭竟没摔坏,只磕掉一点边角,李巽珍重地存下,长时间揣在怀中,直到从南疆回来后才再一次张扬地戴在头上。

“我就这一个啊。”理所当然的语气。裴左轻叹口气,感到对方在提点自己,便问道:“那我回头再送你几个。”

“不缺这些。”

“我亲自打。”

“嗯。”声音很小,人却往裴左那边靠去,他一手托了满头青丝,又触到略带寒意的肩颈,玉石般光滑,不由令人心猿意马,裴左低声问,却不等对方回答便弯腰将人整个抱起往房内去。

他的感知似乎变弱了。裴左心想,他当然愿意告诉自己是因为李巽熟悉他的存在,可之前下意识护簪的行为却暴露他只是迟钝,这表明他的内息更弱,比在摩国时更差。

他的感知似乎变弱了。裴左心想,他当然愿意告诉自己是因为李巽熟悉他的存在,可之前下意识护簪的行为却暴露他只是迟钝,这表明他的内息更弱,比在摩国时更差。

找到人后再查他的去向易如反掌,频繁进出景王府也难瞒过裴左的视线,景王身后都是新贵,他极力支持清查科举,李巽应当也同他一道,却要在这里借兴修水利牵涉江湖支开自己。

他有太多疑惑要问,问李巽身体渐差是否与景王关系密切;问科举清查这等与自己切实相关的事却要支开自己;问选择徐州水利是要沟通北疆还是东护,他寻自己去联系万剑山庄是要行一次方便,还是行一世方便?

还有一些另外的猜测,压着他的喉间,他不知该先问哪一个,似乎哪一句问出口都是一道沉沉压下的巨石,他能查到许多动作,却猜不出往后的方向,有许多已经实现的愿景,可更多的却还隐匿于黑暗之中,他期望自己能成为照亮李巽前路的光,可又惶恐他照不到对方想要前行的路。

“新状元刚当上校书郎便上疏要查科考,家中官员往来甚密,陛下也默许了。”

掌下的身体骤然崩紧,裴左听到李巽略带疲惫的声音开口:“他们不会成功,牵连越广越难以查证,皇帝等不了那么久。”

“为什么,因为宫中又添了新丁吗?”

皇宫中添了新丁,由陛下的新宠妃所出,传闻当日天生异象,雷鸣暴雨随着这个孩子出生暂歇,日光透过阴霾射出彩虹,虹彩高挂观星楼仿佛天神降世。

“这你也……是了,如今你坐拥天下讯息,已没什么能瞒过你。皇帝急着证实他儿子一出便能得见天明,不会真的准许查出科举多州联合舞弊的大案。”

“他若要草草结案,我倒也知道位合适的人选。”裴左似乎在笑,李巽却莫名感到寒意,他总觉得这人今日有点邪,说着这件事实则想谈其他。

但他此事无暇转动脑子细思,要害受制,裴左这行为堪称逼供。

“……什么?”

“国子监中太学有位博士,曾主持过多次科举,说是博学多才,阅卷速度乃是一绝,卢参落榜的那次就是他主导阅卷。”裴左声音很低,见李巽注意力并不集中,伸手掐了他一把。

是有这么个人,李巽不知此人底细,自然没听过此人好玩文字游戏,卷子‘落地’则为‘落第’;也没听过此人抛铜钱定中与否的壮举,就算他已熟识京中诸多奇事,也仍在不断更新认识。

“他故意判卢……”不得已止住语句,李巽瞪着一双迷蒙的眼看向裴左,不懂他又哪里不高兴。

真是惯的,这人现在得了趣已经开始变着法子折磨自己了。

“哦,别在这时候提其他人名字。”

“荒唐!”李巽气不打一处来,难道不是他裴左先提的吗。

体内蛊虫作祟,蚂蚁啃咬般难以忍受,又是从腹中痛起,令他不自觉想要蜷起身体,他擡眼看向裴左的眼眸,隔着水雾如同水中圆月,伸手去抓却只能跌入水中,忽觉好笑,却因疼痛显得表情狰狞。

情蛊因爱而生,因恨而痛,子蛊完全依赖母蛊爱意而活,得不到时便作祟啃食。拉伸力度渐缓,李巽终得蜷缩。紧贴脸庞的碎发被一只手缓慢拨开,湿意传递蔓延却透出虚情假意,他气不过张口就咬,迅速在齿间尝到血气,疼痛一缓。

来不及想这蛊是否还能通过血气去解,李巽先听到裴左的问话。

“你的身体怎么了。”

他如此笃定,竟是连问句也免除,李巽登时被吓醒了,迅速在脑中搜索用来应付回话,又见裴左起身,忽然又什么也想不起来,只徒劳伸手去抓。

“搪塞的话就不必再提,多伤和气。”裴左难得温和,但这说话方式怎么听怎么令人胆寒,李巽感到腹中蛊虫又隐隐作祟,他实在想不出什么合情合理的解释,又恐惧这牵着他生机的人消失不见,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一次拽下裴左,重新将他扯回原位。

“你找什么借口躲我?”攻击就是最好的防御,李巽深知不能再给裴左看出一丝破绽,他怎么说也执掌神机阁这许多年,分辨讯息真假的能力已臻化境,就他现在脑子还没恢复的状态实难欺瞒,不如混淆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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