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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天火

第39章天火

第三十九章天火

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一件突如其来的火灾将诸般罪恶铺开摊在阳光下,礼部尚书洛晟家半夜突然走水,因地处偏远施救迟缓,除夫人与大少爷外出归母家,其余府内主人连带奴仆半数都葬身火海,伤亡高达四十余人。

但轰动京城的不止于此,凌晨霞光铺满府中残骸时,围观人群才注意到那一道流淌的金色河流,又或者称作金潭更为贴切,圈养许久的财富如今以这样一种堪称神迹的方式现于人世,人们又惊又怕,甚至不敢上前去捞一点流淌的金子。

可在震惊之余他们心底不由浮现出那样近日听到的孩童歌谣,那个金铺地的老鼠仓不正是这般模样吗?

“真是好谋算啊三弟,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如此有才?”景王府中自然一早便接到讯息,二皇子觉的有趣,便拿此事来试探。

“这并不是我的手笔。”窗边的人低低咳嗽几声,捧着热茶,却一口不尝,似乎是嫌烫。

“是么,与歌谣如此契合,不知道的还以为人是你安排的呢,我今早还在想你对太子殿下怎能如此绝情,就因为发现他才是那个买凶伤你的人吗?”

“这的确是个巧合,但皇兄也该利用起来,替太子折掉他坏掉的手臂,”手中茶杯温度稍降,李巽缓慢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他养着和玉楼却仍不满足,还要我替他继续敛财,这才招致我与和玉楼冲突激化,若非昆山一事,我现在还以为和玉楼属于皇兄你。”

“雪山多谢皇兄救我,我当然竭尽所能回报,如今和玉楼已不成气候,纵使皇兄将太子伤得太狠,失去利刃的他也威胁不到你,”他缓慢地顿了顿,轻缓而克制地咳嗽几声,“顾少卿案子迟迟不推进,少不得要督促他。”

他正说着,却见二皇子随意依靠着墙,并非认真听讲的架势,反而用一双饶有兴致的狐貍眼盯着自己,听他说完,很随意地拉散外袍往坐塌上移,一手随意地搭靠在李巽肩上,衣料层层叠叠堆在李巽腰部和腿上,声音刻意拉得又长又慢:“是吗,我以为雪山那次是我多余呢?”

“我……不懂。”这个距离堪称冒犯,李巽实在难以适应,他听说过二哥喜好四处拈花惹草,这等距离对他只是常态,不该表现过于排斥,只克制着往后躲藏,放下茶杯将身上的衣料往榻上折。

“那位神机阁的副阁主带人在雪山连着搜了一个月,不是在找你吗?”咄咄逼人的问话,这也不是第一次,他似乎总对京城那些不入流的传言十分信任。

“是在找我,”李巽稍微一顿,停下手中动作承认,“但我和他之间很有些矛盾,一时解不开,不如不见。”

二皇子松开李巽,往后靠在软垫上,但仍用他那双颇具蛊惑色彩的眼睛盯着李巽:“我这里的新奇人很多,每个人来我这里都有各种理由,躲情郎的也不乏,但像你这样的还是罕见。”

李巽勾唇一笑,没反驳这句躲情郎,他总不能承认他来二皇子这里是为了更好翻案。

“我会带来相应的价值,我同你说过,之前你与太子在朝堂上话语权不分伯仲,我去太子那里能改变这一情况,来二哥你这里也一样,你只管放心。”李巽微笑,低垂的眉目显得十分温顺,与他那位宫中的母亲很是相似,总让人忘记那位也曾是风采卓然的妖妃。

“你可真有本事!”裴左咬牙切齿的声音挤出,一刀敲在古棹头上,疼得她伸手去捂,又在手背上留下一道红色的印痕。

“你知道什么你就……”

“那是我家的仇人,师父,我家累世的战功,我祖父多年的荣誉,镇北军上万将士的性命,难道不该以命抵偿吗!”

她高昂着头,滚动在眼眶中的泪珠憋得眼眶通红,好似受了极大的委屈,裴左长出一口气,无话可骂。

他本也不长于骂人,只问若是官府查出她怎么办,她身份特殊,本就是朝廷罪民,性命都是偷出来的,李巽和裴左能偷一次,下一次怎么办?

“那火又不是我放的,那明明是天火,可见洛狗那家做的事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也想要他们亡了。”

女孩硬气道,裴左不欲多说,只摆手关了她转身走了。

他也没学过什么惩罚人的本事,抄书没意义,罚古棹练武纯属奖励,阁主却笑眯眯地绕出来给那小姑娘安排了个有趣的差事——让她把剩下的木牌、铁牌、铜牌都刻完才能走。

“你想要她做事前多思多想,这活不是正好磨练心性。”裴左看向阁主这次那张易容后的老脸,疑心她早知有这样一天。

“阁主,你若有什么差遣只管同我说,我总能帮忙办好,不必费心单独差遣旁人。”

“我的裴生啊,你想的虽然周全,可并非所有人都领你这份情,每个人的路都要自己走,既不能顺着别人的指引,也不可能原地止步。”阁主言尽于此,冲他一笑后转头离开。

说得轻巧,哪里有什么事情真能凭着性子随意做,每一件事背后不是牵连出其他结果,裴左暗忖,越深入其中,越觉得之前李巽布局困难,幸好他攻击和玉楼本就是为了其中的罪证,此时正是一举揭露的好时候。

金钱物资已用以支援远在北边的边陲城镇,依托那些从和玉楼接手的商路,如今神机阁真正算得上京城第一帮派,他要递给顾少卿一点情报甚至不必亲自跑一趟。

和玉楼背靠洛尚书,提这一茬便是要一举将洛家压制使其无法翻身,那一地流淌的金河是物证,残余的和玉楼之人与洛府之人便是人证。此后三司会审持续了整整十天,云色暗沉电闪雷鸣,直到洛府罪定才终于拨云见日,青天之上白日高悬。

神机阁举报有功,赚了曾经和玉楼的雕花三层高楼,得到陛下口谕留在京城的机会,裴左终于第一日见到那位传说中的至尊,明黄衣衫与金色冠冕,其下露出一张威严淡漠的面孔,裴左跪下谢恩,感受四周充满恶意的眼神。

这可真是捧杀,从此以后他便要替和玉楼来做这个京城第一活靶子,旁的事倒罢了,古棹和古家剩下的几个女眷才是麻烦,得想办法安置得更妥善些。

他计划给古棹教些傍身的手艺,左右那小姑娘仇也报完了,不必继续留在京城这个曾经的伤心地。

正思量着,却听陛下紧接着又安排北疆三军。

三司会审牵扯出些古家旧案,虽不到翻案地步,总归改变了对北疆三军的评价,皇帝决定追加兵中供给重养北疆三军,派遣使者先行调查,兵部当仁不让领了这个任务。

此时太子正被打压,自然不能提出意见,于是景王顺势向陛下提出可派军器监的朱黎去做这个军需使。

朱黎曾是李巽副手,见过不少裴左改良的机括图纸,当那是李巽做的,一直很钦佩对方的才华,人虽木楞些,但胜在兢兢业业,很想将这份闲职做好做出成绩,只奈何资源不够一直也没能找到机会量产那些他们改良成功的机括。

裴左已走出很远,听到这个名字忽觉不对,他闪身往回折返,轻功施展到极致回往大理寺,藏着企图听得更清楚些。

那事似乎已成定局,传令官已去传朱黎入宫觐见,皇帝也同二皇子出了大理寺后堂,一前一后顺着长廊往外走。

“你也太不着调了,成日在家里养了些什么玩意,既然有心进益也该早些定个王妃,替你管一管府。”

景王只是笑,说他早有心上人,可父皇不是一直不同意么。

“那位医女绝不可能,那等小门小户的姑娘如何胜任王妃尊位。”

“那儿臣府上也有些世家子弟,可您不是也瞧不上吗?”景王仍然笑眯眯的,裴左听得皱眉,此人并非痴情之人,叹气婚契总像儿戏。

“非要我点破你那些不入流的爱好吗,”皇帝嗤笑一声,“难不成我同意你就要娶位男妃?”

裴左被镇得险些没站住脚,他似乎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常人一生一世一双人是如何,不是一直待在一起,而要缔结婚契成为彼此事业上的支柱,景王花前月下也考虑此事,李巽自然也……

他不欲再听这对父子的玩笑话,已转身想走。

“我觉得南疆那位质子就很不错,至少摩国能够帮我们稳定南边诸族,他们的奇毒也可被用在北方战场,羌族的确一身蛮力,可能抗住毒吗?”景王笑眯眯继续讲,全然没理会陛下的斥责。

“你当真如此想?”皇帝吃了一惊,转头看他,很是奇怪他能说出这等天方夜谭般的故事。

“摩国有一种令人心甘情愿的情蛊,据说是他们最厉害的蛊,女子用子蛊拴住情郎的心,给自己种下母蛊,若是母蛊感受不到爱意便催动子蛊死亡,儿臣愿为父皇的江山担这个风险。”他仍在笑,好像随口谈天聊的不是自己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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