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削发成“僧”

李元霸和高华公主连夜出行，二人各怀心事。李元霸心情急切，一心要找程元拼命，为褒姒报仇，一上路便足不停步，高华公主明白他的心意，并未阻止。一路飞奔，走至天亮。李元霸仍未停下，高华公主精疲力竭，已走不动。

晨光初现，不远处山村有袅袅炊烟升起，高华公主对李元霸道：“我饿了。”见路旁有棵大树，树下有块石头，走过去坐下。

李元霸听见，回头对高华公主道：“请再坚持一会儿，附近没什么饭庄酒肆。”高华公主一袭紫衣，虽戴了风雪帽，脸颊已被吹红，双手扶膝，气喘吁吁道：“对

不起，我走不动了。”“好吧，我们歇歇再走！”

高华公主点点头，不作声，盘起双膝，捏一个指诀，静坐练气。其时，风雪已止，行人稀少，四处寂静。日光照在她身上，肌肤胜雪，显出绝美轮廓。李元霸看得发呆，深吸一口气，收摄心神，也在旁边席地盘坐。

如此过了两个时辰，已到近午。高华公主先起身，见李元霸仍在闭目练气，轻轻道：“李公子，我们还要赶路吗？”

李元霸睁开眼，一跃而起，见高华公主体力恢复，气色如常，问道：“你歇好了吗？”高华公主点点头，李元霸道：“好，我们走吧。”

二人又上路，李元霸在前，高华公主跟后，继续奔行。高华公主虽小作歇息，因辟谷百日，身体仍虚弱，为不耽误赶路，一直勉强行走。走出一个多时辰，又

感吃力。

李元霸也已察觉，手指前面不远路边一家小店，道：“那里有家小店，我们进去找些吃的吧。”高华公主闻言点头，露出笑靥。

二人加快脚步，走进小店，找个角落坐下。小二跑过来，李元霸道：“先上十斤酒。”小二瞪大了眼睛。高华公主微笑对小二道：“另加十斤牛肉！”

小二瞪眼看着二人，一边走一边回头看，似不信他们能吃十斤牛肉。不一会儿，小二跑过来，躬身道：“客官，真是抱歉，小店只有六斤牛肉了，请问还要不要？”高华公主道：“有多少就上多少吧。”

酒一上来，李元霸捧起酒壶，倒满一碗，拿起就喝，一连喝了三碗。高华公主轻轻道：“李公子，你多少吃点肉吧，光喝酒会伤身子……”李元霸摆手，闷声闷气道：“有酒就够了。”

高华公主看他这样，不再多说，自己切了一小块牛肉，放到嘴里，慢慢地嚼。不到一盏茶工夫，李元霸把十斤酒喝了大半，半口牛肉都不吃，一抹嘴角，转眼看高华公主，见她细嚼慢咽，半天才吃下一小块牛肉。

高华公主撕下一块牛肉，递给李元霸，他摇头不接，也不作声。高华公主看着他，知他喝够了酒想马上开路，掏出一片金叶，回头叫小二结账，说要打包。掌柜跑过来，赔笑道：“金叶找不出，只要二两八钱银子，客官有没有零碎银子？”

高华公主微微一笑，道：“算了，剩多少就先记下吧。”掌柜点头哈腰道：“好，好，多谢客官！剩下的七两二钱银子，小人替你存着，随时恭候客官下次光临。”又对李元霸竖起大拇指，赞道：“这位公子真是海量！喝了敝小店六七斤的酒，居然还没醉。”

李元霸也不理掌柜，先自走了。高华公主从容起身，也出了小店。回头看一眼，见店旁挂了一条小旗幡，上写“过桥醉”三字。原来从店里出来，往右行出二三十步，有一座石桥，大概是小店的酒喝了出门过桥即醉。

李元霸往桥上走过，高华公主接过小二递来的牛肉包，在后面喊道：“喂，你等等我……”李元霸疾行如飞，过了桥也没醉。高华公主紧随其后，踉跄而行。她辟谷百日，最需要的是静养，如此日夜奔行，消耗体力，自然不支。为保持体力，她吃了一小块牛肉。

李元霸一心想快点找到程元亲手杀了为褒姒报仇，可是并不知程元在哪里，茫然在道上行走，不知不觉已走近太原城。

二人走了一个多时辰，高华公主又感不支，手指前方，对李元霸道：“那边有一户农家，我们进去歇一下好吗？”

李元霸道：“公主，你要是累了，我来拉你！”也不管高华公主同不同意，一把揽住她的腰，飞奔而前。高华公主心想他受了伤，仍能如此疾行，定是心中急切想着要去报仇。

“李公子，你身上还有伤，这样没天没夜地跑，会把身子弄垮的。”

李元霸置若罔闻，依旧奔行。高华公主无奈，只好由他。不知不觉，李元霸揽着高华公主又走了两个多时辰，将近黄昏时候，到了太原城东门下。

仿佛一夜之间，李元霸已变成熟，眉目之间，透出一股冷峻神情。高华公主被他这种神情吸引，仿佛又看到了另一个虬髯刺客。然而李元霸对她却未像虬髯刺客那样恭敬规矩，他完全掌控局面，她完全身不由己。进了太原城，李元霸不再揽她的腰，也没牵她的手。她跟在他身后，二人走在街上，显得风尘仆仆。

李元霸四下打听程元和王蝉儿的踪迹，走了七八家旅店，都没有听说有程元和王蝉儿那样特征的客人。李元霸毫不气馁，又问了五六家，情形依旧如此。回头看了高华公主一眼，见她脸容憔悴，拖着脚步，大有不堪之状。

“公主，你是不是累了？”高华公主咬咬牙，只是摇头。李元霸仍未甘心，又打听了几家，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不觉天黑下来。回头一看，不见了高华公主，回头去找，才发现她一个人坐在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