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7章chapter17
第0017章chapter17
大概是脑子比较简单，所以在大学同学那里黎行鹿是左右逢源，黎行鹿拜托他们帮忙买甲骨他们大多没多问就答应了。只有极少数多问了一句“为什么”，黎行鹿只说有个朋友喜欢想当礼物送。有这个答案，他们也就说了一句“黎少爷大气”。
黎行鹿的同学们行动很快，到了“五一”的时候就已经给黎行鹿买下来了九十多片，在金钱的威压之下，这些甲骨的购入都比较顺利。但有一家磨了很久都不松口，黎行鹿就打算亲自去一趟。
黎行鹿听说，那个不松口的家里藏着三十多片从来没有对外展出过的。上过几节课的他当然知道这种的含金量，心想无论花多少钱，只要能买回国都是值的。
那位收藏家现居德国，黎行鹿凌晨到的当地机场，连口水都没喝就上了大学同学戴菲尔的摩托车往收藏家现居的庄园赶。
在高速公路上，戴菲尔问黎行鹿：“鹿，我听说你还拜托别人买了甲骨，你的那位朋友真的需要那么多吗？”
黎行鹿一边思考着一会儿怎么对付那位难缠的收藏家一边回答说：“如果问他他肯定不要我的。我买回去也是送给他工作的大学，他会明白我的。”
“唔，酷。”戴菲尔又问，“他是你非常非常重要的朋友吗？”
“非常重要。”黎行鹿几乎是喊出来的，不仅是因为高速路上的风声太大，还因为他非常坚定这个答案，“我喜欢他，我想追他。”
“哇哦。”和戴菲尔一样激动的还有戴菲尔的摩托车，“祝你成功，鹿。”
黎行鹿是凌晨四点下的飞机，到收藏家的家是早上十点，戴菲尔已经提前帮他约好了人，他们到的时候收藏家正在等他们。
毕竟有求于人，黎行鹿对这个板着脸的收藏家表现得很礼貌，他几乎只在杭训虞面前表现成这样过，连一旁的戴菲尔看见他这个样子都瞪大了眼。
黎行鹿到底是金窝里堆出来的少爷，更没吃过苦，活了25年，除了对姐姐几乎没有低三下四过。
但收藏家并不因此对黎行鹿和颜悦色，连黎行鹿的来意都没听完就直接了当地说道：“你走吧，我不卖给中国人。”
黎行鹿的表情僵住了，舌头一卷，问道：“为什么？”
收藏家一脸地鄙夷：“因为你们已经有很多了，并不缺这些。你们应该分一些给我们，这是世界的财富。”
黎行鹿看向戴菲尔，戴菲尔耸了耸肩，眼神好像在对黎行鹿说“看吧，他就是这么刁钻”。
黎行鹿深吸了一口气，语气瞬间就变了，没有礼貌，只有那种有恃无恐的高傲：“你既然肯定了他的学术价值，为什么这么多年，那么多的学者向你提出想看看它们，你都不同意？”
收藏家直言：“因为他们都是中国人。我说了，你们已经有很多了。”
“你会嫌钱多吗？”黎行鹿认真地问。
收藏家还是那样的游刃有余：“当然不会。”
“那我们也不会嫌甲骨多。”黎行鹿不太想跟态度不好的人废话，“以及，我很好奇一点，在见到我之前，你又是因为什么原因不愿意卖甲骨呢？”
“我猜到他背后有别的买家。”收藏家说道，“我想要见到真正的人才行。我本来的诉求只有这么简单，但没想到，他背后的买家是个中国人。我不愿意卖给中国人。”
“就算我出这个数也不卖吗？”黎行鹿比了个数字。
收藏家的表情僵了一下。
黎行鹿又补充了一句：“我说的是一片，如果它是真的的话。”
戴菲尔忙站出来阻止：“鹿，你未免太大方了。”
收藏家立马就改口了：“如果你真的诚心想要的话，我不介意破例。”
戴菲尔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门上。
黎行鹿比了个手势，说道：“让我看看你的藏品。”
收藏家此时已经被黎行鹿疯狂的开价迷惑了眼睛，把刚刚高傲的话忘得一干二净，拍拍手让人把甲骨拿了上来。
黎行鹿叠起二郎腿，并没有因为收藏家动作的迅速而惊讶，而戴菲尔也反应过来了，不由地多看了黎行鹿几眼。
甲骨们被放在红色的托盘上，被玻璃罩子罩着。
黎行鹿只是坐在沙发上看了几眼就开始摇头。
收藏家的脸色明显就不对了：“你什么意思？”
黎行鹿起身，双手合十朝收藏家鞠了一躬，说了句“打扰了”就头也不回地走了，任由戴菲尔和收藏家怎么叫他都不回头，最多只是擡手意味不明地挥了挥。
戴菲尔的摩托车再一次行驶在了公路上，黎行鹿依旧坐在后座，表情没有一点遗憾和失落。
“那些不好吗？”戴菲尔问。
“不啊，很好。”黎行鹿笑嘻嘻地，“如果杭老师看见肯定会喜欢。但是我不想跟他做正经生意了，他没礼貌。”
“你要做局？”戴菲尔问。
“试试呗。”黎行鹿说。
戴菲尔松了一口气，直言：“刚刚你给他开那个价我都想把你打晕了搬回去，我知道你很想要但是不值得。”
“我知道啊。”黎行鹿解释说，“其实那个价我确实开得出来，不过是卖几辆已经不太喜欢的车就能凑够了。但是他不尊重人。我姐经常说，求人做生意是要吃点亏的，但是如果对面不是什么好人我们就不能吃亏。”
“我刚刚在想，如果我真的吃亏把甲骨买回去了，杭老师肯定又要叫我傻小鹿。”
戴菲尔乐了：“杭是你的心上人的名字吗？他是个很好的人吗？”
在思考戴菲尔的问题的时候黎行鹿的脑海里忽然就出现了那天在酒店大堂，杭训虞坐在沙发上给他炖心灵鸡汤的样子。
“非常好，值得很多东西。”黎行鹿笑着，笑弯了眼睛也露出了牙齿。
戴菲尔本来邀请了黎行鹿去家里，但黎行鹿拒绝了，借了戴菲尔的一辆摩托车就去了法国。黎行鹿也有法国的朋友在帮他买甲骨，只是那边就顺利地多了，黎行鹿去只是为了请朋友吃个饭，顺便走一些把甲骨运回国的手续。
在欧洲的这段时间，黎行鹿借着姐姐的名头很高调，他出现在各种拍卖场合，豪掷千金，然后在某个拍卖会结束的时候，一个记者就恰好采访到了他，提到了德国收藏家的那批甲骨。
黎行鹿没有多说什么，就笑笑对记者说：“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