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许量公社4.民间资金》（32
第一百六十七章《许量公社4.民间资金》（32）
许量前传
处理完工作，李锌在办公室刚刚有点无聊，办公桌上的黑色电话响了起来。
接听起来，却不是绮丽，而是自己的哥们熊小川打来的电话。李锌正在纳闷熊大哥怎么会知道自己办公室的电话号码，却转念一想，前几天自己不是主动打电话告诉过他自己最近的情况吗，用的就是这个座机。可为什么不给自己手机打呢？李锌多疑的性格已经开始形成了，他作为经营资金借贷生意的老板，不得不面对四面楚歌的经营环境，因为做借贷生意就是“经营风险”，而风险来自“人”，包括朋友和哥们！
他们在电话中说笑了几句，熊小川道：“兄弟，哥哥最近心里烦躁，想约你出来喝茶！地点嘛，就去航空路的米兰咖啡吧，最近想去的地方很少了，还是喜欢老地方……”
李锌看看手腕上的名表，淡然地说：“熊哥，我大约一个小时到，公司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说完，就挂了电话，他想起了绮丽，却第一次没有主动给她打电话的冲动。她走的时候，并没有带自己回老家去见她父母的意愿，也忽视了自己多次想陪伴她的暗示，到底是为什么呢？李锌看看空荡荡的办公室，有点寂寞了，也有点累，就躺在沙发上养神，他头脑中不断出现绮丽的温柔模样和王照勇的凶狠眼神，突然就明白了许量为什么在借贷江湖中急流勇退的道理：人贵有自知之明。
就在今天，发生的事件就让自己的心情一波三折。起初，看项目资料觉得绮丽做的借贷生意项目非常专业和稳当，但那是理论上，前提条件是大家都遵守借贷江湖“有借有还”的规矩，可现在郭得胜要的是一个“乱”字，这个死结快打上了，一旦打上，要想解开可就困难了。
李锌突然记起说“这个业务不错”的张得稻，就来了精神，他站起来正准备打公司内部电话叫张经理过来，门口就响起了敲门声。门一开，张得稻低头走了进来。
李锌不说话，张经理也没有要坐的意思，他把手中的一份资料递上来：“李总，这是我们投资部对四方欣荣房地产公司股权抵押借贷400万元的项目建议书，请您过目。”
李锌点点头，心道：不愧是做过行长的，知道领导的意图。他见张经理转身要走，就缓和道：“谢谢张经理！”张经理的背影停顿了一下，也没回头，他是要用这样的行为语言告诉新来的小股东、年轻的李副总：姜在世界上的任何地方永远都是老的辣！
熊小川最近比较烦闷，许量从来都是天马行空，在国内飞来飞去，可他并没有放松对自己公司的控制，应该说对暗中持有最大股份的成都新峒投资管理公司的控制。
李锌从新峒投资公司离开之后，许量就把这里作为他继续染指成都借贷江湖的平台，很多的事情都是由熊小川出面。可这面出得多了，压力就太大了！虽然都是许量依靠的基本力量，但熊小川与洪羽菲没有什么共同的语言，他总是觉得这个上海女人年轻漂亮商业才能超群，什么都好，可她有一点说服不了熊小川，那就是为什么要与许量合作？只是想到成都来实习民间金融吗？难道天宇集团在上海甚至全国的影响力还不够大吗？许量能够给她洪氏家族带来什么珍贵的东西呢？
可熊小川是小兄弟，他没有办法直截了当地提醒许量，但暗中关注这个上海女人很久了，居然一点蛛丝马迹都看不见，更气愤的是最近许量很少征求自己的意见了，做项目是越来越像是在安排工作，而对上海女人则是事事尊重，这让熊小川非常烦恼。还有就是麻烦了，不知道为什么许量已经知道了他发明的“民间借贷项目评介系统”的机密资料已经被泄密的消息！这让熊小川对黄义仁非常愤怒，几次打电话约见黄总，他总是轻飘飘地滑头了，对是否出卖了自己避而不谈！
正在胡思乱想，李锌终于来了，他们见面的时候已经不太多了，但曾经做过伙伴的经历还是让他们的关系与众不同。
来米兰咖啡的商界人士居多，李锌在这里先与几个熟悉的行业内的朋友匆忙地打了招呼，然后就来到熊小川的面前。他们两个人客套几句，就开始倾诉苦楚了，当然，说话还是按照做借贷生意的行业规则先是半真半假。
谈兴正浓的时刻，罗绮丽的电话终于来了。李锌就认真侧了头去听，熊小川饶有兴趣地假装要听出所以然似的向李锌靠近，李锌立刻站起来捂住话筒，对熊小川摇头道：“我要与罗总谈点业务上的事情。”他想离开去旁边谈，但又觉得这样太过于明显，只好就当了熊小川的面，大约把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很奇怪的是绮丽没有一点吃惊，只是对他说：“老公，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这事情就按照你的意思先软处理吧，我几天后回来与你商量……”然后，她低了声音问：“你现在在哪里？身边有外人吗？”
李锌看了熊总一眼，支吾一句：“我在外面，一个人……”
电话那边，罗绮丽刚从王之前的坟墓前面离开，百感交集之后情绪有点低落，她不想让李锌过度地怀疑自己，才赶紧给他电话。现在也就不计较他身边有没有别人，故意转移了话题，提了声音，娇气道：“李锌，想我吗？”
“想，想，想！”李锌连忙回答。在有点失落有点茫然中放下电话，李锌的状态有点不好了。他与罗绮丽的关系进展很神速，但还没有突破临界点。彼此更关心业务上的竞争，他想一定是公司那个张得稻先下手为强，抢先把困局汇报给了罗老板，而绮丽却并没有主动说明！自己没有先给她说，可不是为了私心，而是为了不去烦她，让她对自己刮目相看，可这不就是自己的私心吗？
熊小川见多识广，察言观色之下已经知道李锌的心情有点沮丧，他知道李锌和罗绮丽的一些故事，借贷江湖是金钱之地更是是非之处，他们的事早就众说纷纭，说李锌去傍了女大款的最多。刚才与李锌热情打招呼的那几个同行，现在就坐在李锌的身后指指点点，可惜李锌看不见。
熊小川真诚地安慰道：“李锌，不用去计较，我听说了你和罗总之间的故事，熊哥我是很佩服你啊！敢爱敢恨！”
“敢爱？”李锌苦笑一下，“这个世界还有爱？熊哥你不要安慰我，我不用问也知道大家会怎么样看我李锌！罗绮丽一直是王之前的情人，依靠做情人起家；而我李锌看起来也是在依靠给罗绮丽做情人起家，对吗？”李锌说这些话的时候很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非常冷静。
熊小川是属于家庭幸福的那类中年男人，他不了解现在网络时代的感情，也不了解罗总，但他知道李锌的心地善良，看上的女人一定错不了，他转移注意力道：“李锌，感情的事情深似海，谁也说不清楚，你觉得好就好……我们还是不说这些，现实一点，就先说说你刚才说的业务吧！”
“说业务，还是说麻烦啊？”李锌还没有从揣摩绮丽心思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老弟，上次我不是告诉过你，我们在做民间借贷生意的生意吗？”熊小川友好地提醒他。
李锌马上记得熊小川在许量的支持下要收购民间借贷的不良债权的最新生意，就忍不住反驳道：“我们这笔借贷业务，可不是什么不良债权，我们有完整的抵押品的！”
熊小川不了解具体情况，不好多说：“兄弟，我只是提供一条备用的道路而已。你也知道我的后面是你的许量老师，说起来也是一个圈子的人，彼此搭桥才能够渡过沼泽，换手抠背，这样的事情经常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