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许量公社4.民间资金》（23

第一百五十八章《许量公社4.民间资金》（23）

人到中年

进入2009年，元旦节之后的一个月内，成都的借贷江湖很平静。

最近，许量与羽菲在一起的时间反而多了起来，他们经常结伴去会见新的投资人，他们的基金开始形成了更大的规模。这些难免使得许量与张嘉仪之间的关系紧张，许量内心很纠结。起初，自己的确有想冷淡嘉仪让她变得更加温柔的设想，但现在一旦忙碌起来，反而他与羽菲却很少有暧昧的气氛，他们非常勤奋而劳累。

羽菲有时候还跟许量开玩笑：“许总是把我羽菲当成了青壮劳动力在使用。”她在闲暇的片刻，多少还是要表达出对许量的不满意：他是天生的工作狂人。

这天是2009年1月20日，星期二。成都的天气依旧是阴沉，这里什么都不缺乏，除了明媚的阳光。

他们刚从双流机场回到会所，在几天的企业考察中，企业家的热情全部都用酒来表达了。许量个性要强，好酒，不免饮酒过量，但他一直在坚持。在他的办公室，正在与羽菲做投资计划的时候，他突然有了晕眩的感觉，许量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状况，他以前只有胃痛的毛病，但很久没有发作了啊！

许量的脸色非常难看，嘴唇有点发紫，他不让惊动任何员工，被洪羽菲悄然地送往成都华西医院。

他们的关系现在是非常好的朋友，少了若有若无的爱慕，许量很轻松，她就像是一个邻家小妹妹，他很愉快地接受她的好意。

到了华西医院，许量感觉好了一些，他起初还是让羽菲扶着，因为心脏难受、胸闷、头晕，后来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许量害怕别人误会自己与羽菲的关系，就坚持自己独行，还好没有发现熟人。许量心情很紊乱，一会儿不相信身体真的出了大问题，一会儿在犹豫是否告诉嘉仪。

他防范的潜意识是正确的，就在不远的地方，有一个许量已经记不太清楚的人十分欣喜地看着许量被羽菲紧密地扶持着，他就是方韧。今天，方韧重感冒来华西医院看病，这也是天意，刚好让他看见，他用高像素的手机录了像又拍了照。

事后，他回到宾馆仔细检查，才知道今天的收获很大：羽菲在上自动扶梯的时候，许量反手扶了她一把，如果单从相片上来看的话，许量很难说明白的，他们的模样很像是情人。

方韧悄然把相片发送给他的女朋友丁春华。她如获至宝，对他建议道：“你应该马上去华西医院拍摄一些镜头！”然后，他们低声说话，策划出了一个自以为很不错的计划。

方韧当然没有告诉其他任何人，包括隔壁的袁志强。他们一直在策划把曾中雨拉到他们一边，晚上还要与曾总见面详谈。

他记住了小丁的话：“既然我们在生意上很难寻找到许量的破绽，那么我们就找出他的弱点，这样的相片足够让许量身败名裂、感情受损，女人的愤怒远比我们的明枪暗箭更厉害，尤其是他现在的新太太！”

许量从骨子里抗拒医院，因为他与很多中年老板一样自以为身体坚不可摧，有点病痛也尽可能不去医院，顶多就在大药店买点药吃而已。虽然以前许量也护送谢丽来过这里，但今天他一走进大厅却有了崭新的感受。

这里宽阔的大厅熙熙攘攘。

“这里买卖的是健康，”许量穿行在其中：“这里不是进退自如的商场。”他开始努力让自己敬畏医院。

他仔细观察和打量这些神态各异的人们，好像他并不是与他们一样的病人：这些人大多数看起来并无病态，却一定是蕴藏各种恶疾。许量有点震惊，为什么这样多的人有这样那样的疾病？

许量与羽菲结伴而行很出众，这让他们成为众人注目的对象。许量看看她关切的脸上微微有些汗珠，心情温暖如水。

经过不间断地折腾和转折，许量在几个小时之后才拿到了化验报告。

羽菲拿在手中，急切地想知道这些看不懂的数据意味着什么，她催促许量道：“大哥，我们抓紧时间去问医生！”许量很听话，因为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很闷，胃的痛苦却不明显了，他知道在强大的疾病面前，人很渺小，他们终于见到了专家。许量坚决地让羽菲在诊室外面等待自己去接受命运的判决。

医生是一个很慈祥的女医生，她应该有六十多岁了。

许量的心跳加速了，他的神态因为医生阅读化验单的凝重脸色而不由得紧张起来。

接下来，许量又在羽菲的帮助下，去做了心电图、核磁共振等详细检查。再次回到专家门诊的时候，已经是好几个小时之后了。许量依然不让她听自己的病情，羽菲很郁闷，不安地在走廊里走来走去。

良久，走出专家门诊的时候，许量对羽菲微笑了一下：“没有什么大问题，我很快就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