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自我怀疑
听着马烁的讲述，陈默竟毫无顾忌地大笑起来，那笑声在这静谧的山林中显得格外突兀。“道友何故去想这么多呢，你怎么又能确定现在的你是你，而不是子时过后的你才是你！”
马烁一头雾水地盯着陈默，满心的困惑如同乱麻般交织。只见后者原本还挂着开心的笑脸，却突然脸色一沉，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把马烁心里吓得咯噔一声。
“出来！”陈默怒喝，声音犹如惊雷，在这山谷间回荡。
只见三米高的杨树上，轻盈地跳下一个女人。她身着白衣白裙，白色长筒袜，宛如一朵盛开在暗夜中的白色莲花，却又透着几分神秘与清冷。
“我靠，不是你见闻色霸气啊。”马烁不禁惊呼！待他看清来人时不禁的后退两步。
“白妍……”马烁略显紧张地吞了下口水，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陈默反应迅速，立马横在马烁的身前，将他护在身后，神色严肃地问道：“你是寻仇还是……”
突然，白妍扔过来一样东西。马烁跟陈默都神经紧绷，目光紧紧地盯着那飞来之物。半空中马烁才发现，这不是……流樱！
“李狂澜让我给你带句话，保重、勿念、安好、重圆。”白妍的声音清冷如雪，不带丝毫温度。
“什么玩意？啥意思……”马烁挠头看向陈默，眼神中满是迷茫与不解。
陈默眉头微蹙，沉思片刻后解释道：“那个叫李狂澜的让你别想念他，她暂时没什么大事，等她好了就来找你！”
“哦。原来这意思，狂澜没事就好，那个，白妍……你给我带句话回去！”马烁话音刚落，却发现哪还有白妍的影子，也不知道她啥时候走的，招呼都不打一声，真是没礼貌！
此刻，山风渐起，吹动着树叶沙沙作响，仿佛也在为这突然的变故而叹息。马烁望着白妍离去的方向，心中思绪万千，久久不能平静。陈默拍了拍马烁的肩膀，说道：“不必过于纠结，此中之事，想必自有其深意。”马烁微微点头，可心中的疑虑却如阴霾般挥之不去。
跳进河中洗了个澡，脑中陈默的话一直在耳边萦绕，“你怎么就知道你就是你，而不是子时过后才的你”。
马烁和陈默躺在树下，望着天空中那轮皎洁的明月，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马烁忍不住开口道：“陈默，你这话究竟是何意？我实在是想不明白。”
陈默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世间之事，诸多变化无常。此刻之你，受过往经历与当下心境所影响。但子时过后，时光流转，境遇或有不同，心境亦可能改变。你所认定的自我，或许也会随之发生微妙的变化。”
马烁皱起眉头，努力思索着他的话语：“难道人的本质还能随时改变不成？”
陈默微微侧过头，看着马烁说道：“并非本质改变，而是认知与感悟的转变。就如这月光，时而明亮，时而被云遮蔽，但其本质依旧是月光。人亦如此，不同的境遇如同那浮云，影响着我们对自我的认知。”
马烁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如此深奥的道理，我怕是一时难以参透。”陈默轻轻一笑：“无妨，时间自会给你答案。且让我们暂且享受这宁静的时光。”
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也在低声诉说着这世间的奥秘。马烁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的思绪平静下来，然而陈默的话却如同魔咒一般，在他的脑海中不断盘旋。
子时一过，马烁就不知道还会不会待在这里了，到时候如果他有伤害陈默的举动，陈默大可不必手下留情。马烁有些落寞地说道，语气中满是无奈与迷茫。
以陈默的推断，今晚马烁又要离开此地了，明日之后又不知会在哪里出现，如果他们有缘还能相见，迟早还会遇到，倘若马烁没有容身之所，来长白山灵应宫找他。陈默自然注视着月亮缓缓说道，月光洒在他的脸上，映出他那坚定而又平静的神情。
马烁不禁苦笑起来，声音中带着几分自嘲：“明天说不上醒来的时候会在哪，以前我都是有意识的，被那个红衣女人抛开抓走梁月以后，我就再也没有意识了。或许，冥冥之中注定就有这一段吧。”夜风吹过，带来丝丝凉意，马烁紧了紧身上的衣衫。
时间不早了，睡吧，陈默嘱咐一句便呼呼地睡着了，他的呼吸声在这寂静的夜中显得格外清晰。
“你们修道之人还真是……一言难尽啊。”马烁低声呢喃着，望着沉睡中的陈默，心中五味杂陈。然而，身心的疲惫终究还是战胜了思绪的纷乱，马烁也借着月色睡了过去。
夜，越发深沉，万籁俱寂，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伴随着他们进入了梦乡。不知明日醒来，又将是怎样的一番景象。
迷迷糊糊的马烁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爸爸妈妈和梦黎一起生活着，氛围温馨而和睦。然而，这次与以往不同，他们似乎感受不到马烁的存在。
马烁只有静静的观望，宛如一个局外之人。这时妹妹梦黎开口说道：“爸爸妈妈，你看我捏的这个泥人像不像哥哥。”
“哎呦……还别说，真像，我们梦黎的手真巧啊。”母亲脸上洋溢着慈爱的笑容。
“就是，要是烁烁看到了也会惊呼吧。”父亲也跟着附和，目光中满是宠溺。
三个人并排地看着桌子上的泥人，马烁也被其吸引，不由自主地一步一步挪动过去。
正当要靠近几人时，一声怒喝把马烁吓了一跳！
“道友，别过去。”
这是陈默的声音？什么情况……马烁满心疑惑，还未及细想。
“天圆地方，律令九章，吾今下笔，万鬼伏藏。玄武大帝在眼前，神归庙，鬼归坟，妖魔鬼怪归山林，玄武真君急急如律令！”又是一阵听不懂的词，那感觉跟齐羽做法时相差无几。
忽然，眼前的三人瞬间回头看向马烁，那面容哪里还是爸爸妈妈和梦黎，分明是三个长相丑陋的恶鬼！那狰狞的面容、扭曲的五官，直把马烁吓得魂飞魄散。
“醒来！”陈默又一声大喝。
三个鬼东西直接伸手抓向马烁，马烁来不及多想，立刻转身拼命跑去。
“又一句醒来。”
马烁连头都不敢回，只顾着狂跑，仿佛脚下生风，直跑了十万八千里。
直至一兜冰凉的河水猛地拍在马烁脸上，他才猛地惊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