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多面手

史主任看着那一串不寻常的数字，心头也很有感慨。  “高波，想不想把爱人也调到我们单位来？”

高波笑着说：“只同她们单位侧面谈过一次。她们单位领导对我爱人说：你有什么困难直接提出来，单位不仅不会放你，还想把你爱人也调过来……”

高波刚把话说到这儿，史主任就插了话：“那可不行，你绝对不能调走。”

高波笑了。她们单位领导就这么说：“我知道他们机械厂不会放人，咱们单位庙太小……”

史主任马上说：“我明白了，你爱人也是单位的重要角色，她是搞什么工作的？”

“机加工的生产工人，技术比较全面一些。”高波说得很笼统。

史主任笑着说到：“看来两口子不能都出类拔萃，如果都出类拔萃，有些事还真不好办。高波，你真有眼力，选了一位又漂亮、又贤惠、又有业务能力的好妻子，了不起。”

高波笑着自嘲：“哪有什么了不起？我们俩都是剩男剩女，在光棍节上相遇，见了第一面就订了终身，不到两个月就进了洞房。这在闪婚的历史上，恐怕也属空前绝后吧？”

史主任笑着说到：“这更加说明你们二位有眼光，一发现目标就及时出手，分秒必争，一锤定音。那些挑来挑去挑花眼的人，最后也不一定能有好果子吃。”

高波笑着说到：“这也许就是缘分吧。我爱人贤惠得很，对老人特别孝敬，而且干家务活，样样都是高手。”

史主任笑着点点头，又问到：“高波，你没有去参加今天的高考，是不是感到很遗憾？”

高波笑了。在这位主任面前，他毫不隐瞒自己的想法：

“你说不遗憾，这心里总是觉得有一点别扭。你说有遗憾，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就是用八抬大轿抬着我去上大学，我现在都不能去、不敢去。坐在多高等的学府里，我也静不下心来，也无法投入到学业中去。我上有多病的老人，爱人又在待产。这个家，我是顶梁柱。我哪里也不敢去，也不能去……”

这几句充满孝、充满爱的话，大概是深深打动了这位史主任的善心。他回头看了看房门，房门紧闭，便把声音压低了些说到：“说句开诚布公的话，高波，你只是缺少了个大学生的头衔，若论工作能力，思想水平，道德修养，你比他们都高。”

这位主任对高波有如此高的评价，是因为高波对他几次“救驾”有功。他对高波的能力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有一次，这位主任到基层去参加座谈会。到会的人员除了班组长就是科室的专业人员。正在基层搞调研的高波，闻讯参加了这次座谈会。他坐在了最后一排。

史主任在会上提出了要求：要提高整个企业的管理水平，要从我们这些人做起……

厂部开始施行奖金与劳动的态度、贡献挂钩，不在搞一刀切、不在吃大锅饭。大家都表示拥护。有几个年轻人，提出了如何计算奖金分配这样一个具体问题，这是她们的一项工作，希望当场教会她们。

这个最具体最现实的问题，也出乎史主任的意料。坐在最后一排的高波，立即站了起来，悄悄给史主任打了个手势：那意思是由我来回答。史主任马上明白高波的意思。他把话锋一转说：“刚才这几位小同志提出的这个具体问题，由高波同志来解答一下。”史主任手一伸，做了个请的姿势，人就离开了主席台。

这一切做得都是那么顺理成章，没有丝毫破绽，好象早就做好了这样的安排准备。

对于高波，好多人都认识。都知道他是个大秘书、写作高手。主任让一个搞文字、搞写作的人，来回答奖金的计算、分配问题，是不是故意要高波的难看？

高波不慌不忙地走上讲台。他本身就是来自基层，对一线的问题当然很清楚。他首先寻问几位提问题的小同志：“你们单位的考核是不是已经量化？也就是说，都用分数来表示？把考核的分数已经落实到每个工人的人头？”

几位小同志急忙回答说是。

高波说，既然考核已经量化了，奖金的分配问题也就十分简单了。各单位的具体考核办法大同小异，我就用个具体例子来说明计算问题：比如，某单位奖金分配包含三项内容。人头、出勤率和工作业绩。其中，人头占50%，出勤率占30%，业绩占20%。每个人的收入也必然由这三块来组成。出勤率和业绩既然已经量化，那么求出各自的分值，然后再乘以个人所得的分数，就是该项所得的奖金额，三项相加，就是这个人应该得到的奖金。

每一项的分值不用再细说了吧？就是这项的总钱数除以这项的总分数……

高波笑着补充到：这是个很简单的分配问题。在农村生产队当过两天会计，你就会这种分配计算。

还有人提到电工学方面的问题，高波都用自己所学的物理知识给予满意的解答。

这让史主任对高波另眼相看，也让参加会议的人吃惊。他们没有想到，这个耍笔杆的人，在数学和自然科学知识方面也很专业、很精通。后来，史主任一遇重要会议，就把高波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