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
婚姻
六点整,林景明的咖啡机正在煮第二壶美式,急促的拍门声响起。
举着剃须刀打开房门的林景明愣住了,穿戴整齐的夏知棠挤了进来。
她甩上门,“给程总道歉。现在,当面。”
林景明放下剃须刀扯过纸巾擦干脸的泡沫:“凭什么?”
“凭他冒雨扛沙袋!凭他替你背黑锅!”夏知棠叉着腰,圆圆的杏眼定定的看着他,“上周爆破超支单是他签的字!”
林景明气的随手摔了放在桌面马克杯:“老子不需要保姆!”
瓷片溅到夏知棠脚边,她不为所动的掏出手机按免提:“程总,祠堂戏的……”
“我道!”林景明抢过手机挂断,"满意了?”
夏知棠枪回手机拉开门:“我要听见你亲口说‘程述白对不起’七个字。”
林景明不可置信的说:“凭什么?你当年误摔镜头我可没……”
“我现在是资方代表。”夏知棠折返回来,“九点开机,我要看到你们在监控底下握手。”
走廊传来程述白哼歌的声音,林景明抓起外套追过去:“他给你灌什么迷魂汤?”
“比你的醒酒汤管用。”夏知棠摔门而出,门背后的剧组通告哗啦啦的散落在地。
程述白看着风一样从林景明房间冲出来的夏知棠,奇怪的举着煎饼果子敲开林景明的房门。
“早啊老林!今天天气……”
“对不起。”林景明咬牙切齿的说,“三个字够了吧?”
煎饼果子"啪"地掉在地上,程述白愣了愣,弯腰捡起:“哟,这道歉比道具组的血浆还假。”
回答他的是林景明“砰”关门声。
“你差点撞到我鼻子了!”程述白在林景明房门外喊道。
九点钟场务们推着轨道车鱼贯而过,林景明木着脸跟一脸受宠若惊的程述白勾肩搭背的走进片场。
夏知棠在监视器后冲他们竖起大拇指,林景明扭头将程述白推开。
中午放饭的时候,程述白一脸迷惑的扒着盒饭问夏知棠:“老林吃错药了?他从早上就开始神神叨叨的!”
夏知棠冷笑着拧开藿香正气水:“早该治治他的臭脾气。”
苦涩的药味混着片场油漆味刺激得夏知棠打了个喷嚏。
场务主任举着电风扇路过:“夏导,您房间收拾好了!”
“辛苦了。”夏知棠将饭盒扔到垃圾桶,“我先回去搬行礼。”
“等下我,我也要回去!”程述白快速的扒拉几口饭,放下饭盒追上夏知棠。
“现在就撤?不是说盯完祠堂戏?”
“女儿钢琴比赛改期了。”程述白忽然顿住,弯腰凑近夏知棠,“你脸怎么这么红?”
夏知棠抹了把额头:“空调坏了。”
程述白把手背贴她泛红的脸颊上:“烫得能煎蛋!”
他招手叫助理找退烧贴,转脸对夏知棠说:“去躺着。”
“用不着。”夏知棠指着医药箱说,“喝包板蓝根就行。”
场务突然大喊:“夏导!林导跟武术指导吵起来了!”
程述白拉住夏知棠:“我去!你老实回去酒店休息!”
最终夏知棠还是被现场绊住了,糊了两片冰凉贴在脸颊上继续上工。
她强撑着调完最后一场打光,监视器屏幕在眼前晃出重影。
林景明举着喇叭喊“收工”时,她人一晃,失去了直觉。
再次醒来她人已回到酒店。
“三十八度七!”程述白把体温枪甩到桌子上,“你们剧组是病毒培养皿吗?”
“我没事,吃点退烧药就好了。”夏知棠躺在被子里有气无力的说,“你不是要回去吗?”
“改签了。”程述白忽然抱怨到:“彤彤都快不认识我了。上周视频叫我叔叔!”
夏知棠摸到床头柜上的退烧药:“我吃点退烧药就好了,明天……”
“拍个鬼!”程述白给他塞了瓶水,“我已经让老林顶上!”
夏知棠就着水吃了药:“行了,我睡醒再说,没事的。”
隔日,夏知棠的并还没见好转,这回连林景明都惊动了。
夏知棠并不愿意去医院,然而没吵赢程述白跟林景明,最后被两人联合压着送去医院。
他们还发动了武行的人拿着担架擡起病的手软脚软的她招摇过市的送去医院。
夏知棠觉得太丢人了,一路上躲在被子里不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