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期末考试
寒假前的最后一道坎，就是为期四天的期末考试。1月13日这天早晨，北风裹挟着丝丝寒意，把校园里最后几片枯叶吹落。天还没亮，校园里就传来匆匆的脚步声。
顾晖宇推开教室门时，黑板上已经写着"语文、数学"的大字。考场座次表早早地贴在黑板上。
陈轩蹲在教室后门，捧着一沓纸在背。方宁灏倚在门框上看他："你这样子到考场上全忘了。"
"这不是紧张吗，"陈轩抬头，"我们理科生考试早，我先替你们紧张紧张。"
徐景轩从外面挤进来："让让，让让。诶，顾晖宇，这次语文你可得超常发挥啊。"
"头一科就是语文，"陈轩叹气，"语文老师说这次作文题可能会有变化。"
顾晖宇翻开笔记本，想起补习时周云汐分析过的文章结构。她总说："所谓文章，不过是把心里的光影用笔尖晕染出来。"那时他还不太理解这句话，现在回想，倒是有了些感悟。
"都收起来啊。"班主任挥了挥手，"快上午七点半了，该去考场去考场。"
语文考场里，一月的阳光从玻璃窗斜斜地照进来，带着几分暖意。
监考老师仔细清点完试卷，示意考试开始。
作文题出乎意料的简单：《光》。
就一个字，却让顾晖宇愣了片刻。不知怎的，脑海中浮现出元旦晚会时的场景，那些舞台灯光，那些积雪反射的月光，还有某个人安静讲课时窗棂里透进的阳光。原来光真的可以有这么多种形态，就像同一个故事，也可以有不同的讲述方式。
他提起笔，字迹不自觉地变得工整："其实光无处不在，它可能是清晨第一缕照进教室的阳光，是漫天飞舞的雪花反射的微光，是每个认真读书人眼中的光芒......"
笔尖在纸上轻快地划过，那些原本支离破碎的记忆，在笔下串联成一篇充满光影的故事。临近交卷时，他甚至想在末尾加上一句"感谢那些照亮前路的人"，但最终还是划掉了。
中午食堂里飘着饭菜的香气。方宁灏端着餐盘坐下："说是早上作文题不错？"
"还行，"顾晖宇夹了口菜，"就是有点意外。"
"你倒是淡定，"陈轩一边吃一边嘀咕，"下午数学可怎么办？"
"想那么多干嘛，"徐景轩说，"而且你不是......"
"打住，"方宁灏抬手，"别说那个字了，陈轩现在一听到'理科'就头疼。"
"那是以前，"陈轩往嘴里塞了口饭，含糊不清地说，"自从认识虞星河之后，我连做数学题都在想怎么跟她说话。"
"得，"徐景轩笑道，"这是恋爱脑犯了。"
下午的数学考试，阳光暖洋洋地照在教室里，让人昏昏欲睡。顾晖宇甩了甩头，强迫自己集中精神。他是文科生，数学更要稳住。
试卷第一页的选择题都不算太难，填空、计算也在预期范围内。直到最后一道压轴大题，整个考场都安静得能听见翻卷子的声音。
徐景轩交卷出来时，顾晖宇正在检查答案。
"走吧，"徐景轩小声说，"明天还有英语呢。"
回家路上，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陈轩还在纠结那道选择压轴题："你们最后那题选b还是c？"
"别想了，"徐景轩打断他，"想想明天的英语。"
"对了，"陈轩突然想起什么，"听说四中的考试改革了？"
徐景轩看了眼顾晖宇，意味深长地说："是啊，所以某人现在比谁都认真。"
顾晖宇装作没听见，抬头看着天空。暮色里飘着细碎的雪花，像是洒落的星辰。
......
广播里放着晨读音频，不同班级的读音声此起彼伏，像一场别开生面的交响乐。陈轩拿着新背的单词本，在走廊上来回踱步。
"头都要背晕了吧？"方宁灏递给他一瓶矿泉水，"考完英语，就到明儿物理、化学咯。"
顾晖宇站在走廊转角，最后翻着听力原文。英语是他的短板，尤其是作文。但这次的题目"achangeinmylife"却让他意外地有了思路。写着写着，笔下不自觉流露出一些感悟：关于学习方法的改变，关于对未来的期待，关于那些温暖又美好的相遇。
对于顾晖宇来说第三天仅有一门政治考试。
"政治简答题得抓关键词，"徐景轩在教室里踱步，"现在的题目都喜欢考时事热点。"
午饭时，陈轩跟方宁灏带来几瓶营养快线："补充能量，下午还有化学。"
"你倒是有心，"徐景轩打趣，"就是不知道给没给虞星河带。"
陈轩一口水喷出来："咳咳...你......"
最后一天的考试总是煎熬的。
上午的历史是顾晖宇最有把握的。翻开试卷的那一刻，他甚至微微笑了。选择题第一道就是关于宋代市井文化，那些在元旦晚会上演绎过的场景，此刻都成了答题的素材。简答题，一路下来行云流水。最后一道论述题，更是让他挥洒自如。
"怎么样？"考试结束后，徐景轩靠在走廊的窗边。
"还不错，"顾晖宇难得地露出笑容，"感觉之前复习的都用上了。"
等在考场外时，方宁灏和陈轩正准备去理科楼。
"祝你们考试顺利，"顾晖宇说。
"你也是，"方宁灏笑道，"考完记得等我们，晚上一起吃饭。"
地理考试有种画龙点睛的感觉。答完最后一题，夕阳正好洒满了整个考场。顾晖宇写下最后一个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终于结束了！"从考场出来，看到陈轩活像只出笼的鸟。
"等等方宁灏他们，晚上去撸串！"徐景轩说，"先去小卖部买点冰淇淋。这天气吃冰的才够爽。"
"神经病啊，"陈轩搓着手，"大冬天的吃什么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