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竹鱼端出两盘意面。

“番茄奶油和奶油培根的，”她问：“你吃哪个？”

“奶油培根。”

竹鱼肉眼可见的开心，“刚好我喜欢吃番茄。”

折春笑笑，她当然知道。

她打开冰箱，把蛋糕小心翼翼地端出来，“先吃蛋糕吧。”

6寸的表面插不下21根，1根又太显孤寂，竹鱼举著蜡烛犹豫好久，把选择权下放，晃晃手里的一盒，问：“插几根？”

“两根吧。”折春毫不犹豫。

“这是什么说法？”竹鱼不懂，但还是从善如流地照做。

好吧，竹鱼服了，这才是不迷信的最高级别——不相信“说出口的愿望就会实现不了”。

折春答：“一根你一根我，这个说法怎么样？”

竹鱼失笑，“然后我们被点燃，在蛋糕上慢慢融化吗？”又想了想，承认：“听起来还不错。”

这让双手合十许愿的折春差点笑出声来。

“……咖啡味不重，但是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蛋糕。”

看折春要切蛋糕，她又拿出手机拍几张，然后才接过。

竹鱼静静看她一阵，歪头道：“那我等著看雪。”

火苗被手掠过的风带得摇晃，竹鱼摁灭了灯，又放出事先找好的生日歌，给她唱了三遍——一遍中文，一遍英文，一遍学得七零八碎的西语。

竹鱼“噗嗤”一笑，“这算什么愿望。”

她的生日在临近过年的一月底，倘若在北城，按照惯例，这个日子绝对是会下雪的。

竹鱼好笑地看她一眼，忽略她把戏背后的小心思，依言吹灭，说：“你不是不迷信的吗”

折春却摇摇头，说：“你那时候肯定回家了，所以我专门许的是‘那天南城下雪’。”

竹鱼问：“那你觉得怎么样？”

“还不错。”竹鱼细细品尝，评价，“咖啡味不是很重。”

“是什么？”

折春吹了一根，说：“吹不动了。”意思是让竹鱼来吹。

“我希望你生日那天能下雪。”

“你对‘咖啡蛋糕’的称赞居然是‘咖啡味不重’，”折春失笑，指著蛋糕，“它有被伤害到。”

“是不迷信啊。”折春取下生日帽，开始拆盘子，问：“那你想知道我许了什么愿吗？”

“哢嚓哢嚓”拍了许多张照，竹鱼放下手机，说：“吹蜡烛吧。”

竹鱼手下把玩抽出的蜡烛，耳朵却竖得很长。这不难理解吧，当恋人要说出愿望时，没有谁会不期待与自己有关。

竹鱼笑，“它死得其所。”

“但也比不上奶油培根意面。”折春把意面卷在叉子上，和竹鱼对视。

她的眼睛真是犯规。那盛著一汪水般的杏眼望过来时，简直像是在说情话一般——尽管物件只是一碗面。

但没有人会讨厌赞美。

吃著吃著，竹鱼突然问：“你去过南城吗？”

折春比了个“1”，“有过一次。”

“是旅游吗？”    “嗯……”她思考，“可能算？但是是随机的——大二的时候，我买了机票盲盒。”

“是那种不知道目的地的票吗？”竹鱼依稀有印象。

折春痛心疾首，“对。但我没想到夏天的南城那么热。”

竹鱼笑，“光是热吗？”

折春细想，“还有潮。”

“哪种潮？”

“各种。”折春get到了，“潮得我都得风湿了。”

竹鱼笑了一阵，“南方蟑螂也这么觉得。”

吃完饭，她们转移阵地。

折春趴在沙发上，问：“竹老师，我们接下来的活动是什么？”

“嗯……ktv？”竹鱼迟疑。

她一般参加的生日聚会和团建活动，最终目的地都殊途同归的是ktv。一群社牛握著麦克风鬼哭狼嚎，点歌台和沙发角落则窝满了带著尴尬不失礼貌微笑的社恐。

“我这里也有ktv啊。”她拿出两个麦克风，调了半天，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