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水乡风云――真人露真相 - 天下最渣/公子有闲 - 九尾窈窕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甜水乡风云――真人露真相

本阁主为此受教了,现学现卖,不敢说能做到青出于蓝胜于蓝,但我素来有一个优点,不喜欢从机变中找寻任何快感,我只喜欢稳扎稳打,凡事买一个双保险。

司徒梦是我最后的机会,不容有失。

大婚当日,如我所预料一般,没有重兵把守。

李翊轩为人自负,是以我此前只有不断刺激他,在他听到我哭哭啼啼口口声声‘锦哥哥一定会来找我’的时候,愈是气愤,大婚当日的守卫一定愈是松懈。他无非是与我呕气,想告诉我,在杜云锦心里我根本没那么重要,并且似乎有十足的把握,杜云锦一定不会来,而我固守的信仰一旦被打垮,便会彻底死心。这是他和我之间的拉锯,无声的硝烟。

然而事实上我不过是需要为司徒梦捏造一个机会而已。

一个杀我的机会。

大红喜烛烧着金灿灿的光,我借着喜婆的搀引一步步踱出内室,红盖头下可视的方寸点地不过是自己的脚尖和他人的脚跟。天地,高堂,还有坐上君王,没来得及完成最后的礼节夫妻交拜,十个黑衣人如约而至。

个个都是顶尖高手。

禁卫军闻风而动,与敌人展开殊死搏斗。

司徒梦直奔太子而去,他不能用焚天心音,那会泄露身份,故将一柄长矛,舞得滴水不漏。

李翊轩与之周旋,手中折扇凌空挽了几个圈花,骨刺根根裂转,顿成杀人利器。

我一早告知司徒梦李翊轩武功路数中的破绽,很快几个虚招以后,司徒梦长矛脱手,刺开扇柄,眼看将要没入李翊轩心口,所有人屏息――

我一把掀开红盖头,挡到李翊轩身前,只听见‘呲’一声,轻轻的,就在我胸前扎了一个洞。

血缓缓溢出来,在红色嫁衣上越流越多,越流越多,令原本看不出色差的衣裳触目惊心。

李翊轩托住我缓缓下滑的身躯,哑着嗓子唤道:“小妞…”

“小妞…”

我乏得很,无力答复,用仅剩的气力看了眼司徒梦,暗示他快逃。

李翊轩大吼一声:“给我追,杀无赦!”

我拉住他的手,想要与他说话,可想了很久,语言始终组织不起来,李翊轩用手轻轻拍我的脸。“小妞,你别闭眼…你…别睡,跟我说话,太医马上就来了…乖…”

我扯了扯嘴角,笑不出来。

大家都叫我乖。

爹娘希望我一生平安喜乐,薛煜琛希望我规行矩步,锦哥哥要我原地等候,可我总是让他们失望。

本来预计的刺杀应该是点到即止的,谁会想到长矛脱手的霎那被折断的扇柄碎片反过来侧面击中,借力打力,将我刺到最深。

四周乱作一团,我分不清谁是谁,也早已不晓得什么是疼,只稀里糊涂说着胡话。

“唔,阿红那样对我,我是生气的。你那样对她,我也很生气。”我捉住他的手,是李翊轩纤长的手指,凉凉的微有余热,一如其人,看似远在天边,又似近在眼前,虚虚实实,真假难分。我深吸一口,屏气凝神道:“可我没怪过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也是我的朋友。”

哪怕你骗我,欺负我,一再的辜负我,对我乍暖还寒,忽冷忽冷,有时侯前一刻还嬉笑怒骂,怀柔献媚,下一刻已经开始对我百般算计。可我都没怪过你,也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只是因为你是我的朋友。

他的手不住颤抖。

继而上前紧紧抱着我,正如皇陵出来时那样,仿佛一松手就失去了。“你怪我也好,恨我也罢,来日我会一一偿还给你,好不好?”他轻声说,却带着浓重的鼻音。“你别睡着,小妞,只要你不睡,我都答应你,你不是要去找杜云锦吗?我送你去找他,好不好,你醒醒…”

“呵。”我笑着吐了口血。

他伸手抹去我嘴边的血迹,才擦去又流出来。

“殿下,王大人到!”

“殿下,请您松手!王大人要医治啊,否则…”

按照计划,司徒梦应该在最乱的时候将夜行衣脱去反穿,再回到婚宴主场,听从安排散去,而不是一直逃,因为无论怎么逃,逃得再快都有痕迹,可以被追踪。唯有水滴入海,方可隐于无形。

“殿下。”是薛煜琛的声音,“请殿下冷静。这些时日来的炙苏已让她气血两亏,若王大人无法及时施以援手,只怕结果无力回天,还望殿下三思。”

我感到自己被人抱起,再无知觉。

醒来的过程很漫长,帐子上的木樨花零星点点,至此方确定自己还活着,不远处的四折屏风映入眼帘,上面分别是桃,莲,丹桂和冬青,手指抚过身下浮屠凹凸的木雕香床,还有颈后的鸳鸯枕,一切都是按着我幼年的设想临摹的,不知这间新房,煜琛花了多少心思……

我觉得口渴,张了张嘴,结果发出一声古怪又嘶哑的‘啊…啊’,令我十分汗颜。

李翊轩一直趴在床边,此时被我吵醒,抬起头来怔怔望着我。“小妞,你当真醒了吗”

“嗯。”我咧嘴一笑,手还被紧紧握在他掌心,遂用拇指轻轻刮了刮他的手背。

犹记得昏迷期间他始终这样紧紧拽着,令我觉得轻飘飘的身体如履平地,耳边还有一干闲杂人等人的干嚎:“殿下保重龙体啊――!”云云…随后噼里啪啦跪了一地。还有一把声音,清清淡淡的在我耳边说道:“小妞,我不过是想你陪我一阵子…”

“我没做梦?”他扯了一个虚弱的笑。

“没有。”

他擦去我额上的盗汗:“还疼吗?”

我想了想:“疼,可是哪儿都没有心口疼。我觉得自己快要裂了。”

他抚摸我的眉眼,舒了口气。

“我有一个问题。”

“哪儿这么多问题?”他睨了我一眼,“好好休息。”

“很重要,至关重要,比命都重要。”

“准了,说吧。”

“我昏迷时,谁给治疗的?”

字体大小
主题切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