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号女流氓――千里抢相公
紫宸宫里的太监宫女对我来说不过都是摆设,尤其在我狂性大发的时候,全然不顾任何人的面子,直接将所有带刀侍卫全都点倒了,连刀都还插在鞘里没来得及□。
识时务的宫女吓得面无人色,跪地坦白说,睿王陛下并没有和我洞房花烛的打算。
我顿时怒发冲冠,气势汹汹冲到杜阿三的书房,一脚踢开房门,大吼一声:“杜阿三,你给我滚出来!”
从内室冲出一个忠心耿耿的太监试图对我进行最后的阻拦,被我狠狠踢飞了,踢飞之前,还死命抱住我的大腿,干嚎道:“公主啊――!”
我眯起眼恶狠狠的环视一圈,宫人们立刻改口高呼:“王妃啊――!”随后一个个从内室跪到外庭,在我身后拖出一条长长的尾巴…..
掀开珠帘,我看到他一动不动的躺在榻上,黑色的长发从枕边泻下,像一条华丽的帛绢。只是,越靠近他越觉得不对劲。几乎看不到他的胸腔因呼吸而起伏。
脑中突然出现地宫里杜云鸿的模样,我颤颤的伸出手放在他鼻翼之下,问道:“他这是怎么了?”眼泪不自觉地夺眶而出。
宫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回答:“王爷…王爷他被送回来的时候身中奇毒,御医想破了脑袋也才只解开十九味药材,还差最后一剂…本来将养着好些了,哪知道…哪知道后来绝食,绝食就…”
“他绝食做什么?”
“这…这…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啊。”宫人们不住磕头。
我不明白杜阿三为何绝食,但歪着头想了许久,再看看那些吓得瑟瑟发抖,诚惶诚恐的宫人,指着自己问道:“唔…他该不会是因为,不想娶我吧?”
“嘶――!”
我听到他们集体倒抽一口冷气的声音。
可见我的猜测应该十分接近真相。
只是我还没来得及难过一下,突然有一把干哑的声音横空出世:“小汝…小汝…”于四周戚戚低回的流转。
宫人们登时脸色发白,再度齐刷刷磕头。“王妃饶命,饶命啊。王爷他回来后只晓得念叨这个名字…定是,定是..不知受了哪个妖女的迷惑…”
“对对,妖女,不要脸的妖女,乡野村妇!”宫人丫鬟一个个替我打抱不平似的怒骂杜阿三口中的‘小汝’。
我欲哭无泪:“妖女…”为何本阁主总与淑女搭不上边儿呢…
但同时又松了口气,原来杜阿三并不是不想娶我,心里的不安,忧虑,疑惑也跟着消失殆尽。
“你们没告诉他我是谁吗?”
“说了!奴才奴才们都说了,皇上也劝了,奈何王爷就是…说除了那女子谁也不要。”
我:“……”
李翊轩这个浑蛋必定是没把大夏九公主就是我的事情告诉杜阿三,临了还要再摆我一道,气得我当场挥手摔了一只紫铜鎏金香炉,将宫人们吓得魂不附体。
我叹了口气,侧过身来坐在床沿,握住他的手,能感觉到他体内真气紊乱,经脉拧成一团,异常凶险。
他的眉,眼,唇,都是我思念的模样,只是容色苍白,清减了不少,像是被人用力抽光了所有血气。我趴在他的心口,那一处热烘烘曾温暖我的地方,此刻跳的虚弱无力,时而凝滞久长。这是毒发之前的征兆,倘若三日内破解不出最后一味药,势必归西。
“锦哥哥,我来了,你听见了吗?”我轻轻握住他手臂晃了晃。
“小汝,小汝…”他额头不断冒出虚汗,只一味呢喃着我的名字,醒不过来。
“是我呀,我来了,锦哥哥…”
就这样一直不断的呼唤他,足足有一个时辰,渐渐我的喉咙开始有些嘶哑,再加上沿路来许是节食过头,情绪十分低落,最后再也克制不住,力拔山河气盖世的嚎啕:“这算什么呀…呜呜呜,老子千里迢迢翻大山淌大河从那么大老远来找你,你却要死在我面前,杜阿三你赔我银两,一万两啊,呜呜,你说要让我物尽其用的,你骗人,老子明天就改嫁。”我趴在床边哭得惊天地泣鬼神,引得一屋子的宫人也跟着我一起哭哭啼啼。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一把熟悉的,暗哑的声音自说自话道:“唔…怎么这么瘦…我不在家你都没好好吃饭吗?”一边说着,一只毛爪子爬上了我的腰,且搓且揉,动作十分熟练。
“呜呜呜,我吃不下去。”
“呃?嗯?!”我猛地直起身子,看到他对我微微一笑,虽是虚弱,眼里却是久别重逢的光芒,似射穿阴霾乌云点点照入人世的金阳。
“啊――!!!”我惊声尖叫,“快找御医来啊――!”
宫人被我一吼,集体作鸟兽散去找大夫。
病重的大色狼半支起身子,伸出手来拂去我脸上的泪水。“妆化的这样浓,你一哭就成了大花猫。”
于是大花猫二话不说,冲上去勾住他脖子,良久不肯松爪。
他淡淡拍着我的后背,“找什么御医啊,你不就是现成的大夫嘛!该不会连自己不相信吧?”
我颓丧地垂着脑袋,“半桶水哪能成天晃啊晃的,还是老头子们稳妥些,要是吃死你….呜呜呜……呜呜!”
他柔声哄着:“别哭了,我死不了,方才梦里阎王爷说我阳寿未尽,把我给丢回来了,一并还给了我解药。”
我撅着嘴:“你当我三岁小孩儿啊…”
他摇头:“不是啊,我的意思是说,你就是我的解药…”
“真的么?”
“嗯,灵丹妙药。”
“噗――!”我身上的大红嫁衣未脱,袖子抹了把脸,喜笑颜开。
御医们来到时候就见到我的脸红得像一只烧猪。
三个老头儿站在我跟前,一个有蓄着长须,一个头上没毛,还有一个牙齿漏风。他们向我展示了已经破解的十九味药材,分别是‘当归,白芍,夏枯草…’
我拿着药方:“这些都是清肝散瘀的。”
白胡须老爷爷说:“的确,此种毒并非特别暴戾,属于制毒者就地取材。但属下几人苦于无法获悉制毒之人究竟是在何时取于何地,是以只凑齐十九种,独独还缺一剂最关键的,怎么都破解不了。唉,老朽等实在无能。”
我记得当时黑风寨上,鬼面君吹笛引蛇,蛇是毒物,必然是随手取材的,然而这十九味药材中偏偏没有当时我给自己在脚上抹的七叶一枝花。
仔细斟酌半晌,我开口道:“敢问几位大人,若是始终找不到最后一剂解药,王爷能拖到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