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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馆(1)

酒馆(1)

双目已低得不成话,映秋t缓声如实相道,回忆着府门外横眉瞪眼的老爷子,一不留神又擡首而望。

这一望再次瞧见公子倾身埋于公主颈间,旁若无人似的落下道道欲念之痕,未因话语而停歇……映秋瞧红了面颊,赶忙垂首而下,慌乱地移开视线。

“你便回,他提了些无礼请求,本宫未搭理,”语声若有些破碎,容浅奚默了瞬息,不自觉回揽了身前玉腰,“像他这般平淡无奇的男子,本宫没兴趣使坏。”

“若再胡搅蛮缠,休怪本宫不客气了。”

映秋全身僵直,小心翼翼地问着:“公主不去当面言说吗……”

眼下是这冷心薄情之人的臣服一刻,她又如何会戛然就止,这可比见章府老爷有趣多了。

先前她所疑之处似有了模糊之相,尽管看不清他眸底深藏的情思,至少他确然对她起了觊觎之心。

他心生贪婪,无法对她的姿容美色置之不理。

容浅奚洋洋得意,不经意间已忘却油然而生的娇怯,称心如意地回道:“本宫改了主意,不去了,一切皆不及美色重要。”

“是……奴婢遵命。”

闻映秋匆忙行回照墙外的府门,她目若秋水,感到唇瓣又被轻柔压下,神思轻恍,阖眸相应,无从顾及下人目光。

总觉他若有些许疯狂在身,藏于谦卑后,微不可察,却被她揪了个正着。

此时一见,她似感意料之中,又似猜念之外,只因他吻得寸寸入骨,似要将她沾染了尽,深刻得令她震颤。

唇瓣分离时,容浅奚仍觉恍惚,想了良久,幽幽地道出一语:“看来这驸马,是招不得了……”

“本宫曾心悦周大人,大人多年置之不理也就罢了。如今本宫连驸马也招不上,都对本宫避之唯恐不及,沄止,你说这又是何故?”

她滞愣般靠于影墙,静想片刻后,心不在焉地问道。

被攫取后的樱唇多了些娇润,如同羞然绽开的花瓣……顾沄止淡然一瞥,低声而回:“公主乃万金之躯,他们身份低贱,兴许自觉不配。”

“是吗……”她俯身将华裳理正,念那章老爷已被打发了走,便走回正殿,与之侃谈。

“如若本宫解你奴仆之身,你可愿行上此位?”

他如玉树般恭谦随行,眼底的灼然荡然无存:“公主又拿在下说笑了。”

“本宫倒是真有此意,论相貌,论才华,你皆能当得,”并非未想过如是可能,她惆怅作叹,想那父皇震怒多次,便是万万不会应允,“只可惜母妃与父皇应是不允的……”

宣玉公主的驸马之位悬空至今早已家喻户晓,人人避而远之,她自当想打破此局面。

顾沄止闻言淡笑,知晓她用意何在:“公主为了寻上男子占上这一位,真当煞费了苦心。”

“总不能任由这谣言诋毁本宫的名声,”回入殿内,她微撇丹唇,故作可怜的模样坐回椅凳,“倘若本宫当真克夫,将来门可罗雀,无人问津,相伴的便只有你了。”

他浅思几许,眉心不由地拢了拢,于柔晖下忽而说出一郑重之言。

“公主放心,在下会对公主有一承诺,虽不是现下,却已不远。”

承诺?

她上回听得承诺还是满口言谎的章钰,再有,便是周玦那在她失落多时后道出之语。

对于这一词已是没了期盼,她心无波澜,仅是与他悠然对望。

何况他所言还不是当下,如此深埋云雾的朦胧幻象,她才不愿去细思,徒添扰神之绪。

慵懒地坐于玉椅,容浅奚望着面前眉眼清冽的身影,莞尔而笑:“男子的承诺大多为虚言,本宫不爱听。”

三思不解,他问:“那公主喜爱听什么?”

只手托起桃腮,她欲浅道戏言,眸底泛起一丝狡黠:“本宫爱听沄止的……情难自抑之声。”

见他顿然一滞,她乐在其中,本想接着调侃,窗台上扑翅的信鸽将她眸光牵引,只好就此作罢。

她假意掩唇打了个哈欠,让眼前清影退去:“你无事便退了吧,本宫想一人清静。”

“在下告退。”顾沄止未有多问,双手作揖,顺从地离了堂殿。

此乃是前些时日她放与青芜的信鸽,定是他袖间那玉牌上的印记有了线索。

她绝不可让他察觉,怕只怕会无意打草惊蛇。

绑于鸽足上纸张的被展了开,上边仅有几字。

“恳请公主速来花缈酒馆。”

这酒馆开于城外临边一带,是画舫中被欺女子商议后求得的谋生之所,目的是为探查各路情报线索,暗自成为一处不可轻视的耳目罗网。

戴着帷帽,换上一袭素装,乔装过后,容浅奚见偏殿轩门紧闭,与芸香低言了几语,便轻步出了府。

既是与顾沄止身世有关,她无法漠然置之,由他伺候在侧已有一年已久,她定要探清底细。

将这面首背后之势了然在心,她才能游刃有余,于将来不测之时留有余地。

经了三四繁华地,她终到来城门外一清静之地的酒馆雅居。

“这位客官是来饮酒的?”

正行入酒馆,一位轻俏灵婉的姑娘朝她逢迎作笑,她观望着馆内闲静景致,不予答话。

酒馆不大,装饰极简,行来走往的皆是路过的商贾人家,恰遇此地便入内歇歇脚。

她无言半刻,未见要寻之人,与忙活的姑娘道:“我来寻人,寻你们掌柜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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