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混乱

趁着众人放松警惕，陈九年一把抓起地上离他不远的石头，猛的向程星冲过去。

嘴里含糊的含着：“启星，我要与你同归于尽。”

但好在一旁的程砚临眼疾手快，一把制住了陈九年。

事情发生的太快，所有人都还处在震惊之中。

启星颤颤巍巍的看着地上的陈九年，嘴里不停的说着：“不是真的，我才是程家嫡女，我才是……”

程夫人的表情有些松动，但一旦疑惑的种子发芽，便再难折弯。

她让丫鬟扶着启星坐到了一边，自己则是朝小兹走去。

小兹瞧见了程夫人的变化，又转头看在后头松开丫鬟的手往程夫人身边跑的程星，淡淡的笑了笑。

谢之然站在小兹身旁，看着在这混乱之中依旧保持冷静的年轻人，嘴不可抑制的发出了声：“小兹，当初我离开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是不是也与陈九年有关。”

谢之然的声音很轻，轻到只有站在一旁的小兹听见了。

小兹诧异的回头看了谢之然一眼，很快回过头来，谢之然能猜出来也不足为奇。

小兹往紧闭的屋门看了一眼，抬头看向逐渐走向自己的程夫人，点了点头。

声音淡漠而忧郁，“对。”

谢之然的手紧紧握成一团，他好想继续追问，程夫人却已到小兹跟前。

紧紧拉着小兹，有些急切的道：“阿筝，她，你说的是真的，阿筝……”

程夫人因为焦急，说出来的话就有些混乱，但小兹显然不想再让李筝被误解，也明白程夫人话里的意思。

只出声道：“姐姐之前一直没说，是因为还没想好如何面对，但今日我瞧着这般情景却再也忍不住。”

“我只希望等姐姐醒后，你们能好好聊聊。”

“我知道这些年程夫人你寻女心切，但别伤了姐姐的心。”

说完小兹便不再理会程夫人那有些震惊的神色，转头朝院长另一头走去，不再理会身后的吵闹，回想等着姐姐快些醒过来。

程夫人震惊的站在原地，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小兹，眼角的泪终是滑落下来。

手心紧紧攥着绣帕，清醒过来。

谢之然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脆弱的女子，终归是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示意一旁的丫鬟扶着程夫人先下去休息。

要说程夫人知不知道启星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想来她也是有些感应的。

这些天与启星的相处，多多少少她也看出些门路来。

但多年寻女心切，在抓住一根稻草，她便不愿再撒手。

她清醒的知道，又清醒的沉沦，想把多年来的愧疚都弥补上。

忽视一切的不同寻常，把自己的一双眼蒙蔽起来，全身心的沉溺在自己编织的幻境之中，散发她所谓的母爱。

到今日，小兹的一番话，大梦初醒。

因为自己不愿接受现实的原因，而伤害到了自己真正的亲生女儿，程夫人的心如何能平静，又如何能安稳。

双眼望着那紧闭的房门，再看向身后被制服在地的陈九年，一切只觉荒唐至极。

程夫人苦笑两声，终归没在院中停留。

启星看见程夫人要走，快步的赶上她，有些抽泣的道：“娘亲，你不要相信他们，我才是你的亲生女儿。”

启星的话成功止住了程夫人的脚步，她缓缓回过头来，面带微笑。

“你走吧，这些时日，是我自己不愿承认。”

说完程夫人不再理会呆愣在原地的启星，移步向外走去。

愣在原地的启星这才回过神来，有些无措的看着程夫人离去的背影，又看向被压在地的陈九年。

她不愿相信程夫人会说出那样一番话，那她这些时日的伪装又算得了什么。

脑子一片混乱，内心的惶恐与不安搅动着她的全身。

她死死盯着地上的陈九年，以及坐在不远处的小兹。

是他们，都是因为他们，母亲这才不要我的。

当初我的母亲就是为了送那个什么破玉佩，骗我一人留在家中，再没回来，都是因为你们，我没有母亲了。

现如今又因为种种，母亲又不要我了。

内心的愤怒冲破了一切，战胜了一切。

启星一个箭步冲到陈九年面前，死死的抓住他，愤恨的打下一拳。

但很快，启星又被人给拉开，带走。

地上的陈九年显然没有还手的余地，他被死死的压在地上，动弹不得，但瞧着启星被带走的背影，他虽被打了一拳却依旧笑得畅快。

嘴里愤恨的说着：“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这场闹剧在启星被曝光，陈九年被抓后，落下帷幕。

瞧着面前有些苍凉的院子，谢之然猛的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大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