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揭开

谢之然的声音不可避免的带了些愤怒与绝望。

这个原本应该被关在大牢里的人，为何出现在了这里。

小兹顺着谢之然的目光看过去，心中不由得颤了颤，内心的悲伤被愤怒淹没。

五年前是他，五年后又是他。

面上的愤怒盖不过内心的煎熬，小兹的全身都在细微的颤抖着，待陈九年被压回来，小兹再也忍不住内心席卷而来的愤怒，一把上前就要打陈九年。

但双手还没触到便被站在一旁的谢之然拉住了。

“小兹，你冷静些。”出声的是谢之然。

可这要小兹如何冷静。

采红在后头看的真切一把上前，从谢之然手中拉过小兹。

附在他耳上说道：“你冷静些，这般解决不了问题。”

小兹的身体一僵，看见是采红拉住自己，终究没再莽撞的上前。

似有感应一般，一直被压在地上的陈九年抬了下头，就那般瞧的与后头被人拉着的小兹对上了眼。

他无声的笑了一下，似在嘲笑又似在炫耀，就算现在被压在地上，但他依旧睁着眼睛一一扫过众人。

在看见躲在程母后面的程星时，他顿了顿，扯着嗓子大声道：“你会遭到报应的。”

在场的众人都听见了，小兹猛的一抬头，死死盯着陈九年，又转头看了看程星。

心中拽着的那一根绳，不停的在松动，似在下一秒他就要把那个埋在心底的秘密宣之于口。

但程星的动作比他快了一步，她一下钻入程母的怀中，低声啜泣着：“母亲，我害怕。”

程母自是见不得女儿这般，看了看旁边的程砚临。

自己母亲的眼神他自是看懂了，但他目光有些狐疑的在程星身上停了停，终究没说什么，准备把陈九年带下去。

这一幕一并进入了小兹眼中，他心中为姐姐感到不值愤怒带走了一切理智。

姐姐躺在屋内生死未明，那个冒牌货却在外头继续心安理得的接受着程母的关爱。

小兹心中不平。

再看陈九年盯着程星的眼神，小兹心中没来由的觉得其中必定有什么。

再不管姐姐的千叮咛万嘱咐，只要一想到姐姐现如今的情况，小兹便再难冷静下去。

他挣开采红拉着他的手，快步跑到陈九年面前，有些邪魅的对着陈九年笑了笑，然后转身对着众人道：“慢着。”

程星似察觉到了什么，拉着程母想走，小兹哪里能同意。

一把拦住了程星，声音不大不小，正好整个院子里的人都能听见。

“大小姐当久了，忘记自己的身份了吧。”

采红想上前来拉小兹，但被谢之然给拦下了。

现场的众人在听见小兹的话后，都在看着他。

程星还在与程夫人说着想走，程母似看出了程星的害怕，打算与程砚临说，让他把妹妹带下去。

但程砚临似愣住了一般，站在原地死死盯着小兹。

心中有一根弦，在此刻，小兹说完话后，弹奏出了它的第一声乐彩。

程砚临安抚性都看了眼自己的母亲，转头确实示意小兹继续说下去。

似乎自己刚刚追问小兹的问题会在这一刻得到答案一般。

程砚临很是笃定。

一旁的程老将军看了程砚临一眼，又转头看向自己夫人身后，面上紧张的女儿，心中疑惑大增。

谢之然的心却是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起来，他似乎能从小兹的话语中，猜出小兹所要说的。

果然，下一秒，小兹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看着众人。

但他眼底的嘲弄与讥讽却如何也掩盖不了。

程砚临有些艰难的开始口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兹看了他一眼平静的道：“字面意思。”

小兹只说了这四个字，但程砚临却是读懂了其中的含义。

声音微微发颤，心中的某个想法不可避免的自心底深处涌出，再难抑制。

“你知道我的妹妹在哪？”

说完程砚临往李筝所在的屋内看了看。

小兹明白，他已经懂了自己的意思。

一旁还有人处在云里雾里中，但程夫人在听见他们的对话时心却颤了颤，有些颤抖的发声道：“你的妹妹不是在这吗？”

说着转头看向身后一脸惧色的程星。

小兹笑的放肆，大声道：“当然不是，她是个冒牌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