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是你

程可卿不再犹豫，转过头来迈开步子，快步往那谢之然刚刚所去的小院走去。

到了院中，一片寂静，屋门被紧紧锁着，连小兹与小宝都被关在了外面，只能在外头等着。

瞧着一大群人往院子这边走来，小兹心中忽然腾生一种无力感，颓然的拉着小宝坐在石头椅上，低低的叹了口气，似焦急，又似无奈。

小宝显然也是被这种场面给吓坏了，这会儿倒是不哭也不闹，只乖乖的安静的待在小兹身边。

程砚临一众来时，见到的便是一大一小坐在院中，显得格外的落寞与萧条。

待程砚临抬走了才发现，小兹的肩膀正微微颤抖着，再回过神来对上他的双眼，这才发现他也正双眼猩红的看着自己，目露寒意。

“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兹虽然攥着拳看着走近自己的程砚临，但那话又似乎是对着他身后的人说的。

这时一旁的小宝小声的啜泣了两声，之后再也忍不住，肩膀一耸一耸的哭出了声来。

小宝许是忍了很久，在瞧见自己舅舅这般模样，又看见众人的到了，心中再也忍不住那铺天盖地的恐慌与绝望。

一边哭一边大声的冲着一个方向哭喊道：“娘亲，你们还我娘亲。”

小兹一把把哭闹的小宝抱入怀中，似在安慰他。

但他那双眼睛却一直盯着程砚临身后的众人，等着她们回答自己的问题。

空气中隐隐有焦灼的气息，时空似在那一瞬静止了一般，院子里竟没了声息。

良久之后还是离他不远的程可卿开口回答了小兹刚刚问出的问题。

“刚刚我与筝娘和小宝在院子的亭子中玩闹，后来有人来找筝娘，她便托我照顾一下小宝。”

“我与小宝便在那院子的庭院中玩，过了会儿，父亲母亲姨娘还有……”

程可卿瞟了眼站在母亲身后的程星，这才缓声道：“还有星姐姐也来了院中。”

“他们瞧见就我与小宝在，问了我几句，自上次小宝遭遇了那事开始，她便是不愿再与星姐姐呆在一块儿的。”

“小孩子的情绪最是分明，我便带着小宝去了亭子外面。”

“可外头的太阳属实是大了些，小宝玩的满头是汗，我无他法，便带着小宝回了亭子中。”

“但那时我们谁也没注意到，就见一黑影猛的冲了出来，蒙着个黑巾，我没瞧清他的样子。”

“但那人似乎目标明确一般，直直的冲着母亲与星姐姐那个方向去。”

“母亲自是一把将星姐姐护在怀中，但变数也在这时发生了。”

“星姐姐躲在母亲身后，自有母亲为她挡着，但母亲就危险了。”

“那时筝娘刚刚与人谈完事情回来，瞧见这副场景，一个箭步就冲到了母亲的母亲，替母亲挡了一刀。”

“那时就发生在几个瞬间，我们大家根本就还没反应过来，那黑衣男子便跑了。”

“父亲安抚好众人后，立马派人去追那黑衣男子，只是筝娘……”

说着程可卿抹了把泪，声音早已哽咽。

“后来的事，你们应该也知道了。”

程可卿说完后，院中再无人说话，每个人都各怀心思。

小兹心里清楚，姐姐为何会这般做，只是那程星……

想着便抬头瞧了一眼神色淡淡的程星，她似乎心中并无触动，就那般直愣愣的站在那。

小兹的拳紧了紧。

这时小宝的声音打破了这寂静的局面，稚嫩且刺耳。

“我看见了，是她把程婆婆拉到身前的，本来那人要刺的是她。”

说着小宝伸出手指来指着程星，眼角含着泪哭着的道：“你还我娘亲，还我娘亲。”

小兹一把抱住了要跑向程星的小宝，把他拢在怀中，轻轻安抚着他。

小宝的话说完，院中再一次陷入了诡谲的寂静之中。

程砚临抬眼瞧了程星一眼，见她躲在母亲身后并未说什么，只是眉头皱了皱。

这时屋内紧闭的大门由里向外打开，院外的众人瞧着一脸颓色的谢之然走了出来。

小兹一个箭步走了上去，焦急的问道：“姐姐怎么样了。”

说完，心中不免又有些紧张，小幅度的抬眼看了看谢之然。

谢之然便那般一脸颓然的坐在了院中的台阶上，很久很久，众人都没再听见声音。

小宝一下从小兹的怀中挣脱开来。一把扎进了谢之然的怀中。

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谢之然一眼，有些抽泣的道：“爹爹，娘亲怎么样了。”

谢之然的大手一把拢过小宝，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回答他的问题，小兹确实从他的神态中感受出了不一般。

心底的热量似乎在一点一点的流失，直至全身血液冻结。

小兹迫切的想要从谢之然口中知道情况，他迈步上前，待瞧清小宝那通红的眼睛，终究还是止住了步伐，没再说一句话。

众人就这般在院子外头等了一会又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