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纠缠“我同你越是不清不楚,便越不知……
第28章纠缠“我同你越是不清不楚,便越不知……
红罗帐内,洛迎窗的双手被程雪案一手按在头顶,那双不安分的双腿也被他的膝盖死死抵住,平坦的小腹和隆起的弧度完全曝露在男人炽热的眼底,他越发明目张胆的欲望倒真像是一支强劲有力的毛笔,笔尖沾染着混杂了独特味道的白色墨汁,一笔一划地从她胸前描摹至□□,淅淅沥沥的墨点顺着她的轮廓滴落着直至弄脏了身下的床单。
洛迎窗的肌肤颤抖着,蒙上一层又一层薄薄的细汗,连声音都支离破碎:“平兀侯……怎能如此、不知节制,同不清不楚之人、白日宣淫?”
程雪案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作品,突然勾唇一笑,附身趴至洛迎窗的耳侧,一字一句混乱不堪:“我同你越是不清不楚,便越不知足。”
后面各种调情的话洛迎窗已经记不清了,她试图撑着一丝清明的意识无果,索性放纵了自己,随着程雪案的呼吸和频率沉沦至昏迷。
再醒过来时,程雪案已经离开了,圆桌上放着一碗不知道是谁放在这里的云吞。
奔波了一晚上,又被莫名其妙吃醋的程雪案拉着折腾了半天,洛迎窗的肚子早就饿坏了,她也不管到底是谁这么好心,便直接翻身下床奔着云吞而去,却没成想双腿一软,直接趴在了地上。
“……”
洛迎窗心里将程雪案暗骂了一百八十遍,才撇撇嘴揉了揉自己摔疼的膝盖,拖着几乎站不稳的腿坐到了圆桌边,舀起了一枚云吞直接塞进了嘴巴里。
嗯,不错,居然还是热乎的。
洛迎窗几乎是狼吞虎咽地连云吞带汤喂进了嘴巴,然后才心满意足地揉了揉肚子,看看时辰,也该下楼营业了。
不过,还不待她起身,门外便出现一道身影,流筝的声音还有些担忧:“姐姐,起了吗?”
“嗯,进来吧——”洛迎窗顺手从衣架上扯下条披帛裹在身上,见到流筝不吝夸赞道,“这碗云吞还怪好吃的,是干爹新包的吗?味道跟以前不大一样呢……”
流筝的视线落在洛迎窗面前的那个空碗上,清了清嗓子,面不改色地解释道:“这是程雪案一大早吵着干爹拿了后厨的钥匙,自己包完煮好端上来给你吃的。”
洛迎窗一听,直接惊到呛得直咳嗽,流筝赶忙顺手递过去一杯温茶帮她顺顺肠胃,犹豫之下还是继续道:“程雪案说,姐姐你精神不济,不让我们打扰……他那边还要上早朝,就先离开了。”
“他给我包云吞?!”没什么大病吧!
洛迎窗一边喝着茶,一边顺着自己的胸脯,只觉得这种事情完全不像是程雪案能干得出来的——简直和方才在床上折腾自己的那位判若两人!
“姐姐,程雪案是听说了楼玉卿遇刺之事才来兴师问罪的吧?他有为难你吗?”
虽然是这样问,但眼瞅着当下的情况,流筝大概也能猜到,程雪案又一次被洛迎窗糊弄了过去,只是她总归不放心,还是要跟洛迎窗亲口确定才好。
“没什么,他倒不是怀疑楼玉卿遇刺是我们的手笔……”洛迎窗一想到程雪案的真实意图,不禁打了个冷颤,转而又嘱咐了流筝几句,“楼叙白毕竟是皇室子弟,不见得会胳膊肘向我们拐,你跟他私交密切我不反对,只是有些话还是要有所保留,尤其这一次,我们为了安抚和压制楼玉卿,直接把楼叙白请了来,我不够了解楼叙白,不清楚他会不会有所怀疑。”
流筝点点头,这些话她也早有顾虑,不用洛迎窗嘱咐也会多加小心,不过眼下,另一道麻烦更让她介意:“可是姐姐,经此一遭,官府背后的人定会知晓是我们救了楼玉卿,那若是再有意为难,可如何是好?”
“有得必有失,再怎么说楼玉卿遇刺的地方离春风酒楼不过百米,我们出手相救于情理之中也算说得过去,如果官府当真要再次为难于我们,也恰好能让楼玉卿相信,他遇刺一事与我们无关。”洛迎窗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太子殿下的皇位无忧,我们总有办法柳暗花明。”
流筝许久没从洛迎窗口中主动提及楼玉骨了,不由一怔,没能立刻对她所言作出回应。
洛迎窗似乎也注意到了空气中短暂的凝脂,她后知后觉地清了清嗓子,绕开了话题:“卷宗上所记载的相关之人,还是要再仔细调查一番,等过阵子清闲了,风眠哥哥和干爹会南下走访一圈,在此之前,我们得确定躲在暗处之人到底谁是敌谁是友。”
几日后,泠妃得昭武帝恩宠,回范府省亲,范家家主范珲早已带着儿子范淳笑脸相迎,可范泠的脸上却看不出半分半毫回家的喜悦。
她支开了哥哥,直接同父亲在书房当面对峙:“父亲,前些日子六殿下当街遇刺的消息,想必您也有所听闻。”
范珲似乎早就料到自家女儿会如此质问,只是不慌不忙地喝了口茶,宽慰道:“泠儿,你如今身为贵妃,却专门跑来过问一个皇子之事,未免有失体统,若是传入了圣上的耳中,你要让他如何猜忌?”
范泠却不听父亲的辩解,直白道:“我只想问您一句——卿哥哥险些丧命,是不是您从中作梗!”
“泠儿!”范珲拍案而起,喝止住情绪濒临崩溃的范泠,然后厉声道,“你现在唯一要关心的,是如何继续守住圣上的宠爱,好早日怀上龙子,在深宫之中保全你自己,也保住范家在京城的脸面和地位,其余的事情都与你无关!”
“父亲,我已经按照与您的约定入宫为妃,为何您总是不满足,如今竟然还想要加害于六殿下呢!”哭得梨花带雨的范泠实在无法理解范珲的所作所为,心中残存的父女之情正被一点点冻结,“您明明知道女儿早就心有所属,却偏要强加干涉……我已经舍弃了自己的幸福,您为何还要对他如此狠毒,为何一定要置他于死地呢!”
范珲却是冷哼一声,不为所动:“就凭你现在当断未断,会搭上范家上上下下所有人的性命!”
范泠与父亲话不投机半句多,气冲冲离开书房时,正见范淳在屋内抄写着什么,便平心静气凑过去看了看,轻声唤着:“哥哥。”
“泠儿……”范淳见范泠还像小时候那般喜欢趴在窗边瞧自己,便慌忙将一桌子的纸张都收起来,整个人几乎都盖在了桌子上,“同父亲说完话了?”
范泠点点头,见哥哥这么个慌乱模样倒是被逗笑了,方才同父亲争执的烦闷瞬间烟消云散,她故意逗哥哥:“藏什么呢?我都不能看了?”
“没有,有感而发的情诗而已,怕你瞧了笑话。”
范淳直起身来,用食指蹭了蹭鼻头,被妹妹直接撞破了心事,实在有些不好意思。虽然范泠已经嫁了人,但在范淳心里,她永远是那个只会跟在自己身后,拉着自己的衣角叫哥哥的小妹妹。
“情诗?”范泠不知道向来迟钝的哥哥居然也已经觅得良缘,不由更感兴趣,“是哪家的姑娘?可曾向父亲提起?”
范淳摇摇头,只是道:“那姑娘才貌双全,想必是瞧不上我的。”
“哪里话?哥哥通晓诗书,又善琴棋,家中宽裕,还有我这位妹妹……你连小王爷都不怕,还怕人家看不上你?”范泠的双手交叠着放在窗框上,一双渐渐失色的双眸突然又泛起神采,直直地望着范淳,再次询问道,“到底是何方仙女下凡,竟然让我哥哥这般自愧不如?”
范淳想了想,终究还是耐不住妹妹的盘问,直接缴械投降:“是春风酒楼的老板娘。”
自从那日范家别院大火后,范珲对范家上上下下重新整顿了一番,连这个亲生儿子都免不了一番严格教诲,他被父亲勒令在家学习经商之道,不许他再像其他纨绔子弟一般自由出入酒楼之类的场所,有什么生意上的往来也会带上范淳,以至于京城的花开又谢,范淳都没什么机会能见上洛迎窗一面。
范泠听罢倒是一怔,脱口而出道:“你喜欢迎窗姐姐?”
范泠其实对洛迎窗说不上亲近和熟悉,但她救过楼玉卿的命,又受太子妃之托,偷偷安排他们私会,要知道一旦事情曝光可是掉脑袋的事情,如此,就算对洛迎窗的来路不明再抱有怀疑,范泠还是劝说楼玉卿同自己一样相信她。
而眼下,自己的哥哥居然也说心悦于洛迎窗。
如果能多一位这样聪颖娴淑的嫂嫂,范泠当然支持了。
“那你打算何时向迎窗姐姐提亲?据我所知,迎窗姐姐在全大昭可都极受欢迎,若是错失良机,哥哥恐后悔一辈子!”
范淳听了却是垂头丧气地摇了摇头:“且不说父亲这关就过不去,更遑论洛姑娘对我是否有男女之情了。”
范泠仿佛已经能想象出范珲断然拒绝的模样,熟悉的厌恶感一拥而上,她突然觉得一阵恶心,强压制住呕吐感,艰涩问道:“父亲不许你同迎窗姐姐来往吗?”
“他没有强硬明说,但依照他的意思,也是希望我学有所成,娶回位官宦千金,继续巩固范家在京城的地位。”
范淳了解自己父亲的武断,就像当年他强迫妹妹放弃私会的六殿下,而委身于年老体衰的昭武帝一般,比起儿女的幸福,他永远将范家的荣辱摆在第一位,似乎儿女长情对他而言,不过是最不值得一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