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三人结盟

“江湖盛传，芸辉堂有一镇堂之宝，名曰龙髯拂尘。以岭南铁力木为柄，用天山雪狐白毛制丝，遇水则怒，声如龙吟。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来星头也不抬地泡着茶，仿佛刚才那场恶战从没发生过。

“哼，追风道人，腿比良驹，可日行八百里，天下兵刃皆手到擒来，尤擅暗器。今日，受教了。”

心娘一边应着，一边紧盯着他身后的龙髯拂尘。

“既然都是江湖上的朋友，那我就开门见山了。”

王小鲁刚欲张口，就被心娘打断。

“谁跟你是朋友！说带我来取拂尘，却将我堂至宝拱手送与他人！还当着我的面！你，你真是...无耻之徒！！”

王小鲁看着她生气的模样，咽了口唾沫。

“心娘莫急，我若非如此，大家怎能开诚布公地坐下商谈呢？”

他边说边将新泡的茶推到心娘面前。

“来兄，你恐怕不单单只是江湖侠客吧？从长安到承德，我身边总有你的身影，亦非巧合吧？事已至此，还请表明身份。”

王小鲁向来星拱手一敬，目光恳切。

只见来星放下茶盏，慢慢说：“也罢。说到底，我们都是同一种人。”

王小鲁和心娘相视一眼，莫名不已。

“你我三人虽侍不同之主，但皆为大唐效力，不是吗？”

“心娘，杏花天的头牌，芸辉堂的暗探，李吉甫故去后，你们变成散沙，前些日子，李德裕私自离京，来承德找到了你，你们这把剑也才有了用武之地。李吉甫历世两朝，几起几落，对当今天子忠心耿耿。在任时裁减冗官，讨伐淮西、西川、镇海多镇，为大唐中兴立下汗马功劳。”

“王兄，你虽是逃犯之身，为避祸而入节度使府，却能屡破诡案，杜绝内乱，尽管是为王承宗效命，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之举措也从侧面帮天子安定了民心。”

王小鲁已猜出一二，心娘却心直口快地说：“你张口朝廷，闭口天子，难不成你是天子的人？”

来星微微一笑，“你们可曾听过‘银台’？”

心娘叶眉一挑，叫出声来：“银台？！银台之网天下布，百官千吏掌中看。天子的近身密探‘银台’？据说银台乃当今天子所创，其成员多为名门遗孤，专擅监控、侦查、逮捕、审问、暗杀。”

“不愧是李相选出来的人才，果真有些见识。”

心娘无视来星的夸赞，惊讶道：“天子...要对王承宗下手？！”

来星笑而不语。

王小鲁若有所悟地说：“河北三镇宛若国中之国，是天子心腹大患。而三镇中又以成德民心最稳，对朝廷也较为恭顺，多年来，成德的十万铁骑在抵御回纥、契丹的战斗中劳苦功高，是戍守北疆的一道屏障。天子或有意拉拢成德，以分化河北，也未可知。”

来星点头道：“不错。李相逝后，朝中对藩镇态度渐成战和两派。主和派以监察御史牛僧孺为首，主战派则以李德裕为魁。二者虽都未入阁拜相，但各自根基深厚，在朝中的影响力不可小觑。天子强势，志在削藩，奈何各地叛乱风起，朝廷不得不在淮西、宥州、黄峒蛮多线作战，因此对河北分身乏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