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血溅十方观

镇州城外，梁江，江心亭。

一身素装的心娘站在亭下，眉宇间仍是初见时的冷艳。

王小鲁看着她的善睐明眸，开门见山道：“什么事，说吧。”

心娘淡然一笑，“我该叫你指挥使大人，还是朝廷钦犯呢？”

王小鲁并不意外，“看来，我猜得没错，李德裕找过你了。”

心娘忽地正色起来，“放肆！你这欺名盗世之徒，少堂主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

“有何不能？别说李德裕，就算当今天子李纯，在千百年后也不过是泛黄史册中的一个名字而已。”

心娘突然抽出缠在腰间的软剑，抵在王小鲁颈上，叱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大唐的过客。”

王小鲁的话听得心娘云里雾里。

“你今天约我至此，是想杀了我吗？”

心娘蹙起柳叶眉，愤恨道：“你诓骗我姐妹良久，死有余辜！说，龙髯拂尘在哪儿？”

王小鲁瞥了眼颈下的剑刃说：“你帮我办件事，我就给你。”

“大胆狂徒！死到临头还敢跟我谈条件。”

即便生气，仍遮不住这位“杏花天”头牌的倾国之色。

王小鲁突然向前挪了一步，凑到她眼前说道：“龙髯拂尘是芸辉堂的至尊信物，价值连城。而我要你做的事很简单。”

“现在，北门守军出了桩怪事，凭空多出一个不存在之人。此人名叫孙澈，应是军籍。你们利用京中力量替我查查，是否有这么个人。查出来，我就把拂尘交给你。怎么样，这买卖划算吧？”

心娘低眉沉思一会儿，怒嗔道：“你这骗子，叫我如何信你？”

谁知王小鲁抓住她细嫩的手腕，慢慢放下，和言道：“你我相识这么久，我可曾害你？又可曾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况且，我一介书生，你随时可取性命。”

心娘想了想，这个冒牌货确实未曾做过出格的事，但一想到他如今的身份又难免不安。

王小鲁看穿了她的心思，笑道：“你若不放心，从明日起就到司马府来做侍女，随时看着我，如何？”

第二天，当穿着浅藕色齐胸襦裙的心娘将一碗茶递到公案上，王小鲁不假思索地饮了一口。

“你就不怕我在茶中下毒？”

王小鲁瞧着心娘的杏脸，笑道：“拂尘还没拿到，杀了我有什么用呢？诶！京中可有消息？”

心娘白了一眼，“哪儿有那么快！”说罢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