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王燕卿此人有赌性
第151章王燕卿此人有赌性
“转眼到了小姐十六岁的生辰,夫人说小姐的事情不能再拖了，没有哪家大家小姐到十六岁还没定亲的，既然小姐不喜欢状元郎,那就还在高门里挑。那段时间，夫人常带小姐出席各家夫人举办的宴会，我作为小姐的贴身丫鬟之一，也在随行之列。”说到这里，芍药的神情有些迷茫：“但小姐很不开心,她不喜欢夫人给她挑选的夫君人选，妾不明白小姐为什么会那么抗拒那些高门公子,甚至厌恶……”
木鸢脑中突然划过什么，她不由问了出来：“这些t高门公子里，身份最高的有大小姐和二小姐的夫婿高吗？”
这话问的，惊地芍药差点儿从椅子上跳起来！
“小小姐！您怎么能这么想小姐……”
本来是质问的话,结果反倒是她自己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最后眼睛越睁越大,一脸震惊。
“你想起来了？”木鸢追问。
芍药不说话。
“看来没有了。”木鸢已经知道答案：“你说过,跟我母亲同岁或年龄相仿的三品以上的高门子弟很少，看来这些候选人里，几乎没有能比过大小姐和二小姐夫婿的公子,可能最高的也就跟他们平级。”
木鸢说这话的时候很平静,是芍药难以理解的那种平静,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在如此揣测自己的母亲后还能保持这种平静。
反倒是她，难以接受这个理由。
“我不是诋毁自己的母亲，芍药姨，你说过，我也说过,我的母亲很好强，她的好强表现在方方面面，并且相信自己的努力。”木鸢安抚芍药道：“你不要多想，如果把选择夫婿也当成她好强的一部分，你是不是更好接受一点儿？”
……
“也许吧。”
这一次，过了很久，芍药才有点儿恍惚地呢喃出这三个字，显然还是不太想接受木鸢的这个想法，“可是如果小姐想让自己的夫婿比大小姐二小姐或者其他小姐的夫婿强，她就不会选姑爷了啊，姑爷……姑爷那时候就是个乞丐呀……”
“这就要问你了。”木鸢道：“芍药姨，就像你说的，我母亲是一起品丞相家的小姐，我父亲当时只是个乞丐，是什么场合让我母亲对我父亲义无反顾？我不相信抛绣球招亲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哪怕到今天，我都不相信她是一个会为了爱情不在意身份不在乎父母亲人的人。她如果真是这样的人，那么我们之前说的关于我母亲的那些也就都不成立了，好强、坚毅、不能比别人差这些品质，跟为了爱情不顾一切这种品质的特性完全相反。”
因为木鸢冷静的表情，芍药的情绪也慢慢恢复冷静，她缓缓坐回到椅子上，道：“您还记得妾刚才说的小姐因为夫人频繁带她出席宴会的事情很厌烦吗？”
木鸢点头回应。
芍药：“后来有一天，小姐对夫人说，‘娘，听说城郊土地庙的姻缘签很灵验，孩儿也想去求一支，看看土地公怎么说，您这段时间为了儿的事情也费心了，儿自己也烦恼，不如咱们一起去，也可以散散心？’大概说的是类似的话，这么多年了，小姐具体说的什么话我也记不太清楚了。总之夫人同意了小姐的提议，母女两人一同去了那座据说非常灵验的土地庙求签。小姐求的签非常好，解签的道士说小姐以后要嫁的人贵不可言，夫人和小姐那天都很高兴，大家又在土地庙里逛了逛，吃了些饭食，见天色不早，便开始返程。”
说到这里，芍药的目光忽然对上木鸢的，她仔细看了木鸢好一会儿，突然怅然一笑：“您长得真的跟姑爷很像，哦对了，姑爷现在是皇帝了，小姐其实真的应了那支签，她选择的人的确贵不可言。”
“在返程的途中，我母亲遇上了我父亲？”木鸢道。
“小小姐，你真的很聪明，像小姐一样聪明，就是别……”芍药没再说下去，她垂下了头，仿佛不愿回忆王燕卿和薛仁山的那段初遇，低声道：“我们进城的时候刚过酉时（现在的下午五点），阳光正好，不烈，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很舒服，小姐因为心情好，路上总会掀开轿帘偷偷看看外面，进城后，因为人很密集，小姐收敛了许多，几乎没再掀起过轿帘，直到听到那阵乱哄哄地吵闹声。”
木鸢知道，重头戏来了。
她跟季清许对视了一眼，而后皆聚精会神地听芍药叙述。
只不过两人没想到，这个重头戏，竟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重许多，简直令人瞠目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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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王燕卿，芍药也被前面不远处发出的吵闹声吸引了注意力，可惜那边围着的人挡住了她的视线，让她看不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芍药，怎么前面这么吵？”
就在芍药要放弃看热闹的想法时候，小姐王燕卿开口了。
“奴也不知道小姐。”芍药连忙凑近轿子，对着轿帘后面的王燕卿道：“那边围了好多人，奴看不清楚。”
“哦。”小姐的声音有些失望，然后就沉默了下来。
轿子又往前面行了一段距离，就在这时，走在最前面的轿夫突然啊了一声，声音很是夸张。
芍药有些不高兴轿夫的大惊小怪，连忙呵斥：“别吓着小姐。”
“是我的错芍药姑娘。”轿夫连忙道歉，“我就是突然看到那里躺着个死人，没有准备，受了点儿惊吓。”轿夫解释。
听到这话，芍药也被吓了一跳，“死人？哪里有死人？快走快走，咱们快离这里远一点儿！”
“哎，好，芍药姑娘！”轿夫应了一声，擡着轿子的步伐快了许多。
她说怎么那里围了那么多人呢，原来是因为光天化日下大街上出现了个死人。
芍药根本不敢往那边看，她低着头跟着轿子匆匆往前走，走了两步，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对，眼角余光一扫，正好看见小姐竟然掀开了轿帘正往据说有死人的那里看。
芍药又被吓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她有点儿急了：“小姐，您怎么……”
话说到一半，旁边突然传来一声接一声的惊异声，芍药接二连三被吓，怕极生恼，想也没想，她猛地转过头，瞪着眼睛就想骂那些一惊一乍的人，结果这一看过去就发现，她现在站着的位置正好对着角落里的那个死人！
芍药本来就瞪着的眼睛因为正好对上死人差点儿被她瞪出框，但她却挪不开视线，因为就在她看过去的时候，正好看见一只小蛇从死人的鼻子里钻进去，那一幕，恶心的芍药差点儿吐了。
结果下一秒，竟见刚刚从死人鼻子里钻进去的那条小蛇又从他的嘴里钻了出来，完好无损，当真奇景。
旁的人也看的不住称奇，这时，有人大着胆子靠近了那个死人几分，还试探着把手伸到他的鼻下。
“有气，活的！哎呦，是喝了酒醉倒的，你们别站那么远，离近了闻闻，好大的酒气！”
一听人是活的，不光围观的人，就连芍药心里的害怕都消了几分，也有心情打量打量这个醉倒在墙角的乞丐了。
这一看，芍药啧啧称奇，这人虽然满身脏污，脸上也干净不到哪里去，但脸部轮廓硬朗，人高马大，竟还是个年轻人。
不过既然年纪轻轻，这人为何要当乞丐？
想到这里，芍药心里的好奇立刻消失殆尽，想要马上离开。
因为好奇一消失，那条令她恶心的小蛇再次唤醒了她的恐惧，她无心再看，刚想往前走却发现轿子竟然停在了原地，不论是轿夫还是小姐，此时都正往乞丐那边看，聚精会神。
“小姐？”芍药道：“你别掀帘子，这里好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