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章无效

希雅将我紧紧抱住，周围人看了个目瞪口呆。

小川错愕不已，阿黎偏过头去，虫主皱起眉头闭上了眼睛，唯有虫君笑了笑，很快也避开了。

但这或许正是希雅真正的用意。她此刻将我抱住，可不是出于什么儿女私情，而是偷偷在我耳边低声说话。

“林先生……其实我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心头一震，但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希雅采取这么奇怪的方式对我耳语，一定有她的考量。她或许有什么不敢直说的苦衷。

我只能静静等待她往下说，同时不断平复自己的呼吸，至少不能让其他人看出我脸上的异常。

希雅继续说道：“阿黎施展织梦术的时候，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我原以为，自己也会和你们一样坠入梦境，可是……”她轻轻叹道：“在我眼前发生的，与你们在梦里看到的，并不一样。林先生你昏迷之后，其他人很快醒了过来，我听他们说起这段经历后，才发觉到这一点——也许，阿黎的织梦术对我根本无效。”

“那你看到了什么……”我也轻声问道。

“我看到……在织梦术施展出来的那一刻，所有人都不动了。在我眼里，就像时间暂停了一样。”

“可虫君不是说，织梦期间，时间仍然在流动吗？”

“是的，他没说错。你们虽然站在原地不动了，可我却还能活动。我摸了摸阿黎的额头，她像是发了高烧昏睡过去了。我甚至绕着整个阁楼走了一圈……林先生，这不是我想说的重点……我想说的是，在那个时候，阁楼里还有一个人和我一样没有被织梦术影响。”

“是谁？”

希雅欲言又止，像是下了好大的决心，才喃喃开口道：“就是你们说的那个什么上古魔神——魑魅。织梦术影响了玄君，但却没能影响他。不仅如此，他还和我说了几句话。”

“他没有攻击你？”

希雅摇头，“没有。他……他可能不知道这是什么术法，但是他很快就意识到阁楼内所有人都陷入了昏睡。一开始，他询问我为什么没有睡着，我也不知道答案，没办法回答他。后来，怪事就发生了……”

“怪事？”

“对……”希雅语带忧伤，“我和魑魅都感觉到了地震……然后，我们脚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涌上来，整座塔都开始晃动。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魑魅却好像立刻懂了。我看他的神情似乎很慌张，之后便立刻对我说——‘想活命的话，赶紧离开这里！’说完这句话，他又重新钻进了玄君的身体里，消失了。”

“那你呢？”

“我马上回到阿黎和你们的身边，害怕你们受到什么伤害……不过，那股奇怪的力量，却偏偏离我们越来越近。最后，居然出现在了林先生你的周围……”

我大概听明白了希雅的意思。她没有受到织梦术的影响——这或许是因为她体内丰沛的灵力与阿黎的术法产生了对抗；又或许是因为她不是通灵师；更有甚者，还可能与她的外国血统有关——总而言之，在我们都昏睡的时候，她还保持着清醒。

但最重要的一点是：即使是在梦中，我的唤神术依然起了效果！希雅感受到的那股强大力量，或许正是我所唤醒的英杰残魂！我因为没有正确喊出对方的尊号，而在梦里惨遭丧命之痛，但在现实世界里，对方却没有将我击杀……

“后来发生了什么？”

“后来，我只看到一个几乎透明的影子在林先生身边飘来飘去……它好像是有意识的，像个幽灵。然后，没过多久，它又消失了，像是钻进了地板里。不过，就在那个时候，阁楼就开始裂开了。我害怕和你们分散，只好立刻把你们都拉到了身边。”

“也就是说……你目击了整个巨塔解体的过程？”

“是的。巨塔解体后，又过了……几个小时吧，其他人都慢慢醒过来了，唯独林先生你还在昏睡。我们一直等啊等，才终于等到你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