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珍品
南火帮的帮主,早就算准了陵子钧要来的时辰,搬了把椅子坐在饭馆外等着。
太阳挺毒,累坏了两个打扇子的手下。
即便手腕都酸疼的想要断掉,依旧不敢放松手里的速度。
“帮主,您看,那不是北水帮的帮主吗?”有人给南火帮的帮主指认道。
同陵子钧不相上下的年纪,脸上皮光溜滑的,眉眼间始终挂着笑容,坐着的南火帮帮主,好像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陵子钧放慢了行走的速度,压低声音对身边的手下说:“一会儿若是闹翻了,别忘了去通知盟主过来。”
“帮主,那时候再去,岂不是晚了?属下怕盟主来不及过来援手啊!”手下担忧的回道。
“谁说要那人来救我们了,我就是让他过来看看这残局,让他知道我们北水帮是受害方。”陵子钧说的声音不大,却给身后跟着的下人一种铺天的压力。
其实,帮主是想去找盟主示弱吧?手下们互相交换了眼色,彼此心照不宣。
他们北水帮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不得不说,帮主的功劳是巨大的。但是有良心的都知道,若不是盟主对他们帮派的特殊照顾,别说其他四大帮派,就连底下的小喽啰都不见得压得住。所以有关他们帮主和盟主之间的流言蜚语,北水帮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却又谁也不肯挑破,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
陵子钧原本是个世家子弟,等了十五年,准备接手老爹的宝座。偏就被半路杀出来的成方遥给截了去,这口恶气,不是睡上一觉两觉就能咽下的。
陵子钧一直在等一个机会,等一个能一吐心中苦闷的机会。
而一直在等他去出气的,则是笑的和弥勒佛一样的南火帮帮主杜天仇。
“好久不见了,子钧。”杜天仇没有站起来,靠着椅子背同陵子钧打招呼。
“杜帮主真是有闲情逸致,跑到我这地盘上这么闹腾一番,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陵子钧也不是善茬,大家都是从有钱公子哥过来的人,面子上的事,谁会输过谁?
“没什么?今早我一起身,屋外的喜鹊就在我的房檐底下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听,我料想今儿一定有喜事要发生,所以过来想同子钧你分享一下。”杜天仇的拇指上,戴了一个硕大的玉扳指,此时正握在手心里把玩,说话的时候也不抬头,依旧笑呵呵的。
“那就分享一下吧。”
“奥?子钧你既然这么说了,那我怎会客气呢?兄弟们,把早上挂在门口的那几个人抬过来!”杜天仇一拍手,几具盖着白布的担架就到了陵子钧的跟前。
放下担架的人,还顺手将那白布往下扯了扯,露出一张面目全非的脸。
其余的几具,皆是如此。
“这是?”陵子钧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蹲下|身子去查看那些人脸上的刀口。
细长倾斜,尾处外翻肉皮,应该是带勾的什么利器划烂的。
心底一惊。
要说起这带勾的利器,方圆百里之内,首先想到的,就是他北水帮。
帮里上下配发的武器,就是那种小巧的弯刀。这只是其中的一把,便于藏在身上。至于拿在手里招摇过市的,则可自行选择。
这是嫁祸!
陵子钧抬眼瞧杜天仇,想要从那张脸上看出些什么。
可是除了笑,还是笑,一无所获。
“这不是我们干的。”陵子钧冷冷的回道。
“我没说是你们干的。”杜天仇笑的更加的大声,生怕陵子钧听不到。
“你来砸场子就是为了报复?”
“不是,我只是看你地盘太安静了,想来给你点热闹。怎么,不欢迎?”杜天仇收了笑,起身扭了扭腰,几步走至陵子钧的眼前,在他耳边嘀咕:“既然把我拖下了水,我总得出来露露脸啊。放心,这事是谁干的,我心里有数。”
杜天仇又堆上那一脸的笑容,朝手下吩咐:“兄弟们,可劲的砸,能成沫的别留块,能碎了的别留整。子钧兄说了,他们帮里的祸事,他们自己担着。”
得到了帮主的鼓励,饭馆里的杂乱声就更加的嚣张了。
陵子钧身后的人有些看不下去,握了拳头想要出去理论,被陵子钧挡下。
“呵呵,不过是些桌椅板凳,不值钱。杜帮主喜欢砸就让他砸。大不了我们换新的。用几个破木头板子抵消这么几条人命,值得!”陵子钧的话无疑实在火上浇油,彻底激怒了杜天仇身边打扇子的手下。
扇子被踩在脚底,两个人直奔到陵子钧身前,大喝一声,挥动了拳头。
陵子钧稍稍闪身,躲开了。
那拳头带着狠意,再一次朝陵子钧的面门袭来。
这么来回躲了几次,陵子钧才伸手牵制住打扇子的下人,扔到自己手下的人堆里,给押了起来。
“杜兄,这么玩下去,有些过了。”陵子钧阴了一张脸,冷冷的说。
“玩?子钧兄,你误解我了,我一直都很认真。”
说时迟那时快,杜天仇的玉扳指拔下又套回了大拇指上,他的手里,多了一把尖利的飞镖,正瞄准了陵子钧的左眼睛。
陵子钧武功再好,反应再快,也躲不过号称“鬼镖”的杜天仇的暗器。
能与之相匹敌的,应该只有真正的鬼了。
噹!
距离陵子钧面门的一拳之处,飞镖被拦了下来,掉到了脚边。
“谁?”杜天仇警惕的四处查看。
“我是奉盟主之命,来看看两位帮主有没有需要在下效劳的地方。得罪之处,多多包涵。”人未到,酒气就已经在这地方散开。
嗅着酒气寻去,左手边的二楼台子上,邢鬼翘着腿正玩着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