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缺 - 弈风 - 曲乾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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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缺

白弈先进内殿换了件衣裳,待出来时,照殊已备好了酒水。吩咐照殊把酒放在桌上,就独自坐在寒殿里饮酒。

一时间静谧无声,悠悠的酒香溢出瓷壶,案上放着的几株寒花正悄然开放,几阵凛冽的寒风透过窗棂的缝隙钻进殿内,直打得人心内凉意横生。

不多时,寒殿的门被推开,“吱呀”一声,惊破了静如死水的环境。那人跨过门槛,在原地停了停,而后转过身关上门,这才拖着步子坐在了白弈对面。

白弈方才一直在饮酒,直到此人进来才放下酒杯。他抬起头细细打量着对方,比量着一别经年,那人的容貌可曾变化多少。

其实看了也是枉然吧,他从不在意过对方的长相,即使是眼下仔细瞧去了,也对比不出什么。但他就是想好好看看,让这副容貌在记忆里重新洗刷一遍。

荒也在看他。

相比较白弈的从容收敛,荒的眼神就显得炽热了些,那里面仿佛有一团九幽之火在烧,势头极旺又难以浇熄。

荒的喉头动了动,眼睛里不免就出现了晦涩,他眨眨眼,挤出一抹笑,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又有一种奇异的感情使得他竟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白弈垂下眼,递了杯酒予荒,“你向来爱酒成痴,我这里却没什么好酒,只能用这些敷衍了。”

荒接过酒,克制住自己想要一把握住对方手背的冲动,掩饰性地一连喝了几大口酒,这么一来,仓促间竟被酒水呛着了,不由红着脸低下头,间间断断地小声咳嗽。白弈见状,伸手抚他的背,为他顺气。好一会儿荒才止住了咳嗽,却有些期待地看向白弈。

“你,还是喜欢我的是吗?”

白弈静默着看了他一会儿,点头,嗯了一声。

荒的眼里猛地迸现出火花般的光芒,有些急不可耐地握住了白弈冰凉的手:“所以,你并不怪我!?”

白弈任由他握住自己的手,反问:“我为什么要怪你?”

迟疑了一刻,抓住白弈的手的力道更大了,荒说:“我负了你这么多……你该是怪我的。”

摇头,白弈抽出手:“没有,我没有怪你,况且,你应是知道了,那些经历都是骗人的,我从不曾爱过你,更遑论让你爱上我?”

攥了攥手掌,荒似乎有点无法接受这样的回答,锁着眉毛,面部肌肉紧绷。

白弈看着他这样,继续道:“荒,那些日子,总的算来,是我在负你。对不起,我无法爱上你。”说到这,白弈有些不忍,看到荒故作镇静的模样,却还是狠了狠心,加上一句“你知道吗?我们之间是注定了的。”

寒风嗖嗖,刮得人摇摇欲坠。荒强颜欢笑,理了理一头如墨的黑发,直起身走到窗口:“你看你,窗子都没关好,受凉了怎么办?”

白弈蹙眉,“我怎么会受凉?”

讪讪地笑,荒有些尴尬地收回正欲关窗的手:“说的也是,我倒忘了……”

这时,一阵敲门声后,照殊推门而入,手里执着一壶酒,边把酒放在桌上边说:“我来为帝君添些酒……”说着,有些讶异地发现酒壶里的酒还是沉甸甸的,不觉悄悄瞥了荒一眼。

白弈遣退照殊,示意荒坐下来喝酒。

荒一连灌了几大杯酒下肚,脑子却越发清晰,仗着些酒胆,他有些不确定地问:“弈,你到底,爱没爱过我?”问完这句话,他的整颗心都死被人紧紧握住,一阵阵疼痛绵延不绝,他颓废地拿起酒壶直接对着嘴倒。

白弈一直都端端正正地坐着,闻言也只是面色如常:“你知道吗?曾经的日子都是假的,都是被人一手编纂出来的。”说着,伸手止住了荒往死里灌酒的行为,嘴里却继续说着刀子般锋利的话:“我们的相遇是他人安排的,我喜欢你只是为了完成任务,我为你付出是因为习惯如此,我最后离开也从没考虑过你的感受……这样的我,你还认为我曾经爱过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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