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素书解译(10)
第12章素书解译(10)
其次,谗言者还有一个通病,那就是贪功委过。什么好事都往自己身上揽,什么坏事都往外面推,并不厌其烦地夸大自己的成就。而许多领导人都有些官僚,容易被迷惑,结果小人就得志了。一个官僚成性,一个善于钻营,也是某种供需关系。
【原典】近色远贤者昏。
王氏曰:“重色轻贤,必有伤危之患;好奢纵欲,难免败亡之乱。如纣王宠妲己,不重忠良,苦虐(雪楷义)万民。贤臣比干、箕子、徽子,数次苦谏不肯;听信怪恨谏说,比干剖腹、剜心,箕子入官为奴,徽子佯狂于市。损害忠良,疏远贤相,为事昏迷不改,致使国亡。”
【解译】夫子说“食色性也”,好色也是人的天性之一,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关键在于把握好尺度,君子好色而不乱,好色而不迷。
中国的史臣历来有为君王讳的传统,将君主治理失败的责任推给女人,这是其中的一种表现。于是,历史上就有了许多因色而误国的所谓教训,可笑的是,有些无聊的文人还津津乐道。
商纣王宠爱妲己、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就不用说了,南朝陈后主宠信美女张丽华与孔贵人,直至亡国,在南京留下胭脂井的风流遗迹。司马炎后宫两万多美女,每日乘羊车游园,住在车停处的美女那里,害得美女们在门口放些青草引诱那拉车的羊。还有明末李自成抢了陈圆圆,激得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
其实,国破家亡干女子何事?即使有因色误国者,那也是因为自己把持不住,同样不干女子事。
中唐以后,武则天将李氏宗亲都流放了,其中就有后来的中宗李显。中宗这个人非常软弱。在患难中,每当中宗陷入绝望之中时,都是他的皇后韦氏给他以力量和信心;每次武则天派人来访,都由韦后出面周旋打点,韦后的伶牙俐齿,使他们渡过了不少难关,因而中宗对韦后十分感激。他曾握住韦后的手立誓说:“异时若复得见天日,唯汝所欲,不相禁止。”
韦后是极有野心、权力欲极强的女人,中宗复位后每次上朝,韦后都坐在他身后的帷幔中,如同当年高宗李治和武则天一样。大臣桓彦范上书劝谏,李显不予采纳,韦后便开始大肆干预朝政。
所以“近色”不应该受指责,但“远贤”那就大大不对了。明朝崇祯皇帝不近色,但远贤了,同样是国破家亡。
【原典】女谒公行者乱。
注曰:“如太平公主,韦庶人之祸是也。”
王氏曰:“后妃之亲,不可加于权势;内外相连,不行公正。如汉平帝,权势归于王莽,国事不委大臣。王莽乃平帝之皇丈,倚势挟权,谋害忠良,杀君篡位。侵夺天下。此为女谒公行者,招祸乱之患。”
【解译】“谒”的本意是禀告、陈述,就是发表自己的意见。唐代有一种诗,叫“干谒诗”,就是为推销自己而写的诗作,相当于现在的自荐信,只是更加有文才。比如,唐代诗人朱庆余,在临考前给张籍写了一首七言绝句:“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妆罢低眉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此诗借新婚之后的情事,把自己比喻成即将拜见公婆的新媳妇,把张水部比喻成公婆,探听虚实,真是太有才了。
女子议论朝政大事,就称为“女谒”,如果意见被采用了,就叫“女谒公行”,意思是:大事不好了,女人干预朝政了!
黄石公毕竟是秦末汉初之人,出于当时的社会礼法,对女人的歧视是难免的。客观地说,在中国2000多年的封建社会里,女人干预朝政或者外戚干预朝政的时候并不多,最突出的大约只有汉代、唐代、清代的一段时间。比如说,唐代就有多名妇女冲击过朝政:武则天、太平公主、上官婉儿、韦后等,但她们的时问都不长,多数的暴政还是由男人们造成的。
【原典】私人以官者浮。
注曰:“浅浮者,不足以胜名器,如牛仙客为宰相之类是也。”
王氏曰:“心里爱喜的人,多赏则物不可任;于官位委用之时,误国废事,虚浮不重,事业难成。”
【解译】设官任职,必须出于公心,这样才能网罗天下人才,共同完成大业。一个朝代或者一个单位,如果出现任人唯亲,那就是走向下坡的开始,整个事业的根基就出了问题,政治腐败、社会动荡就会随之而来。
从历史上讲,“私人以官”的现象在中国是很普遍的,因为皇家的土特产品就是官职,除了正常的任命之外,还有很大的通融余地,想给谁就给谁。再加上中国人重情,当官的一动感情,就会把官职当礼品送给别人,而不考虑这个人是否是块当官的料。
还有一条,中国人在骨子里就有占山为王的“封建割据”的情结,每一位当官的,都有山大王心理,每到一处,总是会精心培植自己的势力圈子。这样一来,顺我者当官,逆我者靠边,“唯才是举”一般很难做到。
在官场上,最下作的就是买官鬻爵,将官职当商品,就跟萝卜、白菜一个样,公开叫买,这样的吏制就跟洪水猛兽差不多了。
晋武帝司马炎在南郊祭时,感觉很不错,就问随行的左右:“我可以和汉代的哪个皇帝相比较啊?”校尉刘毅是个直性人,回答说:“可比汉代的灵帝和恒帝。”司马炎听了后不以为然说:“我虽然德行不是很高,但总比他们要强点吧。”刘毅说:“这两位皇帝都卖官鬻爵,但是他们将卖官得的钱都入了国库,可陛下您呢,将卖官的钱都装进了自己的腰包,从这点上看,您还不如他们呢。”
【原典】凌下取胜者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