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咱俩都是太监?
红绡帐里浮动着沉水香的气息,颜缺睁开眼时,正对上一双染着丹蔻的玉手。那双手缓缓抚过他的胸膛,在锁骨处打了个转,指尖沾着的胭脂在肌肤上拖曳出暧昧的红痕。
"郎君今日倒是贪睡。"慵懒的女声从头顶传来,鎏金步摇的流苏垂在他耳畔,随着动作发出细碎的声响。颜缺浑身僵硬,余光瞥见绣着金凤的朱红锦被,青铜仙鹤灯吞吐着袅袅青烟,纱帐外影影绰绰立着几个垂首的宫人。
不属于他的记忆突然汹涌而来。秦王政六年,太后赵姬,长信侯......脑仁突突作痛,颜缺猛地撑起身子,锦被滑落时带起一阵凉意。他低头看见自己赤着的胸膛上还留着几道抓痕,顿时连呼吸都屏住了。
"怎么这般慌张?"赵姬支着身子斜倚在玉枕上,薄纱寝衣滑落肩头。这位史书上祸乱宫闱的太后,此刻眼波流转间有几分少女般的娇嗔:"昨夜还说要与本宫同看骊山日出......"
颜缺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记得史书记载,正是嫪毐与赵姬的私情暴露,才引发后来的蕲年宫之变,然后挑衅千古一帝的嫪毐就被夷三族了。此刻帷帐外天光微明,他必须尽快脱身理清思绪。
"太后恕罪。"他学着记忆里的模样执起赵姬的手,触感温腻如羊脂,"臣忽觉头痛欲裂,许是昨夜贪饮了楚地贡酒......"
话音未落,赵姬忽然翻身压过来。沉水香混着女子体香扑面而至,颜缺的后背重重撞在玉簟上。金步摇的流苏扫过他的脸颊,他看到太后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本宫倒有个治头痛的方子......"
赵姬双手轻扶着颜缺的脑袋侧靠在自己的胸口,女子的胸口处的香甜萦绕在颜缺脸庞。
我靠,洗面奶。颜缺躺在成熟御姐太后的怀里,这种感觉已经让颜缺开始飘飘欲仙了。
赵姬青葱的手指在颜缺腰间滑过,颜缺只感觉嫪毐的车轮轴有感应了。
最终颜缺的理智还是战胜了欲望,颜缺扶住赵姬纤细的腰肢,光滑似锦的皮肤差点让颜缺松不开手。
“太后,如今已是白日,臣虽头疼但今日有要事,臣不敢辜负朝廷,臣先去办事了,晚上回来再来听候您的调遣。”颜缺看了眼香肩半露的赵姬,赶忙移开了目光,正色说道。
赵姬慵懒地支起半边身子,蜀锦绣金凤纹被衾滑落至腰间。这个掌控着大秦半壁江山的女人,此刻不过是个三十出头的少妇。她染着凤仙花汁的指尖划过颜缺的喉结:"听说吕相国又往你府上送了十个歌伎?"
铜漏滴答声突然变得刺耳。
"臣心中唯有太后。"颜缺转身捧起她垂落的发梢,嗅到发间沉水香混着情欲的气息。史书不会记载,这位被后世唾骂的帝太后,指尖因常年批阅奏章生着细茧。
“太后不知听信何人谗言,其实臣是想到了一个好玩的东西,本来准备今日做出来晚上给太后一个惊喜的。”颜缺说道,待会儿找人给她做个麻将就好了,不会有人不喜欢麻将吧。
赵姬刚刚微眯的丹凤眼舒展开来,勾人的盯着颜缺,“还是长信侯知道心疼人,本宫一人处理那么多政务就算无功也不曾犯过什么大错,下面的臣子却全在骂本宫祸乱朝纲。让本宫赶紧将监国权交给政儿。”赵姬捧着颜缺的脸颊,“本宫若是批阅政务犯了错,也没什么大事,政儿那么小,他若是处理朝政出了错,他怎么能坐稳王位呢?”
“太后莫要为这些狗东西生气,臣明日就去咸阳城把那些嚼舌根的狗东西全抓去充军。”颜缺安慰着眼前的美艳人妻太后,哦不,应该是美艳未亡人太后。
“长信侯莫要胡闹,你且出宫吧,酉时可要回来哦。”赵姬松开了捧着颜缺的脸颊的纤纤玉手,又慵懒的倚在了锦榻上。
“臣告退,今晚臣给太后带好玩的回来。”颜缺抱手离开。
美艳御姐太后,我可太爱了,我竟然真得什么都没做就出来了,我简直禽兽不如。颜缺虽是这样骂了自己两句,可理智告诉他当务之急是怎么在始皇帝成人礼后活下来。
根据原主的记忆今年是秦王政六年,也就是公元前241年,嫪毐刚刚被封为长信侯,那两子还没诞下,还好还好,这俩儿子没生出来,那我就还有活路。
颜缺提着过长的衣摆疾走,腰牌上的"长信侯"三个篆字晃得眼晕。转过回廊时迎面撞上个玄色深衣的青年,对方怀里竹简哗啦啦散了一地。
颜缺本来想道个歉的,可一想到自己已经是长信侯了道歉才显得奇怪。他看向被自己撞了的青年,却在看清对方容貌时一滞,这狗东西怎么跟王昭岁长一个吊样子,看着就贱嗖嗖的,待会儿找人把他这个月俸禄罚了。
对面青年看到颜缺的脸后也是一怔,随即两人的目光对视上了,两秒后两人不约而同的移开了视线,不是因为别的,主要对面那张脸实在是太招笑了,上学的时候,二人只要一对视上课都能笑出来。
不是,我怎么那么想笑啊,两人的脑海里同时闪过这句话,这熟悉的感觉让颜缺心思活络了起来。
莫非......
王昭岁也看了看颜缺,这不跟大师长一个样吗?这位是大师的祖先?
“奇变偶不变?”颜缺先行试探性的说道。
“符号看象限!”对面青年激动的喊了出来。
“howareyou?”
“i'mfine,thankyouandyou?”
“吊哥?”
“大师!”
“我靠真是你啊?”颜缺激动的快哭出来了。
两人在宫墙下抱头大笑,惊飞檐角的白鸽。王昭岁突然压低声音:"我已经穿过来半个月了,我现在是赵高,就是那个指鹿为马的赵高。"
"你也要做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赵高吗?"颜缺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与挚友重逢,此时心情已经好多了便开始跟王昭岁开起了玩笑,颜缺扯了扯腰间玉带,"巧了,你爹我是嫪毐,车轴战神嫪毐,听说车裂的时候都是六马才分得尸体。不过你放心,我那俩儿子还没生出来,咱现在找始皇帝磕个头认个错,应该还能活。"
“不对,等会儿,你割了?”颜缺突然想起来,自己这嫪毐是假太监,赵高好像是真太监啊。
“你滚出去吧,小丑,历史学得什么玩意儿,秦朝宦官是指在内廷工作的人,跟你看的清朝宫斗剧能一样吗?只要是跟在皇帝身边的,侍卫,秘书,车夫,都算宦官。”王昭岁看着颜缺同情的目光,脸都绿了。
“那就是说小吊哥还活着?那咱们这开局没我想象的那么坏啊。我还以为,我到时候要把儿子过继给你一个养老呢。”颜缺调侃道。
“历史是赵高有女儿有女婿的,那玩意真没了,女儿哪来的,没文化的小丑。”王昭岁黑着脸解释道。
“好了,先不说这个,如今是秦王政六年,我刚刚受封长信侯,按照原来的历史轨迹,吕不韦在我封侯爵之后发现自己已经掌握不住我了,便要设法把我弄死。”颜缺看着王昭岁继续说道,“这段历史史书上记载的也不清楚,只知道吕不韦应该是动手了但不知为何失败了,现在不知道他准备怎么对付我,我万一真被弄死,可就剩你一个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秦国当太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