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很急促 - 龙君怀了我的崽 - 十舞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龙很急促

龙很急促

但凡霜喻决定的事,无论是谁都无法动摇。

可一旦她自己开始动摇,即便是四个息淮也拉不回来。

视线中的少年牵着她的手,他的侧脸被阳光拂过,轮廓泛着金光,眉目却有些模糊。

比起切实存在的人,他确实更像一个梦。

霜喻定定注视着他,她心中有一件事愈发清明。

如果这幻境是依附她的执念而生,因她的执念循环往复,那对她而言,也不失为一个难得的试错机会。

她总能找到破绽,将故事改写成她想要的模样。

霜喻将手指在他的手掌上握得更紧,直到她能从他们五指交汇的地方察觉出脉搏跳动的节奏,“刚才好像有小虫子叮了我一口,现在没事了。”

少年弯起唇角,露出他一贯的腼腆微笑。

他们来到那座小屋安居,他做饭缝衣,她采药狩猎。

住下没两天,霜喻便马不停蹄从附近采来满满一筐药材。

当少年酣睡之际,她却孜孜不倦地对着手册上的各种香方琢磨到深夜。

香道与医道有许多相近之处,有时,区别只在摄取原料的途径和分量上。

霜喻做过许多不同的香,可无论她要做哪一种香,她都会有明确的目标。

像她现在摸索的这种也不例外。

此香名为寸元,十分辛辣,有多少人喜欢,就有多少人反感。

比起它过于突出的气味,它真正流传世间、为人所津津乐道的渊源,却在别处。

而那才是霜喻相中它的原因。

霜喻正将她初次搓好的寸元香塞进球形香炉时,身后却响起少年微微喑哑的呵欠声。

她匆忙中将香炉藏起,在桌上哗哗翻动手册,假装自己只是在研读一道古旧香方。

哈欠声在椅背后停下。

借着一面小小的铜镜,霜喻能看到他如今的惺忪模样。

少年披着外衣,头发松松垂落肩头,一只手落在她的肩上帮她揉了揉,另一只手却越过她的肩头,晃了一晃,点在手册上的某处。

霜喻看到镜中映出他的困惑,低头看去,才发现他指尖正点在“鱼水之欢”那四个字上。

……怎么回事?

霜喻撇开他的手指,端起手册定睛再看,才发觉她竟然无意中翻到了记载欢宜香的纸页上。

欢宜香是凡间秘而不宣的闺中宝,她才不需要呢!

“我没想做这种东西。”霜喻起身回头,义正辞严,“你笑什么,我都说了,没这回事!”

少年却只是低头,唇角弯得更明显,而笑意经由他的手臂,一路攀上她的肩头。

*

接下来的七日,除去每天清晨雷打不动捉鱼摘果的那一个时辰,霜喻几乎整日在屋中陪着少年。

一方面,她担心他的身体会有不适。

另一方面,她仍在斟酌关于寸元香的事情。

出乎她的意料,少年不但没像上一回那样出现各种状况,精神似乎还更好了。

他这般生龙活虎的模样让她不禁开始怀疑,他这一回,是不是根本就没有珠胎暗结。

至少,她没能从他身上察觉到任何迹象。

这样过了半个月,少年依然安生如常,霜喻终于足够放心。

她想起那只被她藏起的小香炉,是时候把它扔了。

然而她临时收起香炉的屉中已是空空如也,屋中没有任何一个角落有它的踪迹。

她花了一晚上制成的寸元香,好像忽然间从她的身边消失了。

霜喻看重自己做成的每一种香,无论她起初是出自什么目的,她都会将成品存在腰坠中,留作纪念。

屋中无迹可寻,她便摸着夜色,在屋外花草中细细翻找。

当她毫无所获地从月下起身时,她却看到少年默默蹲守在旁。

他一手托腮看她,一手提着她遗失的小香炉,在她眼前晃了晃。

“你在哪找到它的?”霜喻抿了抿唇,伸手去捞,“给我。”

少年却把香炉藏到身后,还微微噘起嘴巴,目光斜向一侧,分明没想配合她。

霜喻绕过他的身形去够香炉,他却转过身,牢牢守住背后之物。

一番纠缠,她也急了,本想趁着靠近他的时候把手绕过他的腰侧,却不知怎么将他整个人扑倒在地。

四目相觑间,尴尬溢于言表,她听到他的呼吸迅速变得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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